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募言端着饭和小孩子在平坝上追逐打闹。
瞥见寨子里有个满脸油污的乞丐,往他的碗里分了半碗。
“那是谁?”白沉注意到那个男人,夹起一块鱼放进碗里。
“那是到寨子里避难的人,”老太太道,“来好几天了,大家看他可怜,平时吃饭都会叫上他,他不愿意同桌,就只能给他留个碗在那里,大家会给他添饭。”
“还是个可怜的人。”
“这年头可怜的人太多啦,”老太太乐呵呵道,“帮一个算一个,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
“确实。”
几个小孩在一边咯咯咯笑的肚子疼,薄募言放下碗还想跑,被白沉一把拽住后领往后扯,“刚吃完饭跑什么?”
“他们在等我写字。”
“不差这两分钟,”白沉没半点商量的余地,“让他们吃完饭再玩。”
“哦,”薄募言乖乖坐在他旁边,眼睛时不时地瞥那群孩子。
白沉失笑。
不敢想象15岁的薄募言竟然这么孩子气。
薄募言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的身边,趴在桌上看他和老人聊天,时不时偏过头冲着那些小孩做口型。
“崽儿,要吃蛋卷吗?”
“要吃!”
白沉见人眼睛都亮起来,不由得轻笑出声,夹了一块蛋卷放到唇边,“张口。”
吃完饭,白沉挽起袖子帮老人收拾完碗筷,见张生回来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到水池边把手冲洗干净,道,“崽儿,一会想去干什么?”
“好累啊,沉哥,”薄募言抱着他撒娇,“能不能回家,我想睡觉。”
“怎么又想睡觉,”白沉拎起他的后脖子,“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什么都没干,”薄募言脖子一梗,满脸通红,小声嘀咕,“明明是沉哥不让我睡觉…一直都在折腾我……”
“哦?”白沉饶有兴趣地捏着他的耳垂,“怎么折腾的,描述给我看看?”
脖子意料之中的通红,白沉没再折腾他,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往别墅那边走,整个人的都埋进臂弯里,面皮滚烫,无法面对四周异样的目光。
见他这副模样,白沉倒是心情愉悦,时不时颠簸吓吓他。
就在两人待在寨子里的这段时间,益海东堂口海域频繁抓获想偷摸潜入境地的人,王杰站在东堂口的域边,海风吹的人血肉生疼,面色凝重地看着指间夹着的一张拜贴。
直接下令让那些侵入海域的人全都处死。
清晨一早。
手机震动的声音把床上迷糊的人吵醒,白沉看了一眼来电,又瞥了一眼胸膛上熟睡的人,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王杰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以及收到拜贴的事情全都如实禀告一遍。
闻言,白沉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们在找什么人?”
“不清楚,”王杰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但能确定的是,这群人若是找到这个人就能打开他们在东堂口寻找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靠在阳台上抽烟。
看来被顾引说中了,这些人就是针对海域底下的东西来的。
思索之中,门口送食材的人朝他招招手示意开门。
白沉比了一个手势下楼。
送食材的大叔将昨天他要的食材放进室内,“您要的那个牌子的蛋糕我们这里无法配送,但是我给您带了一些果干,你要看看吗?”
“果干?”白沉问道,“什么样的果干?”
“都是镇上很有名的店家做的果干,”大叔摸摸脑袋,“听说小孩子都喜欢吃这种口感甜糯的东西。”
“嗯行,给我都拿一些。”
货车开不进来,他只能跟着大叔去村口边上拿果干。
结完账顺手拿起一块扔进嘴里。
确实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崽儿应该会喜欢吃。
刚走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崽”,白沉连忙按下接听键,“崽儿,醒了吗,我给你买了……”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声,薄募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白沉顿时手忙脚乱,拔腿往别墅跑,“崽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沉哥……你不要我了吗……你去哪了……”
“不会,我不会不要你,”白沉边跑边解释,“我给你买果干去了,别哭,我马上回来。”
“可是……我…呜呜呜…醒来看不见你……我在家里也没找到……”
“沉哥马上回来,”白沉推开铁门,柔声哄道,“宝贝,你在哪?待在原地我来找你。”
白沉循着哭声转到后花园。
身形高大的人蹲在地上哭哭卿卿的打电话。
“崽儿,”白沉在他面前蹲下,拇指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沉哥在这呢,不哭了。”
下一秒,薄募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哽咽,“我以为你又走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别丢下我。”
“嗯,”白沉抚慰着他的脊髓,“崽儿这么可爱,添不添麻烦都不会扔下你。”
“真……真的吗?”
“真的,”白沉捧起他的脸,“要跟我回家吗?给我做漂亮媳妇。”
“可以吗?你带男人回家会……会……”薄募言想起之前在平板上看的小说,绞尽脑汁磕磕巴巴地形容,“他们会不让你继承家业,打断腿把我扔出去吗?”
“哈哈,宝贝怎么这么可爱,”白沉笑的直不起腰,立刻想起他躲躲藏藏看的那些小说,“你平时都看了些什么?”
“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书上还说我这种坏人心狠手辣应该被挫骨扬灰呢?”
“怎么可能!”
看他急于反驳,白沉嘴角上扬,“怎么不可能?”
薄募言立刻就急了,梗着脖子急促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替我包扎伤口,带我出去玩,还买了很多没吃过的东西给我,你明明是个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会……”
“哈哈,放心崽儿,如果有人在我们面前当着,打断我的腿也不会伤到你。”
白沉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发,“不哭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