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冲蓝牙里喊了一声,“停下。”
薄宇穿过烟雾,视线在两辆车前来回。
“怎么?”白沉摇下车窗,“要是不够入场,我还有十几车。”
薄宇一见是白沉立刻有些慌乱,连忙道,“白总,您也在?”
“听说作为薄家长子的薄募言不能进场。”
白沉语气凝固,“是这样吗?薄宇。”
薄宇点头哈腰,“能能能,当然能。”
白沉瞥他一眼,车窗缓缓升了上去,安抚似的捏捏薄募言的脸,“崽儿,快去。”
薄募言轻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下车的时候眉毛上扬,低声挑衅道,“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真是不堪一击。”
薄宇咬牙切齿还没说话。
白沉又把车窗放下来,“刚才我听见你对我的爱人不尊重,薄宇,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背对白沉的地方,薄募言眼尾上扬,嘴角带着笑,洋洋得意地对薄宇做了一个“道歉”的口型。
薄宇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猛的攥紧拳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黑西服的打手全都放下手里的活站到薄募言的身后。
白沉不慌不忙的开了一瓶汽水,易拉罐“噗嗤”一声拉开。
薄宇弯下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对不起,哥哥。”
祁连在身后小声嘀咕,“不够真诚。”
薄募言一脸茫然无辜地扭头看他,“有吗?”
白沉轻笑一声,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落到薄宇的身上,“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话,需要我帮帮你么?”
一句话就像下了生死令,身后的人上前半步。
薄宇气的浑身颤抖,身体僵硬地鞠躬,无比屈辱地说道,“对不起哥哥,刚才是我冒犯了。”
薄募言忍住笑声,刻意柔和地说道,“没关系,请问我现在能进去看父亲了吗?”
薄宇刚要起身,被薄募言按住后背。
薄宇一动不敢动,咬着牙,“当然可以。”
“谢谢。”
薄募言从道口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我是不是有点小人得志。”
祁连抱着一束花跟在他的身后,听见这话道,“要不是哥拦着,我现在就能杀了他。”
“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薄募言目不斜视地说道,“活着才是炼狱。”
见祁连似懂非懂,他也不强求。
从祁连手上接过花束,凝视灵堂中间的黑白照,两排都放满了花圈,这一刻他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薄青山真的死了。
他抱着花凝视灵堂的一切。
前来祭拜的人都站到两旁,只剩下他与薄青山四目相对,透过这张黑白照,往昔的争吵和厌恶全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薄青山,你比任何人都可悲,一个儿子精于算计,满身杀戮,另一个有勇无谋,亲手终结你的性命。
大概站了几分钟,薄募言弯腰放下花束。
薄青山,人死账清。
薄宇保持弯腰的动作。
白沉靠在车上,挽起袖子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之中道,“薄宇,别耍你那些小聪明了,网上那些舆论是你让人大力扩散的吧。”
薄宇浑身僵硬,更不敢抬头。
白沉接着说道,“给你个机会撤掉这些言论,否则我不介意替薄家清理门户。”
薄宇喉咙干涩,“是……”
“沉哥。”
薄募言朝他们走来,胸前的白花已经摘下了,祁连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威胁。
白沉莫名心情好起来,连忙把烟掐灭,上前搂住他的肩膀,“一会要吃什么?”
“先吃个蛋糕。”
“不行,你最近甜食吃的多,容易蛀牙。”
引擎启动,两辆黑车扬长而去,黑衣保镖全都爬上货车,全都跟在黑车后面,瞬间撤的干干净净。
薄宇站在原地,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车辆。
凭什么他薄募言处处有人护着!凭什么!
另一辆车开到他的面前缓缓摇下车窗,“薄总你好,我是李成东。”
“你是?”
“能够帮你度过这次危机的人,”李成东吸了一口雪茄,“除此之外,还能帮你把薄募言死死踩在脚底下。”
李成东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薄宇的眼前忽然燃起了希望之火。
贪婪也呼之欲出。
“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向来不信,你想要什么?”
李成东露出金牙,狂妄道,“整个益海的经营权。”
舆论的声音逐渐小了,正如白沉那边所说的那样。
薄宇向所有媒体都解释了一番,靠着这种方式还圈了不少粉丝。
再加上有李成东的帮忙,薄家的状况瞬间好了不少,连之前所欠下的债务都还了大半。
益海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截止昨晚大批的人进入益海,进入益海之后就往三个不同的地方集中。
这不会是偶然。
白沉也觉察其中到不对劲,立刻让人盯紧李成东。
薄募言靠在电脑桌前,目光凝视屏幕上薄氏公司的走向,总觉得哪里不对。
薄宇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了不少,但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薄家起死回生。
整个益海也不可能有人敢把钱砸在他手里。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李成东。
突然祁连打来电话,“哥,有大批货贸然进入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