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募言看了一眼时间,开车去接白沉。
“哥你别去!”
祁今猛的把人拦下来,道,“一会你在桥上等,白沉来了就按咱们安排那样往下走。”
说完,拿过薄募言的钥匙开车去接白沉。
这一场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他哥没有浪漫细胞,迟早有一天用得上,上次和祁连送人头的事直接让他震惊八辈子。
原本他打算再排练排练,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祁今哼着歌,一脚油门直冲白沉公司楼下。
他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出来的王杰,一把拽住王杰的手,两人同时开口,
“你们白哥呢?”“你家薄总呢?”
王杰平和回答,“白哥还在做交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祁今点点头,乐呵乐呵地说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王杰警惕道,“你还有我们白哥的电话呢?”
祁今不以为意,“我想查谁查不到。”
说完熟练地拨通了白沉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祁今就故作紧张的说道,“白哥白哥,你忙吗,我是祁今。”
听到对方说不忙之后,祁今立刻说道,“我在楼下,我哥不见了。”
白沉“蹭”的站起来,匆匆说了句“我马上下来”之后就挂掉电话。
王杰不确定地问他,“你没在骗我们白哥吧。”
“骗了啊。”
祁今格外得意的扬起眉毛,“一会整个益海都将见证一个奇观。”
白沉拿着外套,面色凝重的从电梯上下来,看见祁今就直接说道,“薄募言怎么了?”
“他说好像惹你生气了,想出去散散心,到现在都没回来。
”祁今轻车熟路地扯谎,“一直联系不上人,我只好来找白哥了。”
“我看看,”白沉打开手机,说道,“定位还开着,在全景湖,去全景湖。”
“哦哦,好!”
祁今得逞一笑,眨了眨眼睛问王杰,“一起?”
“好啊。”
王杰开车,祁今坐在副驾驶。
白沉在后座拨通薄募言的电话,第三次拨打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崽儿!”
薄募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沉哥,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薄募言转身看着准备得当的人群,说道,“我在全景湖这里,很安全。”
“别乱跑,在那等我过来。”
薄募言轻声道,“好。”
全景湖离白氏公司总部并不远,车只行驶了十来分钟白沉就到达了目的地。
湖的周围有些灌木丛,偏离高楼大厦,很适合散心。
全景湖也是益海的特色景点之一,平日里游客不少,尤其到了晚上,这里的周围总会布满一群拍照吃夜宵的人,有些人也会来这里钓鱼。
但今晚上格外的安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白沉下车在四周扫视,并没有看见薄募言的身影,现在天气回冷,晚上在湖边更觉得有些凉意。
祁今在身后按下一个按钮,把王杰拦在原地,“你过去干啥,别上赶着刷存在感,呆在这。”
白沉刚踩上一块青石板,旁边“滕”的升起两束玫瑰。
玫瑰底下是木板搭建的底座。
一笔一划的刻上他的名字,笔锋凌厉果断,但“沉”字甚至少了一点,一看就是薄募言杰作。
白沉差点笑出声来。
又走了一步,两块青石板边上的灯亮起来,这次送上来的是一枚袖扣,是前段时间新出的定制款。
每走一步,青石两旁就会升起礼物,从袖扣到领带,还有生疏而拙劣的雕刻品,每一个都用精致的玻璃盒装起来。
等他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就会弹出来,白沉莫名有种开盲盒的快感。
直到看见岔路,白沉停在原地。
躲在草丛里的兄弟开始窃窃私语,“这个暗盒的控制器在谁手里?快他妈按啊。”
“看我干什么,不在我这,我都按完了。”
“岔路口这的控制器呢!”
“踏马的不是要等选了才按吗!”
祁今关掉耳机里的杂音,上前站在白沉的身后,咳嗽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右边呢是过去,左边是未来,白哥,你想走哪边?”
白沉心里暗暗期待,“左边。”
祁今点点头,“左边啊。”
话音刚落,右边齐刷刷的亮起两排灯笼,绵延不绝,一直延续到湖中心。
祁今背过身冲对讲机低声怒喝,“左边,他妈的左边傻逼!猪队友!”
话音刚落,左边“蹭”的也亮了。
青石板尽数被小夜灯照亮,玫瑰花瓣铺满整个青石路,地上撒了一地的碎钻,在灯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尤其好看。
祁今很合适宜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哥亲自做的,做了八天七夜,天不见亮就来,天黑透了还回去给你做晚饭,每天都在念叨怎么设计更好看……”
白沉没有说话。
难怪这几天早出晚归。
昨晚上还真有点过分,一想起薄募言忍耐的模样,突然又觉得好像也还不错。
顺着青石路往前走。
青石路往前是一座横跨整个全景湖的桥,长廊上的六幅双面苏绣团扇屏风,雀鸟与群花图案栩栩如生,沿着桥上整整齐齐的放着。
白沉莞尔,不由得触碰,这才发现这些并不是真的刺绣,屏幕的触实感格外真实,只是在触碰的瞬间,雀鸟便换成了他的照片。
他当然知道这些不是现在的高科技,全都是靠纯机关设置出来的成品。
从第一张开始往后,全都是他的照片,或许在抽烟,或许在工作,又或许在笑,这些角度很显然都是偷拍。
中间两人的合照吸引了白沉的注意力。
薄募言站在他的身后,仅露出半边侧脸,而他仅有背影,这张照片的景色特别的眼熟。
但一时半会他无法从脑海里提取出这张照片的出处。
白沉再一抬头,身形修长漂亮的男人站在长廊的尽头。
“崽儿?”
“沉哥,”
薄募言朝他伸出手,“来。”
手上传来一阵温热,薄募言牵着他站在船上。
他鲜少晚上来这些地方,一来是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二来是时间实在稀缺。
晚上和薄募言站在船上,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
“我不知道沉哥喜欢什么,”
薄募言弯起眼睛笑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按想法弄了。”
话音刚落,无数的萤火虫宛如星火坠地,从四面八方洒落,就连旁边的草丛里也不例外。
耳边响起无人机飞行的声音,两秒之后,6570架无人机颜色不一的光亮整整齐齐的罗列在白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