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之中被一团热气包裹住,薄募言赤脚踩在地上,懒懒散散地环住他的腰,头埋在肩上。
白沉迅速掐灭未燃尽的香烟,柔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薄募言的气息落到他的脖子上,刚睡醒的嗓音有些黏糊,“怎么起这么早。”
“想抽根烟,抽完就回去。”
白沉本想握住他的手,碰到那股热气的时候下意识收了回来,他在外面待太久了,手脚都很凉。
反而是薄募言拉着他的手放到腰腹上,“我肚子暖和。”
“干什么呢,快松开,冷。”
白沉才意识到他的力气出奇的大,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他腰腹上暖手,垂眸的时候恰好看见他连拖鞋都没穿,怒气猛的冲上头顶,“你出来不知道穿鞋吗!”
薄募言睡意朦胧,大脑迟钝,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白沉抱了起来扛在肩上,措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混沌不清的大脑立刻清醒了,难以置信地惊呼,“你打我!?”
“我靠,我薄募言有生之年竟然会因为不穿鞋被打屁股???”
白沉干净利落的又是一巴掌,力道不是很重,但羞耻感是肯定的。
“再打我离家出走了啊……”
“不长记性。”
白沉把人扔在床上,拎着后领放腿上,“下次记不记得穿鞋?”
“不记得,”薄募言乖乖顺顺地趴在他的腿上,两条小腿支起来摇晃,“打吧,打死我你守寡。”
白沉却没再动了。
薄募言以为吓到人了,连忙起身把人抱到腿上,“我胡言乱语,已经记住了。”
“嗯。”
白沉淡淡地应一声,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目光落到薄募言薄情而红润的嘴唇上,“想亲。”
“我是你的,想怎么使用是你的权利。”
一早上,整个公司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所有人战战兢兢,接个水都怕椅子响,自从白沉到公司已经有好几个管事被骂了。
面对刚被叫到的人求助式目光,王杰两手摊开,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下一秒就措不及防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猛的一僵,露出的牙齿甚至还没收回去。
出来的人垂头沮丧地冲他竖了个中指,然后一脸活该的模样。
王杰端正姿态推门进去。
白沉头也不抬,“联系现在投资薄家的公司,约几个占比较大的负责人,包间时间你定。”
王杰:“???”
白沉没听见回应,笔一顿,“听不懂?”
“听倒是听懂了,”王杰若有所思,“白哥,你不会是想……”
“是这个意思。”
王杰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由衷道,“薄家不是小商小户,真正收购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到集团的利益,我觉得可以……”
“这事你清楚我清楚?”白沉凝视他,不禁带了些压迫,“你该知道,集团现在选择需要他家的一条路。”
王杰一脸疑惑,思考片刻还是问出口,“若是这样,合作岂不是更好,干嘛还要联系那些投资人……”
说着他猛然间反应过来,这很可能是为了谁,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白哥,我立刻去安排,欺负嫂子就是欺负兄弟们,这件事交给我,绝不会让嫂子受委屈。”
“总算有点眼力劲,出去把门带上。”
“了解!”
另一边。
青砖砌成的墙上闪过一黑一白两道残影,薄募言和祁连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祁连的手上沾了零星血迹,嘴角也被人揍的破了皮。
薄募言冷眼扫过四周,声音冷凌,“你确定在这个方向?”
“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薄募言的短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围静的连缝吹过头发丝的声音都能听见,气氛凝重的祁连都不禁提起一口气。
薄募言止住脚步向前探查的脚步,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道,“走吧,人不在这。”
祁连目瞪口呆,“不在这?”
“嗯。”
俯身躲在草垛里面的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原本想着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索性没被发现。
只是这口气并没有松的太久,下一秒薄募言眼神阴狠,嘴角上扬,“找到了!”
银针脱手而出,循着声音的方向直直射入那人的眼睛。
“人带走,我有事要问。”
“好!”
祁连使了个眼色,身后跟着的人立刻会意把人带走。
“哥,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有吗?”
薄募言嘴角挂着微笑。
“有,”祁连说道,“今天出手特别狠,以往的话,你都会逗他们玩玩。”
“还有这种习惯?”薄募言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擦手上的血渍,“我听说前几天A出现了?”
“让祁今和你说,他了解的比较清楚。”
“可以。”
话落,大概过了几分钟,祁连再次睁开眼睛,人还是那个人,周身气质瞬间变得不同,“哥!”
“知道让你出来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祁今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是不是为了A的那事?”
“嗯,”
薄募言推开包间大门,约他的人还没到场,便接着问道,“如果说A在锦城,他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跑到那么偏远的山区解决一个普通人?”
“我找人拿了现场图片,”祁今回想起图片上的场面,说道,“那张图上手法和之前我们遇到的很像,心脏的方向也放了一张签名,几乎可以说没什么区别。”
“确定是A的手法吗。”
“确定,我们追踪他这么久,闭着眼睛我都能看出来是他!”
“这就奇怪了,”薄募言拧起眉头,“如果A是顾引,他应该在锦城才对。”
“对,那天我们在锦城的人说,他们当天在举办晚宴,晚宴却突然终止,里面的人全被了赶出来,”
祁今说道,“很多人都亲眼看见顾引大摇大摆地走进郑家主宅。”
“我很确定顾引和我们从一个地方出来,但A的事怎么解释?除非,”
薄募言眼神深沉了几分,“他根本不是A。”
祁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是A?这些人当中,他才是最符合要求的人。”
“那又怎么样,最符合不一定是,”薄募言推翻之前的假设,道,“让他们想办法记录下顾引杀人的过程,没有人就把人送到他手上,只需要一刀就能判断。”
“好,晚些时候我安排,”
祁今想起锦城的事,说道,“哥你知道锦城换水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