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略有些讽刺地弯了下唇:“我又不瞎。”
“好吧。”
翟星眠沉默了一会儿, 等了好几秒也不见林书说话，又试探地问:“……您就不打算说些什么么？”
林书挑了下眉:“比如？”
翟星眠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动了动嘴唇。
一时之间，说也不是, 不说也不是, 最终摸了下鼻尖，讪笑着摇头:“没什么。”
林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有些怪异地多瞧了她两眼, 不留情面地嘲讽道:“你以为我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翟星眠，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况且我反对也没什么用, 就像我反对你做职业球员, 你还不是毫不在乎地重新回到了球场。”
林书更换了个方向翘起腿, 优雅地摸了摸手表, 不甚在意道:“相对于这一点, 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谈了恋爱罢了，女人怎样，男人又怎样，不合适的话, 该分手还是得分，随时都可以拨乱反正，有什么值得我反对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句:“当然，前提是你不会愚蠢到把她当成自己的一切。”
翟星眠听得有些发愣,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林书本身就不是很在意世俗的眼光, 不像一些传统女性, 把丈夫和儿女当成生活中的全部。
当年和翟将宇分开, 果断而决然，也同样为了事业，默认翟星眠由爷爷奶奶抚养，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事业上，在之后哪怕外公外婆一直催她，也没有再婚。
况且，林书说不定也对她的那些绯闻早有耳闻，但这几年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虽然林书的意见无法左右她的决定，可是翟星眠还是不由得露出个轻松的笑容。
她忽然想起白天苏见月的话，愣了两秒，随后认真地纠正她道:“不只是谈个恋爱，我这次……是希望能和她长久地在一起的。”
她眼睛生得着实漂亮，这会儿认真起来，更像是在诉说什么誓言一般。
林书愣了一下，挑了下眉:“哦？那我拭目以待。”
翟星眠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江栖辞还是没有给她发消息，会不会是直接去家里找她了？
她的心跳略有些加快，有些坐不住了，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林书摆摆手:“行了，快走吧，别打扰我看书。”
……
母亲的家和翟星眠的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冬日天短，翟星眠到家的时候，已经黑了一片，如果江栖辞下了班就过来找她，时间也刚刚好。
刚下班会不会很饿？
翟星眠想起上次在小屋给江栖辞做饭，她似乎还蛮喜欢自己的手艺，她掏出手机点开江栖辞的对话框，打出一行字:晚上想吃点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又一个个删除。
说好的等对方先发消息。
想了想，直接挽起袖子，在厨房忙碌起来。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江栖辞的人影，消息也没有一个。
是……要上晚自习么？
翟星眠有些不确定地想。
万卷考研机构一直有晚自习给学生答疑的情况，周末有时也要上班，在小屋的那几个月是因为情况特殊，才让江栖辞的工作显得像是朝九晚五。
翟星眠坐在椅子上，从晚上6点等到8点，再到9点，桌子上的菜也已经凉透，翟星眠的脸色渐渐沉下去，期间无数次打开和江栖辞的对话框，却还是没能发出一句话。
到了后头，也已经错过了主动的最佳时机。
显然，对方今晚是不会来了。
翟星眠彻底猜不透江栖辞是怎么想的了，她是不是真的后悔了？还是说她真的不能为自己主动一次，也真的没有那么在意自己。
在今晚之前翟星眠有千句万句想问江栖辞的话，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也设想过今晚的场景。可她却连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她不知道江栖辞现在在干什么，就像是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一样。
翟星眠忍不住自嘲地动了下唇，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那个人好像全然把她忘了，就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翟星眠抿了抿唇，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像跟不上呼吸的节奏，她沉默地站起身，把那几道菜倒到垃圾桶里，随后回了房间。
翟星眠站在床前，望向对面高楼亮起的万盏灯火，不知不觉摸上心口的位置，感觉那里好像空了一块……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