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员工出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白沉今天心情极差这件事,全都把文件交给王杰,一个都不敢去打扰。
王杰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薄募言坐在办公桌前,白沉从身后把人环住,握着鼠标似乎在教他学习什么东西。
薄募言眉头紧锁,极其不熟练地敲键盘,小心翼翼地看白沉的脸色。
王杰掩上门,也没那么大怒气啊。
薄募言盯着电脑屏幕,“你公司人挺随意。”
“平时确实不太讲究,”
白沉握着他的手枪毙一个游戏人物的脑袋,“你别往那边跑,那边有人。”
薄募言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你怎么知道有人?”
“有脚步声,”白沉凝神听了几秒,“现在去舔包。”
“舔?”
“就是去捡他的装备。”
薄募言皱着眉试图理解,最后说道,“我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可以买。”
白沉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你之前打游戏没被队友骂?”
“骂了,他们说我有病。”
但白沉看他那模样分明在说那些人有病。
一想到队友让他去舔包,他一本正经地说不想捡别人不要的,就觉得格外好笑。
“那你还让我给你弄个游戏房?”
“游戏随时上就有人玩,”薄募言盯着页面上的人物,眼珠子跟着白沉的操作转,说道,“这样比较方便。”
白沉心想,果然让他一个人始终是孤独的,还是得送他去学校。
走神的一瞬间,游戏人物被人一枪崩了。
“死了。”
薄募言一脸不高兴,“我查查他是谁,明天去蹦了他!”
白沉差点没笑出声来,“死了再开一局就是了,人家玩个游戏还玩出命了?”
薄募言仔细想想,似乎也是。
仰起头看白沉,“我想吃蛋糕。”
“吃,”白沉立刻拿出手机,“让王杰给你带,想吃什么味的?”
“都可以。”
白沉看薄募言又点开一局,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由得有种养小孩的感觉。
薄募言不喜欢往外跑。
但白沉需要外出去巡视,尤其是现下整改还没结束的地方,薄募言躺在椅子上,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趴在电脑前面眉头紧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文件。
白沉出去的时候让他们都不要进办公室,有什么工作直接交给助理和秘书。
考虑到一会薄募言可能会犯困,白沉还让所有人保持安静,别发出过大的声音。
王杰轻轻推开门,把蛋糕放在桌上,轻声细语,“薄总,蛋糕买回来了。”
“嗯。”
薄募言没抬头,半响道,“谢谢,把门带上。”
此时此刻。
新来的员工正在向其他人分享他刚才在办公室看见的八卦,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交文件的时候白总才柔声让他松开手。”
“骂我的时候多狠,跟那个男的说话的时候就特别小心,生怕碎了似的。”
另一个员工不由得疑惑,“不是说白总结婚了吗,刚才和白总进办公室的薄总,不是他老婆吧……”
“是薄总啊,头上还缠着纱布呢,那张脸也不可能看错啊。”
“那他们两抱在一起岂不是……”
被白沉骂哭的员工忍不住道,“谁知道呢,再说长成那样,干什么都不奇怪。”
其他人皱了皱眉。
虽然这种事屡见不鲜,但放在白沉身上,大家都不太想搭理她,就算真的有什么,这种话说出口都默默找了个借口走开。
薄募言从办公室拿着白沉的杯子,走到茶水间,见有人在那站着没怎么搭理,冲了杯咖啡,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一转眼就被别人爆头的事实。
正要走出茶水间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不要脸。”
薄募言眉头微皱。
要是平常他一定会生拔了对方的舌头,但现在是在白沉的公司。
他转过身,面带微笑,“你在说我?”
“没有,不敢。”
那人丢下两句话,拿着水杯出去了。
薄募言面色如常,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路过那人工位的时候,仿若无人地说道,“你妈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四处找死。”
周围几个人听见这句话,惊讶的目瞪口呆。
薄募言丝毫没有在意。
那员工顿时就红了眼睛。
看见他进了办公室,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你得罪薄总了?”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端着咖啡过来威胁我,还说让我去死……”
“不应该啊,薄总脾气挺好的,上次带他去参观,走错路绕了好几圈他都没发火……”
“可能是因为我刚刚看见他和白总,怕我出去乱说吧。”
一天下来,薄募言威胁员工的是就在员工之间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他知三当三。
说什么明明知道白总有老婆还抱着白总的腰不撒手。
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薄募言一整天都待在白沉的办公室,他认真起来,就不会轻易放下转动的思维,原本需要三天干完的事,一天就被他全都部署干净。
平板上的追踪导图长的望不到底。
祁今又给他发了个视频。
薄募言捡起耳机塞上,视频似乎经过二次处理,场面很混乱,声音吵杂,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被人按压上了车,之后有长达十秒的黑屏。
十秒里安静异常,拍摄者似乎被注意到了,但那些人并没有搭理,随后看见一辆低调的卡宴进入视频。
视频在这里就断了。
薄募言闭上眼睛,回忆刚才视频里所闪现而过的建筑物和车辆。
祁今不会无缘无故发视频给他,祁连更不会。
不出意外,这个视频应当就是上次让他调查的A市出现的那个男人。
但他觉得有些奇怪。
资料显示A的线索是到益海断了个干净,但所有查出来的㑲砜东西无一不在告诉他A压根不在益海。
起初他对这个A只是单纯的任务,但在几次没有见面的交锋之后,他被对面耍了两次,两次都完全跟着他的思维方式,以失败而告终。
若是每次干净利落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留下蛛丝马迹让薄募言发现,找到地方的时候留下一句嘲讽的话消失。
然后在下一个地方继续开始新一轮逗弄。
几次三番的把戏让人火冒三丈。
薄募言越想越觉得火大,睁开眼睛呢喃,“真想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手机忽地响起。
薄募言拿起电话,是祁连的电话。
他们两个用两张卡,187开头是祁连,185开头是祁今,便于区分。
实际上根本用不着区分,一听说话方式就能完全猜到是谁打的电话。
“什么事?”
“哥,昨天是祁今狩猎的日期,但昨天你没来,他狩猎失败,由我代替,”
祁连说道,“我这个月已经超额了,今晚,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