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予世安乐>第24章 她的过去

陈熙将安知乐带到沧华公园,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水打散了湖面中倒映的公园灯景,这灯景平时能为公园吸引很多夜晚闲逛的人,可今夜的大雨却将这些人拦在家中。

湖中心的亭子里,安知乐看着陈熙轻轻一跳取下飞檐上的半包面包片,她也不管安知乐,自己掏出一片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安知乐今天早晨赶时间,拿了包早餐饼干就和刘恒瑞跑到殡葬店了,午饭到是在路边买了个肉夹馍充饥,晚饭自然什么都没吃,现在看到陈熙吃东西不免产生了饥饿感。

“给我块呗。”

陈熙瞥了他一眼说道:“不给,我自己都不够吃。”

“你也不嫌干。”

陈熙思索了片刻,又轻轻一跳从亭子的飞檐上拿下半瓶矿泉水。

“……”

安知乐见对方并不打算给自己,换了个姿势靠在亭柱上问道:“你知道你命赋魂的境界吗?”

“什么境界?”

看对方疑问的样子,安知乐推断陈熙知道的的确不多,但为何陈熙的命赋魂会有三个技能,同样是高三她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吧。

安知乐说道:“你什么时候觉醒的命赋魂?”

“十七岁。”

“你现在多少岁?”

“十九岁。”说着,陈熙瞪了安知乐一眼,知不知道问女孩子年龄很没礼貌的。

“你不是高三吗?”

安知乐今年过完生日的话才十八岁。

“蹲过级不行啊!”

跟陈熙聊了一会儿,安知乐判断陈熙应该处在顽石境,因为她说【恐惧种子】与【恐惧随从】是同一天获得的,于是他给陈熙解释了境界与命赋魂的关系。

“你是什么境界?”陈熙问道。

“微尘境,我觉醒命赋魂才过去两周。”

“你等会儿。”陈熙面色古怪,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天对付我时的瞬移算一个能力,淡蓝色的眼睛也算一个吧,而且我家黄黄背后的奇怪伤口好像也是你造成的。”

“我情况特殊……”

也对,【记录者】,【虚空行】,【解析】,【碎风千斩】,自己微尘境就四个技能了,别人顽石境三个很离谱吗?

“变态。”

“我知道我很厉害,但你能不能换个词形容。”虽然知道陈熙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一个女生说自己变态真的很奇怪。

“嘴长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陈熙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将装有两片面包片的袋子递向安知乐说道,“看你可怜给你两片。”

见安知乐接过袋子,陈熙又说道:“我这是偷偷在超市里拿的,你吃了的话算分赃哦。”

安知乐接过袋子吃起来,不再说话,一边吃一边静静看着陈熙,周围只剩下雨落入湖中的声音。

“你看我干嘛。”

“就是很难想象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选择自……自我结果。”

两人的谈话里,陈熙会开玩笑,会像个普通女孩耍性子,加上脸上偶尔的笑容,安知乐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自杀。

“……”陈熙站了起来,朝安知乐走过去。

“你……你想干嘛?”

“不给你吃了!”陈熙伸手想抢过安知乐手中的面包片,结果安知乐直接将手中的大半片塞进嘴里。

“你!”

陈熙被安知乐鼓鼓的样子气笑了,心中默默催动了【恐惧之种】,安知乐内脏上的藤蔓骤然收缩,但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看到安知乐被呛到,陈熙右手扶着亭柱,左手捂着胸口大声笑着。

雨声掩盖不住少女的笑声,安知乐看陈熙笑到跟个孩子一样,也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

笑了一会儿,陈熙用手抹了抹眼角说道:“知道么,其实我刚觉醒【恐惧妖灵】的时候并不知道它有什么能力,只是发现自己可以感知别人的恐惧。

我为自己的变化感到害怕,为自己与他人不同感到害怕,经常有人因为我的眼睛嘲笑我是瞎子,我害怕他们再给我添上一个怪物的标签。

有一天,他们改编了音乐课上听的歌,歌词里全是对我的嘲笑,对我眼睛的嘲笑,他们在我头上套纸袋我可以忍,毕竟我看不见,可嘈杂的歌声,讽刺的歌词……

我实在受不了,回家后用裁笔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腕,可没过多久我就后悔了,随着失血过多,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可怕,也是第一次了解【噬恐】的全貌。

对死亡的恐惧与求生的本能激发了【噬恐】,长期积累的恐惧为我止住了伤口的血,但这并不是最让我激动的,最让我激动的是随着进入噬恐状态,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我欣喜若狂,看着房间中的一切,夕阳照进房间的昏黄,窗边肆意生长的绿萝,木雕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正在我享受这份喜悦的时候,母亲打开了门,我刚想告诉母亲我能看见了,可还没等开口,就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粗糙的手落在我的脸上,她看到地上带血的裁笔刀,和我手腕上凝固的血迹,近乎咆哮的喊道。

你疯了,你死了你要妈怎么办,你要妈怎么活……

随着她再次抬起手,噬恐状态解除了,我又看不见了,可她抬起的手没有落下,两只手抱住我痛哭,没有再说一句话。

在那以后我慢慢积累人们产生的恐惧,等到积累的差不多了,就再加上我面对死亡的恐惧,虽然只能恢复三四分钟的光明,但对我来说足够了,只是我没有勇气告诉母亲。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他们陷害我结束,在我听到他们从我文具盒中翻出那两百块钱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反驳过,解释过,但除了母亲没有人相信我,老师、同学、邻居、亲戚,他们自以为小声的非议成功压垮了我。

我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结束这一切,随着窒息感传来,我逐渐失去了意识,虽然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却没有第一次时的恐惧。

但我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在棺材里,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两年未曾见面的朋友挖开泥土迎接我的归来,我跟它将过去的自己掩埋。

也就是在那天,我获得【恐惧之种】和【恐惧随从】,双眼完全恢复,我在自己的墓前发誓,要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