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不省人事的陶知,被尤淮送回了房间。

  正准备将对方小心放平的时候,尤淮低头看了看一直护着对方的手,觉得自己对赵许嘉似乎过于温柔了些。

  这很不对劲!

  于是他随手一扔,把怀中的人扔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还带着超级棒的回弹效果。

  陶知在上面上下颠了好几下,终于......趴到床边吐了出来。

  尤淮:“......”

  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他老实的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帮陶知擦干净身上的污渍。

  脖子下面也沾了一些,尤淮没想那么多,手拿着毛巾就伸了出去。

  没想到陶知突然低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情愫,彻底打乱了房间里的氛围。

  尤淮的手抖了一下,继续擦也不是,伸出来也不是。

  正在此时,陶知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

  眼中一片朦胧,一看就知道他还醉的厉害着呢。

  他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尤淮,又顺着看向尤淮的手放着的位置。

  被唇彩糊住的嘴唇动了动,控诉:“前男友,趁人之危不可取哦!”

  尤淮:?前男友?

  陶知眨了眨眼睛,按住尤淮的大手,继续说教:“基佬不好当,直男才是真的棒!”

  “你知道吗?”

  “答应我,我们两个要做彼此的直男天使,永不背叛!”

  “胡言乱语。”尤淮沉默半晌,对陶知的话下了定论。

  陶知不服气,什么胡言乱语,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真少爷,搞基的危害性很大,我给你唱首歌你就明白了。”

  尤淮实在不想听一个小醉鬼的歌声,想也知道不会有多动听。

  可是不等他去捂住那惹人烦的嘴,小醉鬼就已经激情开麦了。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阿淮听到了没,搞基会肠断花残啊!!!”

  “......”

  尤淮满头黑线的抽手,准备让陶知自己一个人发疯,却被对方死死的按住了。

  醉酒的人,力气总是莫名的大。

  尤淮挣脱失败,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赵许嘉,你到底想怎么样?”

  陶知摇头:“不对!”

  尤淮皱眉:“什么不对?”

  陶知下意识的回道:“名字......名字不对......”

  他说了一半,就半眯起眼睛,似乎马上又要陷入昏睡中。

  “不许睡,把话说完。”尤淮立刻用手扒开他的一只眼,强制开机。

  陶知一无所知的翻着白眼,难受的哼唧出声。

  “呜,我的眼皮离家出走了?他怎么闭不上啊?”

  “呜哇哇,我的眼皮呢?我的眼皮你快回来!爸爸爱你!”

  他悲伤的情绪一上来,完全不受控制。

  哭天喊地的同时,眼泪就像宽面条一样哗哗往下流。

  尤淮的手像是被水洗了一样,湿漉漉的。

  倒霉玩意!

  他气得咬牙,这黑心兔子可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听到哭声的赵母上了楼,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头:“那个,尤淮,虽然嘉嘉有时候很不招人待见,你也别打他啊......”

  尤淮回头解释:“妈,我没有打他——”

  陶知还在张着大嘴哀嚎:“呜呜呜,我的眼睛痛!我的眼睛痛!”

  赵母心疼又纠结,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你要打也行,轻一点,别打眼啊!”

  尤淮默默收回了放在陶知眼睛上的手,不想说话了。

  人赃俱获。

  他可真是百口莫辩。

  眼睛终于能闭上的陶知,则是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睡得香甜。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嘴里就开始打起了小呼。

  这家伙,闹的一团乱糟糟,自己倒睡得安生。

  尤淮黑着脸离开房间,喊了佣人上去打扰一下地上的呕吐物。

  结果没一会儿,佣人就跑来说陶知哭着喊着非要找他。

  尤淮没办法,只得又去了陶知的房间。

  “呜呜呜,阿淮,快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已经被收拾干净换上了睡衣的陶知,一脸神秘的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

  尤淮没好气的敷衍:“什么宝贝?”

  陶知招手:“你过来啊~”

  尤淮不设防,走了过去。

  然后被某个小醉鬼一个飞身扑倒在地。

  “嘶——”

  后脑勺重重落地,头一阵晕眩。

  尤淮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陶知会眼中含泪了。

  疼的!

  他咬着后槽牙,瞪着坐在他身上的人,厉声:“赵许嘉!”

  陶知无辜的眨眼,笑容甜甜的求夸奖。

  “快看,我是飞天小女警,我会飞~厉害吧!”

  尤淮含着一口老血:“......”

  从此以后,他要是再让赵许嘉喝到一口酒,他就是头猪!

  *

  凌晨四点钟。

  陶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脑袋重的像是被人塞进去一整科的知识量一样,好饱满,好难受。

  他扭曲着身子,艰难的在床上爬行。

  “渴,好渴啊......”

  声音嘶哑难听。

  陶知被自己的状态吓了一跳。

  等一下,昨天他好像是喝醉了。

  然后,倒在了尤淮的怀里。

  再然后,尤淮把他抱回了房间,还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再联想他现在的状态......

  !!!

  不!

  他的少男清白!

  不!

  陶知喉咙干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中扯着嗓子哀嚎。

  他堂堂一介直男,终究,还是委身在了死基佬的淫威下。

  菊花残,满地伤......

  陶知的笑容已泛黄。

  他脆弱的举起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试图自杀。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他陶知宁死不屈!

  “咔——”

  “呕——”

  干呕了两下,陶知立马放弃。

  算了,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仔细想想,真少爷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个子高。

  比如,长得帅。

  比如,有钱。

  比如,器大......

  咳咳、活好像不太好。

  就在陶知已经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赵母本来只是上卫生间,然后随便来看一眼陶知,没想到人竟然醒了。

  她看着在床上阴暗爬行的陶知,哭笑不得。

  “你个小醉鬼,可终于醒了!”

  “你把尤淮折腾得一宿没睡,一会儿起来了,可要好好和他道歉。”

  陶知:“!!!”

  什么意思?

  难道,他才是上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