吉奇小说>仙侠武侠>二十诸天【完结】>第195章

  原来,当日他故意使出此套剑术,让宇文硕都学了去,然后又暗示他出兵夺取秘笈和宝图,结果那宇文硕果然偷偷地调动人马到了边境,以剿匪为名,前去寻那木丸津夺取秘笈和宝图,料想区区一个毛贼,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里去,结果他跟木丸津一交手,突陡然发现自己从慕容焉学到的剑术虽然与木丸津的同出一辙,但却大有漏洞,而这些难以察觉的漏洞正是慕容焉专门做的。结果,他一个不敌,竟然被木丸津活捉了去。木丸津也发现了他竟然会用彭化真的剑术,顿时一惊,但继而一想,必是此人从慕容焉那里所学的,当下逼问慕容焉的下落,当问清后,不禁仰天狂笑,大叫天助我也,当即命宇文硕给他的叔父‘北月刀尊’宇文形胜写了封信,要他拿慕容焉前来交换,而宇文形胜因为太厉害,他自己却不能来,要派个人前来。这才有了宇文形胜冒着被悉独官罪责的危险,将慕容焉派人送到了边境,这也难怪,谁叫他家只有这宇文硕一根独苗呢。

  临出城时,宇文形胜望着慕容焉道:“投鹿侯,我早听书你智计过人,今日我算是信了。但未知你的剑术如何,今日我们虽然不能一较高下,但他日我宇文形胜定然会好好讨教的,我们后会有期!”

  慕容焉点了点头,道:“先生不用客气,我也希望我们能公平地比试一回。”

  宇文形胜点了点头,当下不再多说,即刻命那人驾车南出宇文,到了边界地带,行到了一座楸林山下,突然见前面路口有人正在等候,那驾车剑客当下上去打了招呼,说明原委,立刻有人上山禀报,不足片刻,山上下来一群大汉,衣服各异,神态彪悍,手中都提着大刀长剑,压着一个人走下山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硕。而这群人的领头的乃是个面目尖刻、目光阴森的五旬之人,右手拄着一柄大铁剑,既当兵器,又当拐杖,一垫一垫地行了过来,慕容焉一看到他,当即认出他不是别人,正是木丸津。

  那群大汉一涌而上,立时将慕容焉、西门若水两人围在中间,纷纷拔出了兵器,见慕容焉二人安坐车上,倒是一惊,不敢遽然上前,纷纷警戒地拿眼瞪着他们。木丸津一拐一拐地走入圈内,鹰隼般的双眼钉在了二人身上,西门若水平日不惧生死,如今被他一看,也不禁浑身一震,微微躲到慕容焉身后,妙目霎了一霎,低低地在慕容焉耳边,轻声道:“焉大哥,当日就是他将我打伤的,他的剑术很高呢。”

  慕容焉未及说话,木丸津骤然转身瞪住那个驾车的剑客,杀机狂炽地骂道:“你说的慕容焉就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那剑客浑身一颤,声音发抖地道:“不错,就……就是他们。”

  木丸津突然双睛化剑,死盯住这个宇文剑客,阴阴一笑道:“妈的,你敢耍你老子,带个冒牌的蒙我,既然宇文形胜不想要这个侄子,我这个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言及此,一脚将那人踹出老远,立刻命人将地上的宇文硕乱刀分尸。

  那剑客吓得急忙大声叫喊,满地乱爬,其中一个大汉一脚踢得他满嘴流血,戟指西门若水道:“你他妈的竟敢欺骗我大哥,他二十天前才在我大哥面前装过慕容焉,如今我大哥已身为‘百宗剑首’,你还敢来虎口拔牙,老子先赏你一刀!”言迄,果然举刀兜头就砍了下去。那人吓得一声惨叫,眼看就要当场陨命,手中大刀突然“当!”地一声被千斤之力猛地震开,但却看不清是何物所创,那大汉骇然一惊,低头一看,手中阔刀却已被折下一段,断下来的半截“夺”地飞嵌到了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

  众人都被这骇人的一手惊得脸色遽变,四处警戒地乱看,但终于找不到是何人出的手。木丸津四下倏地一扫,目光最后终于落在了慕容焉的身上,目光突然一觑,一颠一颠地拄剑踱了几步,狡黠阴狠嘿嘿一笑,道:“小兄弟原来是个高人,我木丸津差点看走了眼,宇文形胜既然派你前来,想是认为你能将他的草包侄子救走,小兄弟少见啊,不知怎么称呼?”

  那群大汉听木丸津此言,顿时纷纷靠笼过来,都难以置信地望着西门若水二人。慕容焉轻轻跳下马车,甩去巾带,振衣道:“在下乃是江湖一介无名,名字不提也罢。倒是方才那位兄弟口中的‘百宗剑首’是怎么回事?”

  木丸津听他提到此事,大为得意,阴翳的眼中流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旁边一个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但连龙涉山百宗论剑的事都不知道,看来也是高得有限,今日若是不让你长长见识开开眼,怕是你死了都屈。我索性告诉你好了,我大哥在百宗论剑时一剑力挫天下群雄,武林中人无不景仰,你见了我大哥还不下拜,兴许他一高兴,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此人一言甫毕,那去群大汉无不随声附和,狂声聚啸。

  慕容焉笑道:“但我却听说那崔海的流霞渚才取得了‘百宗剑首’,如今却如何专被阁下独揽了去?”

  木丸津闻言阴阴一笑,冷道:“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么,敢在老子面前装傻,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上次我放过了他,但这次你们既然来了,谁也别想再离开此地了——”一言及此,陡然一振手中大铁剑,嘿然一声,身手矫捷地凌空倏起,竟然丝毫没有腿脚不适之状,一剑九递,惊遽陡现,长身扑了过来。

  四下的一帮狐鼠纷纷拍马喝彩,抱着兵器驻足围观,看他们主子如何杀人。

  慕容焉一见即知是他用的是彭化真剑法中的杀着,这套剑法确实堪称一绝,慕容焉料想他在百宗论剑时必然是伤人无数,大出风头,但说到底,这套剑术不过是他所习无名老人剑术中的一诀,实在是小乌见大乌。如今看他一出手见是辣着,存心一剑取命,心中不禁大怒,想彭化真前辈虽然学剑的方式不太合礼,但终究是一生行侠仗义,开创了天下侠宗之源的墨家。如今这木丸津却拿来滥杀无辜,不但有辱彭化真前辈的侠名,更是造业不浅。

  一念及此,慕容焉雄心大起,手掌伸出,却已然攫了一截树枝在手,陡然素手频挥,顿时与空中木丸津的那柄大剑交成一片,那柄沉重的铁剑竟然丝毫不能将截树枝斩折,这点让四下的众人无不震骇,木丸津一旦发现自己一递九变的杀着竟然跟不上慕容焉的那截树枝,心中不由暗暗一震,身在半空招数不能遽变,只好倾尽了全部的内力在铁剑之上,倾洒而下,如漫天花雨,弥罩无边,力点千钧。

  慕容焉微微一笑,用出了遇强愈强的无名剑诀,但见长不过三尺的树枝急转如蛇,圆转如柱,木丸津的长剑一碰,力道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着力点,那木丸津骇然一惊,不觉一滞,就此那剑式的片刻不连续,立即被慕容焉反过来带动他的剑,轻轻一磕,木丸津手中那柄几十斤重的大铁剑竟然不能把持,“嗖”地一声脱手飞出,旋转着足足飞出五丈,一路砍断了三、四棵碗口大的树木,最后夺地一声嵌入了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而仅此功夫,那木丸津脚一沾地,慕容焉却咻地踪迹不见,顿时惊得他心中发毛,慕容焉此时却已不知不觉地到了他的身后,与他背背相贴,不足一尺,头也不回,素手“啪!啪啪”三声正点在大椎、命门、玉枕,将其真气截为三段,尽废武功。

  这一连贯的事说起来尽是赘言,但实际上不过是电光火闪的一瞬,一转即过,一过比试已经结束,只留下木丸津在他背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惨呼连连,抱腹抓腰,痛苦不已。那群狐鼠之辈见状,几乎吓得溺在裤里,在他们眼中,这木丸津武功已经高得无可迄及,如今这少年竟然只用了一剑,不,应该是一枝就废了他惊世骇俗的武功,那究竟是什么境界!没人可以想象。以至于他们如今连跑的勇气都提不起半分,呆在原地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西门若水妙目霎了一霎,上前凝住他,瞪大了妙目,道:“焉大哥,你……你用的这是什么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慕容焉笑笑将树枝掷在地上,上前将那宇文的剑客扶起,让他自去扶那宇文硕上车北归,直到眼看着他们辚辚绝尘而去,转身望了那群诚惶诚恐,面如死灰的大汉,道:“木丸津一生杀孽如山,早该有此一天,你们若再执迷不悟,以武欺人,我玄武圣宗无数高手与鸣月山两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然会废了你们,这次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放下兵器,上山通知其他的人,三日之内若不隐姓埋名,退出江湖,我必杀之,走!”

  那群人闻言如逢大赦,纷纷扔了兵器,千恩万谢,转身就往山上跑。这时他们只顾得逃命,竟无一人顾及他们一直尊敬的大哥木丸津,人情冷暖,惟此而已。

  木丸津靡死不知悔改,这时已知自己武功尽废,不禁破口大骂,眼睛几乎瞪裂,撕声道:“你……是慕容焉,我记起你的声音了,你是慕容焉,但你的容貌不对……”

  慕容焉望了他一眼,携西门若水转身走去,道:“我是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我却不杀你,而你从今天起,却要走上被仇人追杀的命运,你将会体会到当年被你残杀的人同样的经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语落处,慕容焉已与西门若水走出很远,只剩下木丸津怔怔许久,心中的恐惧与不甘笼罩着他,他望着那段将自己打败的树枝,痛苦撕声地望着慕容焉的背影,痛声叫着:“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第二十二集 伐柯媒人 黛阁深秋

  慕容焉与西门若水步行南上,一路上西门若水是益来益加敬佩这个年轻人了,他的智计拔萃国举,天下无双,其勇更能一剑而撼千军,一怒而诸侯惧,一出而震动天下,这木丸津何等厉害,却终于到武功被废也不知打败他的是谁。

  两人走了半晌,一路西门若水问东问西,把慕容焉搞得头都大了,见前面有座小镇,年轻人看西门若水也饿了,就提议休息一日再走,西门若水正求之不得,当下嫣然一笑地爽快答应了不说。翌日,两人早早上路,到了午后却已行至好城境内,尚未行到十里城郊,遥遥见前面竟然有不少人,颇为一惊,西门若水美容一敛,两眼圆睁地看了一回,道:“焉大哥,你看前面的人会不会是找我们打架的,这么多人可不好对付呢。”

  慕容焉笑道:“西门姑娘不用担心,试想天下哪有大白天在官府辖地内敢如此公然大打群架的,我好歹也算是慕容的一个官,若是这时被人大白天群殴一顿,还真会立刻成名,名扬天下呢。”言毕不禁轻笑。

  西门若水闻言释然,不禁赧然垂首,暗怪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如此愚笨,皱眉细细一想,立刻找到了答案,那就是她和慕容焉相处太久,自己被关怀得无微不至,几乎事事不用自己去想,以前的本能几乎忘记了,人就自然有些笨了起来。一想到此,他芳心暗暗莫名地踏实,妙目暗暗瞟了慕容焉一眼,不再多说,跟着他就走。片刻行到十里亭畔,发现这群人有老有少,那亭下的却是好城的守将慕容朔,众人见到慕容焉二人,都不禁一怔,那慕容朔急忙快步走下来,恭身拜下,道:“属下好城暂职守将慕容朔,不知投鹿侯大功归来,有失远迎,实在是罪甚!罪甚!”

  慕容焉还未说话,西门若水却首先忍耐不住,妙目一霎,道:“你们都接到十里亭了,还说有失远迎,莫非接到宇文的紫蒙川才算有礼么?”

  慕容朔闻言不禁一窘,嗫嚅半晌,道:“我等今日听说有两位少年英侠一剑挑了木丸津,令好城大患一日而除,所以才一早过来恭迎大驾,好请至城中饮些水酒,却不知……不知那两位侠士就是投鹿侯与这位兄弟,实在失礼——”他一言甫毕,那群男女老少轰然跪倒了一地,顿时吓了慕容焉与西门若水一跳。

  慕容焉大为慌乱,不知所措地连忙将慕容朔搀起,惶恐地命众人起身。

  众人扣过三拜,方一起起身,一问方知,他们都是身受木丸津之害的百姓,听说今日有两为侠士行经此地,纷纷与慕容朔前来拜谢,却不料那人就是慕容的大英雄,大名鼎鼎的投鹿侯慕容焉。很多人一涌而上,纷纷再拜,慕容焉慨然长叹,忙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是慕容朔将众人劝回,一行人簇拥着慕容焉与西门若水到了好城,接到将军府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慕容焉两人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在此留了几日。其间,慕容焉一剑废木丸津的事立刻哄传了燕代,拜访者不在少数,弄得慕容焉见也不是,不见也觉不妥。最后,二人实在不堪忍受,相携留笺出城,直奔京城。结果行到半路,突然遇到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迎面过来。但见旌旗飘展,袖带飘扬,马踢声骤然而至,为首之人乃是一位魁梧不凡、浩气无御的中年人,此人一见到慕容焉二人,登时挥手止住后面大对人马,自己甩镫下马,哈哈大笑迎了上来。慕容焉一见此人,急忙拉西门若水下拜,口称王爷。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慕容的右贤王兼鹰扬大将军慕容翰。

  慕容翰急忙将他扶起,道:“贤弟何必如此多礼,父王听说贤弟已安然归国,更为我慕容除一大患,心中不胜欢喜,特命我前来看望。”

  慕容焉道:“王爷今日前来,是否是京师内出了什么大事?”

  慕容翰豪爽一笑,道:“京城却有大事发生,而最大的莫过与宇文遣使与我国议和了……”一言及此,慕容翰亲援其手,拉他到一边,亲切地道:“贤弟,实不相瞒,自从你离京前去出使宇文,你元真三哥为了丧妻之事日日哀痛,病体恹恹,睡不安寝,食不甘味,身体日渐消瘦,父王实在目不忍睹,有意为他再续良配……”

  慕容焉道:“大哥的意思莫非是……”

  慕容翰知他已猜到几分,默然点了点头,道:“三弟已经猜到了。不错,父王有意要焉弟能者多劳,到段国为元登门真求亲,一来可以为三弟得一良配,二来也能趁此机会与段国议和,一举两得。只是父王怕焉弟一路劳累,特派我前来送上百年人参十枚,以供路上进补身体,更有母后亲手烹制的灵芝汤一盅,父王的貂裘一件以御秋寒,贤弟快些将母后的汤吃了,现在还热着呢。”

  当下他挥了挥手,早有三名将军捧了三样东西出来,慕容翰亲自为他斟了一盅汤来,递将过来。慕容焉顿时感激涕零,遥遥对京师拜了三拜,连道谢恩,急忙将那盅汤喝了,慕容翰又为他斟,慕容焉实在不敢劳动兄长,自己取来亲自为西门若水斟了一盅,敬她一回。

  西门若水局促无似,见推脱不掉,只好依言喝了几盅。慕容焉又拉她为慕容翰介绍,那慕容翰闻言,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回,笑道:“西门姑娘真是天仙化人,我贤弟一路能不能得姑娘的照顾,我这个作大哥的省心多了,看来母后也不用担心了。”言毕大笑。

  西门若水闻言不禁大为羞赧,垂了螓首躲到一边不敢回头,慕容焉亦闻言大窘,看得慕容翰不禁捻须又笑,半晌方神色一庄,道:“慕容投鹿侯慕容焉听谕。”

  慕容焉伏身拜下,扣头候命。

  慕容翰宣谕道:“国君有谕:投鹿侯慕容焉远赴宇文议和,有大功于国,特加折冲大将军,命善珍身体,即赴段国京师令支求婚议和,下聘议定婚礼,此事乃慕容西望十载之要,重而重者,段国、慕容若能接秦晋之好,两国百姓共蒙其泽,享安乐太平。则鲜卑三国共成一体,百姓安泰,投鹿侯之功为世之大者。焉侯可尽力图之,所需礼贡皆已备齐,并已照会令支,焉侯尽行无碍,吾期候京城,敬待佳音。”

  慕容焉闻言再拜,扣首领谕。

  慕容翰急忙将他扶起,道:“贤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父王实在不忍见你如此辛劳,但国中惟有贤弟受三国百姓厚爱,而为兄我又身负军国之重,只是如此一来,贤弟连个歇息的功夫也没有,实在是委屈你了,父王捎话说贤弟可在好城多休息几人,再启程不迟!”

  慕容焉笑道:“大哥,小弟我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不济了,须知我怎么说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这点劳顿还挺得住,况且议和乃慕容大事,刻不容缓,不容有迟,迟则生变,小弟我这就启程西上,或成或败,小弟定当尽力图之,不日即有消息。”

  慕容翰拊掌大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为兄不能随行,贤弟要擅自珍重身体,一路小心,段国百姓虽然视贤弟为英雄,但那段王却未必如此啊。”

  慕容焉道:“大哥尽放宽心,小弟理会得。”

  慕容翰点了点头,当下命人奉过礼物,大对人马顿时一分为二,十几个随大公子慕容翰回京,其他的带齐礼物,一并随慕容焉启程西上。当下兄弟二人上了坐骑,依依不舍地挥袖告别。慕容焉念及此行可能会有凶险,要西门若水不必随行。西门若水闻言,圆睁妙目,委屈地道:“焉大哥,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当了将军就不认我了,你要赶我走么?”

  慕容焉没想到她有如此大的反应,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此一来,那西门若水更加笃定了他要赶自己走,绷紧了娇靥,妙目微红,泫然欲泣,紧咬贝齿玉唇地望着慕容焉。慕容焉几时见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不禁心中疼惜,他何尝不知西门若水的心思。当下叹了一声,上前拉住她如春笋般的纤纤柔荑,发现她手掌中竟然浸了一层细汗,不禁道歉地道:“若水,你……你莫要如此,我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段王与我们都势不两立……”一言及此,他突然想起当日段末杯追杀自己,在好城之外遇到西门若水的事,不禁立刻止声,脸色发烫。西门若水双眸渐渐变得迷蒙,不禁赧然垂首,娇靥上现出一种少有的绝尘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