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曜反手就把江蔺风给拉黑了, 回答傅烙说,“不知道,他脑壳有病。”

  随即,他看向跟韩泽文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段添, 抬手轻捏了捏对方的后脖颈。

  “干什么?”段添感到痒意, 脖颈一缩瞪大眼说。

  “如果有人要加你微信,你不要同意, ”蒋曜说, “尤其是男的,懂吗?”

  段添满脸茫然,“啊?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蒋曜说, “手机上反诈骗app下载了吗?现在骗子很多的, 微信是诈骗高发软件。”

  “我他妈又不蠢, ”段添莫名其妙, “微信加好友又不会被诈骗。”

  “不,你会, ”蒋曜肯定地说, “所以不要随便加男的微信。”

  “嘁。”段添不屑,把蒋曜又发神经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管得真宽。”傅烙淡淡地吐出这五个字。

  “就是。”段添附和。

  “傅烙, 你嘴是真的欠。”蒋曜咬牙说。

  “谬赞了,”傅烙面上波澜不惊,“那还比不上你。”

  “老子——”

  “挑战杯的时间出来了, ”韩泽文的嗓音打断剑拔弩张气氛的两个人, “十月十三号。”

  “我操?这么赶的吗?”季忆惊呼, 打开手机看KPL王者荣耀职业联赛的官博, 已经发布了比赛时间和参赛队伍。

  “今天三号,”北极星说, “还有十天。”

  “没有呢,”王昊说,“你们十三号当天比赛,就只有九天了。”

  “我们订的几号机票回去来着?”蒋曜开始翻手机订单。

  “好像是六号,”段添说,“看看能改签吗?”

  “能是能,不过国庆高峰期可能有些难改。”蒋曜说。

  他们运气还是挺好的,返程的机票不太紧张,当晚他们就改签了机票,在微信上对花雅说了退宿的事情,感觉这场旅行简直就像是极速版。

  “怎么不再多玩几天?”花雅依旧开着那辆白色商务车,帮段添搭手行李问。

  “有些急事,”段添叹了口气,“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在这边好好玩一下。”

  花雅看着他笑了笑,“可以啊,这边还是好玩儿的对吧。”

  “嗯,对于从小在西南长大的孩子来说,大海真的是个稀奇的玩意儿,”段添说,“海鲜也好吃。”

  “下次来的话我请你,主要是假期人多事情也多,忙不过来,”花雅说,递给段添一样东西,“给你,就当是纪念品了。”

  段添有些错愕,映入眼帘的是用红绳儿串起来的贝壳,虽然这几天他在沙滩上见到过不少贝壳,但花雅给他的这个贝壳有一种很独特的漂亮。

  “谢谢!”段添欣喜地接过,“这上面的孔是你自己打的吗?”

  “对啊,”花雅笑,“纯手工制作。”

  “真厉害。”段添说。

  “加个微信吧,”花雅掏出手机,“如果下次你想来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安排好。”

  蒋曜昨晚叮嘱他的话语全然被他抛之脑后,扫了花雅的二维码加了对方的好友。

  “祝你们这次比赛获得冠军。”花雅关上后备箱,嘴角勾着淡淡地笑容说。

  “欸?”段添猛地一怔,想问花雅是多久知道他们的身份时,后者已经走到前面拉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了,他只好把疑问哽在了喉咙里。

  坐上车段添才看到,花雅不仅给他送了纪念物,他们每个人都有跟大海相关的纪念物。

  真好啊,段添想。

  “机场上面没有停车位,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花雅尽职尽责地做民宿负责人的事情,又帮着他们把后备箱的行李搬下来,“欢迎你们下次再到海南来。”

  “再见花雅。”他们同花雅告别。

  “花雅送你的纪念品是什么?”搭乘电梯的路上,蒋曜问段添。

  “贝壳,”段添从兜里掏出那枚贝壳,“你的呢?”

  “海螺,”蒋曜也展现给段添看,“很漂亮。”

  “你别光顾着看海螺漂亮行不行?”花雅有些无语,“就不想听听它的寓意吗?”

  蒋曜对这个造成他在段添面前丢脸的关键人物有些不满,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可不满的呢?俗话说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毕竟那天是他主动问人花雅方法的......

  “海螺还有寓意呢?”蒋曜非常震惊,嗤笑一声,“没看出来。”

  “想不想知道?”花雅挑眉问。

  “不想,这玩意儿能有个什么寓意。”蒋曜摇摇头。

  “有关你和段添的。”花雅淡淡地说。

  “想!”蒋曜眼眸一亮,“老想了!”

  “你刚不是不想吗?”花雅说,“要想我说也可以,转账一千。”

  “哇,你狮子大开口啊!”蒋曜嘴上这么说着,却身体力行地掏出手机真打算给花雅转账了。

  花雅扶额,心想这么笨的人都不知道百度吗?果然是人傻钱多啊,就这样还想玩暗恋?还想追人?还想喜欢人?

  “说你是傻逼真不冤枉你,”花雅叹了口气,“谁想要你的钱了?”

  “注意素质啊。”蒋曜转账的手一顿,提醒道。

  “海螺的寓意是永远在一起。”花雅说。

  蒋曜愣了。

  “我倒也没对你抱好大的希望,毕竟你俩八字都还没一撇,”花雅又说,“如果你俩以后在一起了呢,这海螺就当是我对你俩的祝福了,加油啊少年。”

  “蒋曜?蒋曜!”段添不耐烦的嗓音拉回蒋曜的思绪。

  “哎,哎。”蒋曜连忙应,看到段添他们已经走在前面老远了,几个人都转过头看他,脸上摆出“你站在那儿对着海螺发什么呆”的疑问。

  他快步追上去,走到旁边轻撞了撞段添的肩膀,“你知道海螺有什么寓意吗?”

  段添已经对蒋曜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免疫了,有气无力地回道:“不知道。”

  “以后我告诉你。”蒋曜看着他的侧脸说。

  “好大个寓意不得了非要等到以后告诉我?”段添瞄了他一眼,“我现在就百度信不信?”

  蒋曜微微瞪大眼,他怎么没想到呢,还差点给花雅转钱过去,莫非段添真是个天才?

  “哎哎哎,查了就没有神秘感了,”蒋曜握住段添的手,“这是我的愿望。”

  段添盯着蒋曜的脸半晌,脱口而出,“神经病。”

  蒋曜戏精地捂住自己的心脏,“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们几个下了飞机行李都没来得及往家里放,除开王昊,都奔向了俱乐部,气势汹汹地打电话叫田文过来时,把田文吓了一大跳。

  “一群祖宗!”田文骂骂咧咧地推开训练室的门,“团建团得好好的飞回来干什么?缺你们训练的这一天吗?!”

  “缺。”回答的异口同声。

  “现在知道急了?”田文冷笑,“急啊,急点好,给你们看看这次参赛的队伍有哪些,保证你们急得跳脚。”

  说着,打开了屏幕,上面列出分别参赛四个赛道的队伍。

  段添坐在电竞椅上,眼睛眨也不敢眨地从上看到下,KPL赛道就有八支队伍,重庆WK,成都FR,北京EBG,长沙TXT,广州GAP,上海XTS,杭州A8FCE,武汉GQ,而且前五强战队全部在类,可想而知这又是一场巅峰对决的厮杀。

  更别说其他三个K甲赛道,全国大赛赛道和主播赛道,战队云集。

  他曾经涌出想打职业这个想法时,查过五强战队的资料,各个明星选手他记不清楚人脸,只记得他们的队内id和华丽的操作,他甚至幻想过站在赛场上和他们打比赛或者成为对手,也在想获得冠军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段添面对的第一场正式比赛,他会不会上场都还是个未知数,但他心里没由来地涌出波涛汹涌的澎湃。

  “比赛地点在杭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赛制周期轮完后总决赛在11月5日举行,”田文说,“比赛周期还是比较长,你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挑战杯完了就是冬冠,可以说挨得很紧凑了,蒋曜,你怎么说?”

  “办理回归手续吧,”蒋曜说,“这两天就把它给弄了。”

  “行,是这样的,我跟战队经理还有其他负责人商量了一下,”田文把眼神放到段添和韩泽文身上,“考虑到赛制周期问题,泽文你的伤到时候如果实在坚持不了,不要逞强,段添作为替补上场,段添你实际年龄未成年,但身份证上的时间到现在已经是成年了的,上场完全没问题。”

  “嗯,可以。”韩泽文点点头。

  段添则被田文这番话砸得脑袋嗡嗡的,心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半天都没开口。

  “段添?”田文叫了他一声儿。

  视线都转向了段添,蒋曜坐在他旁边,霸道地抓住他的手在自己膝盖上搓了搓。

  段添看了蒋曜一眼,想收回手但是没挣出来,哑着嗓子说,“好。”

  “我也不说让你们拿冠军这句话了,”田文说,“反正尽力就行吧,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因为夏季赛的一场乌龙夺走冠军而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