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想说些什么,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回头示意安静,但谈话的声音还是被薄募言听见了,他冲白沉挥挥手,“沉哥忙的话就去吧,我睡会,晚安。”
这小子,还是待在身边看着顺心一些。
李成东如他所料被顾引秒杀,连残留在锦城的势力都被瓦解的一点不剩。
薄募言闭目养神,车飞快在公路上行驶。
夜晚的锦城和益海很不一样,益海的晚上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就连店面都很少,也就今年稍微好一些,前几年别说晚上了,就连白天当街砍人都实属常见。
而锦城截然相反,晚上栋栋灯火明亮,街边灯火延绵,十分繁华。
若说锦城是肉眼可见的繁华,那么益海就是沧桑的隐藏款,里面的人不缺乏有钱人,但无法像锦城这样招摇过市的体现他的繁荣。
或许他们也可以参照顾引的做法,将益海全体上下,全部换水。
口袋里的钱用到正途上,当地黑势力清理干净,益海才有发展的可能。
“哥,那就是顾引和贺锦城。”
透过车窗,路边两个人像普通情侣那样走在街上说笑,薄募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对祁今说道,“把人引过来。”
“交给我。”
祁今混进人群里,转了几千块钱买下一车的橘子坐在路边。
头上戴着偌大的帽子,脸隐进黑暗里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大摇大摆地扇着蒲扇。
不远处的贺锦城冲顾引说着什么,突然朝他走过来说要两斤橘子。
见机会来了,祁今刻意压低声音,乐呵呵的递给他一个粉色的信封,装模作样地说道,“刚才有个人让我把信封交给你,说你看见了就懂了!”
“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他描述道,“就是一个男的,长的挺好看应该,喏,还有这个戒指,也让我一起给你。”
祁今暗道,这也不算撒谎吧,他哥确实长的很好看,也戴着戒指。
贺锦城接过信封没说话。
当着他的面打开信封,愣在原地纠结几分钟,再次回头去找顾引的身影,不在他的身后。
紧接着又若有所思地打开另一张纸,是一个地图,下意识就跟着地图上的方向找过去。
而另一边。
顾引看了一眼接通但没声音的电话,点了挂断。
一回头的工夫,刚才买橘子和卖橘子的两个人都不在原地,心里的警铃立刻响起来。
他猛的上前,地上只留下一个粉色的信封,上面附着一朵白色的玫瑰。
冷风吹的头皮发麻,他捡起信封,信封上的字工整有力,只是有些缺笔画少偏旁看的有些费劲。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之间有仇,报仇对他来说没什么意思,所以要动贺锦城,让他亲自感受什么叫糟心。
一张纸上两个完全不同的字迹,立刻让他想起上一次和他通电话的男人。
对于对方救下他这件事,他确实有几分捉摸不透,但想起那人的手段,手里的信封捏作一团狠狠砸在地上,拔腿向巷子里跑去,怒道,“疯子!”
他刚走,祁今就从旁边的小道里推着一车橘子出来。
正当他在想怎么解决这一车的时候,旁边蜷缩在黑暗里的流浪汉缩了缩身体,祁今将车里一套没来得及洗的衣服给他。
末了,又捡起几个橘子递给周边玩闹的孩子,一车子都留给旁边的流浪汉,“有手有脚何必靠别人施舍过日子,橘子十块钱三斤。”
身后传来流浪汉沧桑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祁今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声音在路上回荡,“坏人。”
边走边嘀嘀咕咕,“要是打得过顾引就好了,还能给祁连报仇,也不知道哥那边怎么样了。”
贺锦城找路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
比如解决一个躲在暗处窥伺的人。
薄募言嘴角上扬,眼神柔和地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脾气颇好地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疯子!”女人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要杀就杀,要刮便刮,落到你的手上算我倒霉!”
“为什么想杀我,”薄募言挑眉,“我可不记得得罪过女人。”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想取你项上人头的人多的是吗,恭喜你0157,榜上有名了。”
“原来是同行,”
知道那个榜的人并不多,就连白沉那种级别的人都是他说了才知道有这么个榜,能知道还能知道里面的排名,只有同类。
“谁跟你是同类!别嚣张,迟早会有人把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薄募言眼底满是真诚,“谁能做到呢?”
“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即使死的不是你,也会是一直保护你的那个男人!”
见薄募言脸色变了,女人以为抓住了弱点,讽刺,“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白沉对吧,他迟早人头落地给你的嚣张陪葬!”
薄募言哈哈大笑,笑声在巷子里回荡,语气冷到零度以下,“我等着。”
靠近她的耳边,如同噩梦低语,“但是现在,你可以死了。”
薄募言抓着她的头,一步步往天台走,陈旧的铁链咚的掉在都上,震起一地灰尘。
女人在黑暗里痛苦挣扎。
薄募言目光呆滞的盯着走进巷子的男人,地上玫瑰花里的感应器让他轻松就能判断贺锦城所站的位置。
月光从头顶铺天盖地撒下来,薄募言嘴角带笑,一只手掐住女人的喉咙,整具身体暴露在天台以外。
“等……等……”
薄募言弯了弯眼睛,“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身体脱手而出。
“贺锦城!”
巷子里响起嘶吼的声音。
顾引瞳孔收缩,猛的抱住他,惯性让两个人都摔了出去,他的手机也随着两人的动作砸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接通了薄募言的电话。
他站在天台顶端,居高临下地盯着底下相拥的两个人,冷声警告,“游戏,要开始了。”
祁今拉低帽檐坐在电脑前,将巷子里发生的事尽数收入眼底,有些失望的说道,“躲过去了,真不好玩。”
“没关系,慢慢玩才有意思。”
他合上电脑,一脚油门踩下去,一张写着顾引名字的明信片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该去哥安排的下一个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