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去爆处班?”

  松田阵平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噗、咳咳!为什么?你的志愿不一直是情报部门吗?”

  “爆处班也有自己的情报岗吧,”晓美秋也盯着自己碗中的米粒,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阵平,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只不过是在拜托你去问问爆处班的负责人能不能收下我而已。”

  诸伏景光在欲言又止后还是发问了:“所以,晓美为什么突然更改志愿?”

  嘴里塞满了食物的伊达航含糊道:“总不能是因为不想离开萩原和松田吧。”

  “哈哈,”降谷零干巴巴的笑了笑:“如果前提条件是晓美的话我居然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晓美秋也放下了筷子,他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

  “嗯,是啊,”他接着先前的调侃平淡的开口道:“我的确是因为放心不下研二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瞬间成为数道视线交点的萩原研二:“……”

  尴尬却礼貌微笑的萩原研二:“哇,不至于吧aki酱?虽然爆处班的工作是比起普通警察的工作要来的危险的多,但我的水平大家都知道的呀,况且还有小阵平和我一起呢,aki酱是不是有些操心过度了?”

  “你接受不了这个说法的话我还能提供其他的理由,”晓美秋也说:“比如,我其实是想跟着爆处班的训练速成进阶的拆弹技巧。”

  摩挲着下巴的松田阵平面上满是不赞同的神情。

  “秋,不说别的,你的拆弹课成绩好像差的很多的样子,我也不确定爆处班的负责人愿不愿意收下你。”

  “对啊,aki酱,”总是鼓励晓美秋也的萩原研二在这件事上罕见的跟着投了不赞成票:“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拆弹感兴趣了,但是aki酱还是去情报部门更合适吧?”

  回应他的,是晓美秋也在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枚金色的、椭圆形的蛋状宝石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当啷一下丢在了桌面上,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但那枚宝石在翻滚了几轮后居然莫名自己摆正了;那被镶嵌在银色装饰物中的金色宝石实在是过于透亮美丽,几乎在瞬间就夺走了前一个话题的热度,被一群鲜少接触到精致物品的青年们爱不释手的传来传去。

  “这是什么?”伊达航困惑道:“晓美,你买了和自己眼睛一个颜色的宝石?”

  诸伏景光伸手碰了碰金色的宝石面,为指腹传来的温润触感发出了惊叹声:“这个的做工可真好啊,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从萩原研二的手中接过宝石,皱着眉的松田阵平示意晓美秋也伸出手:“这东西一看就是你花了不少钱买的,拿出来给我们展示也就算了,不要随便乱丢啊。”

  为这漂亮的金色有些心动的降谷零探过头来询问:“晓美,这是什么品种的宝石?挺好看的,可以介绍一下吗?价格不贵的话我也想买一个收藏。”

  面对兴致勃勃的众人,晓美秋也终于不再冷淡的保持沉默。

  他说:“这是我的灵魂宝石。”

  这古怪的答案当然引的众人生出了一头雾水,手速极快的松田阵平早已打开了搜索网页,虽然他嘀咕着“好怪的名字”,却不难看出好奇心在他此刻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上风。

  然而,搜索页面显示的是——

  “没有结果?”诸伏景光很意外:“怎么会……晓美是不是记错宝石的名字了?”

  “这家伙肯定是记错了,”撇着嘴的松田阵平吐槽道:“虽然我不了解玉石相关的知识,但是叫‘Soul Gem’不管怎么想也太奇怪了点。”

  伊达航想了想:“娜塔莉倒是对这方面有点涉猎,跟着她我也多少了解了一点,感觉这个像托帕石啊。”

  “哦~确实,班长厉害诶!”

  瞅着松田阵平再一次输入关键词后的萩原研二惊呼:“是一种含氟铝硅酸盐的矿物,主要产自巴西、墨西哥、乌拉山脉、苏格兰等地,价格还算公道,哪怕购买这么一大块也不会破产的啦!”

  “嘭!”

  热闹的讨论声戛然而止,看向声源处的几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诧异,在今天这场由晓美秋也主动发起的、可能是大家在毕业后最后一次的全员聚餐中,他们带着对彼此的不舍与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聚在一起,复杂又充沛的感情让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只除了作为发起人的晓美秋也——

  不但从头到尾都挂着明显心事重重的表情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保持沉默,现在更是莫名其妙的用拳头砸桌子,以粗暴又无礼的方式破坏了这场聚会的气氛。

  “我说,这是我的灵魂宝石,”他甚至阴着脸,用仿佛压抑着怒火的嗓音嘶声低吼:“你们是没听见还是听不懂?”

  眯起眼睛正想跟他呛声的松田阵平被自家的幼驯染赶紧拉住了。

  “嗯……对不起?”摆出了笑脸的萩原研二试图缓和气氛:“擅自叽叽喳喳的猜测是我们不好,但是大家也只是好奇嘛,要不然aki酱来亲自解释一下吧?”

  从脸颊处传来了被柔软的尾巴尖扫过的触感。

  晓美秋也闭了闭眼,在这寂静的室内,过了半晌他才再次开口:“这是用我的灵魂做的宝石。”

  萩原研二:“啊???”

  萩原研二:“呃,这个,这个是最近什么潮流的设定吗?没听说过啊。”

  没去搭理萩原研二的震惊,在环视了一圈脸色各自都很精彩的几人后,晓美秋也垂下眼淡淡道:“我是魔法少女,灵魂宝石是我身份的象征、以及储存魔力的地方。”

  萩原研二:“……”

  “噗!”降谷零第一个冲破桎梏:“哈哈、喂晓美,你这是迟来的中二病吗?”

  瞪了自家幼驯染一眼的诸伏景光决定做温柔的睁眼瞎:“嗯,真是好、好厉害的身份呢,晓美居然是魔法少、少女什么的……”

  松田阵平嗤笑:“景老爷,你磕巴就算了,棒读了哦。”

  “听到这种话大家会表现出惊讶是正常的吧,”想歪了的伊达航爽朗的笑道:“没关系,晓美!二十多岁迷恋动画片也不丢人,你后面要是需要抢什么周边之类的我们都可以帮忙。”

  被几人无法感知到的丘比跃上了桌面,它仰起脸看向了晓美秋也:“嘛,虽然是允许摊牌的,但是一般人类都是无法相信这样的说辞的哦,会变成这种走向我有事先提醒过你了,晓美秋也。”

  “没关系,”面无表情的晓美秋也看上去非常的镇定:“我会让他们相信的。”

  “什么?aki酱你刚说什——”

  萩原研二未完全说出口的话被截断了,因为晓美秋也抬起了手,他在萩原研二疑惑的视线中用并起的食指与无名指触碰了金色的宝石面——

  一团金色的光即刻从宝石中冲出、并包裹住了晓美秋也的身体,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等金光在眨眼间褪去后,坐在原位置的晓美秋也已经大变模样。

  他身上的常服被时髦感十足的黑风衣所替代,深色的布料衬的他的肤色露出一股不健康的苍白;视线将他从头到脚粗略的一扫,不难看出许多设计感十足的、个性十分鲜明的装饰品,若是仔细去看,还能发现隐在黑色下的古朴纹路,透着无法忽视的神秘味道。

  他站起身,眼神平淡的望向瞠目结舌的、三观被剧烈冲击的众人。

  “喂,hagi……”松田阵平滚动了一下喉头:“我是不是在做梦?”

  差点惊掉下巴的萩原研二恍惚道:“那就是小阵平和我做了同一个梦……”

  伊达航不小心撞翻了水杯,但此时在座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有清理狼藉的念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维持着石化的姿势瞳孔地震,后者甚至多次甩头、重新睁眼,看上去不是很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的样子。

  ……相处了几个月的同期是魔法少女。

  当场表演了变身的那种。

  这种事,换成是谁来都无法接受的吧?!

  “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是裙子太好了’,”诸伏景光恍惚道:“怎么回事,动画片不是虚构的吗?”

  “全息投影?魔术?障眼法?”坚信唯物主义的降谷零还在垂死挣扎:“不不不,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魔法少女?晓美是男的吧!”

  “在你之前确实没有过男性的魔法少女,”丘比歪了歪头:“好奇怪,这些人类到底是因为什么在震惊呢?因为你是魔法少女?还是因为你是男性的魔法少女?”

  晓美秋也没有理它,他打算抢在众人为眼前所见而震惊到开始自我欺骗之前,用他们无法忽视、更无法逃避的手腕教他们认清事实;他毫无遮掩的从右手中抽出了那把沙/漠/之/鹰,并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对他这番更惊人的举动做出反应时——

  将枪口抵上了萩原研二的额头。

  并且他还大大方方的上了膛,故意让那声音清晰的在室内回荡着。

  额头被枪口抵住的萩原研二彻底僵住了,他的眼中不可控制的流露出了恐惧的情绪。

  松田阵平简直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毛骨悚然:“喂、秋!你干什么——”

  “萩原研二,”晓美秋也不含情感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重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死了三次了。”

  晓美秋也的手腕用力向前顶了一下,很快,枪口周围的皮肤就泛起了红。

  “我是来自四年后的晓美秋也。”

  他瞥了一眼看起来想动手的降谷零,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今年的11月7日,萩原研二会死于爆炸;第四年的11月7日,松田阵平会死于爆炸;第五年的2月7日,伊达航会死于车祸,娜塔莉为你上吊殉情;同年5月,诸伏景光的死讯被送到警视厅,你的兄长诸伏高明会亲自来领取。”

  “……你说什么?”

  本就觉得晓美秋也是疯了的伊达航在听到娜塔莉的名字后再也无法冷静,他紧握着双拳站起身,一副激动到要上前的样子:“晓美秋也,你不要胡说八道!”

  “班长,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会开枪。”

  被极富压迫感的阴影笼罩,晓美秋也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只是盯着萩原研二的双眼不放:“阵平也是,你们两个公安的卧底预备役也是,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有区别吗?再敢擅自动一下,我送你们现在就去死。”

  “……”

  胸膛剧烈起伏的降谷零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很困惑,想要得到一些答案,”晓美秋也平静道:“呐,研二,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为什么在做拆弹这种危险工作的时候,你会脱下防爆服并在炸弹附近抽烟?为什么在大街上遇到毒品贩的时候,你一个排爆警却会选择去以命相搏?只是因为不会破产而做警察的你,从哪里来的这般舍生忘死的觉悟?”

  “脱防爆服、在炸弹附近抽烟??”

  松田阵平差点跳起来给萩原研二一拳:“hagi,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工作的?”

  “哈哈……没做过的事我可没办法认领啊……”

  举着双手的萩原研二苦笑道:“那个,不是不相信aki酱的意思,就是、就是能不能先把枪收回去呀?这个也太吓人了……拜托嘛……”

  那双沉沉的金瞳毫无波动。

  然而,枪口真的从萩原研二的额头上移开了。

  “呼……”浑身像是被水洗了一番的半长发青年松了一口气:“我居然有点理解原田同学的心情了,被枪口像这样抵着脑袋什么的……这种体验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是沙/漠/之/鹰吧?”诸伏景光板着脸严肃道:“这把武器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搞到的……晓美,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破天荒的,记忆中总是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晓美秋也这一次居然没理他。

  被晓美秋也那双眼睛看的发毛的萩原研二只好努力思考:“呃,之前的问题的话……在炸弹附近脱下防爆服和抽烟肯定是不对的!这点需要挨骂!但是遇到毒品贩这种事……”

  他想了想,在短暂的犹豫后坚定的开口:“应该是所谓的身为警察的‘责任感’吧。”

  “我不是负责该项工作的警种没错,但既然已经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不去管的话就会有无辜的群众被伤害,果然,我没办法对这种事坐视不理嘛。”

  晓美秋也冷冷的盯着他:“即使会死?”

  萩原研二悻悻的笑了笑:“这个,哈哈,说真的没想过……但如果aki酱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突然间变得非常轻:“大家都死了,只剩下aki酱了吗?”

  “……”

  “……对不起,aki酱一定过的很辛苦吧,”不久前还在死亡威胁下生出了一身冷汗的萩原研二此刻垂头丧气着:“已经重来了三次是指,aki酱你——”

  “你在重启时间?”松田阵平顺利接上了幼驯染的脑回路:“为什……难不成你是为了救下我们吗?”

  “啊?真的假的?!”连浑身难掩敌意的伊达航都大吃一惊:“喂,松田、萩原,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们两个是怎么这么自然的接到一起的啊?重启时间?这不是——”

  “我的确在重启时间,”晓美秋也很爽快的承认了:“算上原本的时间线以及重新启动的两次,这已经是我第四次从警校毕业了。”

  “都没能救下hagi?其他人呢?”

  “都没能救下。”那把沙/漠/之/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被收回掌心里去了:“研二死了的话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萩原研二身亡,晓美秋也就会立刻重启时间,所以他后面提到的同样会死的松田阵平一行人姑且还没有轮到。

  “所以,你进爆处班的那个理由……”松田阵平抿了抿唇:“你要速成训练自己的进阶拆弹能力,是打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亲自上手?”

  ……不愧是阵平。

  即使我们之间还并非那种关系,他总是能像这样在第一时间理解我的想法。

  内心的冷硬因酸软的情绪融化了几分,晓美秋也垂下头,用碎发掩饰住眉眼间流露出的脆弱:“嗯,是的,我对救下研二该用什么办法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需要一些验证。”

  得知自己死过三次的萩原研二比想象中的要冷静一些,他难得严肃着面孔安静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向晓美秋也:“aki酱,能说说我死于炸弹的场合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吗?”

  有关浅井公寓发生的事解释起来其实相当的快,晓美秋也干脆从雷/管事件开始讲起,将所有知道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带着后面的剧本走向一并提前了数个版本透露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田代忠利……”喃喃着这个在命运中会杀死自己的男人的名字,萩原研二此刻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的表兄田代忠嗣,是四年后杀死小阵平的凶手?”

  “嗯。”

  由于晓美秋也刻意隐瞒了部分内容,不知道自己与他关系特殊的松田阵平没能展开相关的话题,他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瞟着身边满脸恍惚的幼驯染,眉头深深的皱起。

  “我死于车祸?还是被公安的目标灭口的?”头疼欲裂的伊达航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娜塔莉……唉……”

  诸伏景光低下了头:“是吗,我的遗物是zero送回给哥哥的啊……”

  “喂,不要他说什么你们都信啊!说什么公安被敌对组织渗透,这一切都很荒唐吧!”

  降谷零额上的青筋凸起:“晓美,如果照你说的那样,那个所谓的宿命论是无法被轻易撼动的东西,那么你就是把这些告诉我们又能怎么样?能够穿梭时间的魔法使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除了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感到焦虑外还能做些什么呢?不是只有等死了吗!”

  “况且——命运、因果?你们真的信这些吗?”深肤青年梗着脖子咆哮:“不管是遭受的苦难还是彼此之间珍贵的羁绊,难道全部都要用命运这种可笑的说法来解释吗?”

  “我不认同!我绝不认同!我的命运只会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

  望着因为降谷零的一番话而明显振作起来的众人,晓美秋也并没有加以反驳什么,他甚至解除了变身、卸下了武装,在失去魔法的帮衬下,如果其他人想要制服他,可以说是轻轻松松的事。

  但是——没有人对他动手,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沉浸在巨大的信息量带来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一边是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主张宿命论的晓美秋也;一边是话语铿锵有力,深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降谷零,两边都是他们的亲友,在很难做出选择的情况下,同时吸纳双方的意见其实是最稳妥的平衡。

  只是,互相冲突的意见想要全部接纳真的有些困难……

  “是吗,不愧是降谷同学。”

  不打算和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降谷零在这种情况里继续交恶,晓美秋也很冷静的开口:“你们信不信我,信到什么程度,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在乎。”

  “我坦白这一切,只是想要研二配合我做一件事。”

  被点到名字的萩原研二浑身一个激灵:“诶?诶……好,没问题,什么事?”

  丘比攀着晓美秋也的身体,重新坐回了他的肩膀上。

  “研二,我要求你在11月7日那天,进入浅井公寓后不留余力的完成拆弹任务。”

  晓美秋也说:“我会给你一份我自己记录下来的遥/控炸弹的拆解图,在清楚对方手段的情况下,我要求你全程不脱下防爆服、不抽空吸烟、不休息停顿,拼尽你所能尽可能快的拆掉那个炸弹,然后迅速撤离。”

  既然田代忠利是不能被杀的存在,那么,本能顺利拆弹的萩原研二因轻敌和懈怠所制造出的空窗期,能否有操作的空间?

  已经验证过无法用解决源头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解题,那么,就只能正面接下这一招了。

  “你有并不算短的时间为此专门做准备。”

  “告诉我你能做到吗?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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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局,甚至会有一种要打团了的既视感。

  秋桑自己装载的压力系统很像主播女孩重度依赖那个游戏里面的那套,最开始上限100,一旦突破上限变成(120/100),他就会在无意识间用很癫的手段发泄出去以回落状态,然后上限从100→120,也就是说他在发癫的经历中忍受阈值会一直提高,直到彻底麻木。

  虽然用枪指hagi还说要杀了所有人,但他其实是绝对不会对这几个人开枪的,在这里逼他的话也只会让随机其他角色被祸害,总之叠个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