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亲了个七荤八素,严轩辰终于心满意足的把林秋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刚碰到床榻,林秋便一骨碌藏进了锦被中。
严轩辰失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颇为无奈的转身去了浴殿。
怎么办呢,自己点的火,自己还得给自己灭……
一直到深夜,凌青和林沐才从里屋走了出来,林沐看到院中的江浔,也没惊讶,只是走上前嘱咐了几句。
“他伤得很重,这次能救回来算是很不容易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就拉了凌青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凌青忙了一天,精神一直绷着,现在一放松下来,眼睛就开始不停的打架,连走路都有些踉跄。
林沐看着他的样子都觉得无比费劲,索性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屋里带。
凌青困得不行,双脚一离地,直接睡了过去,林沐气的磨牙,却还是不忍心把人扔下……
江浔慢慢的走进屋里,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说的话。
那个时候顾安年是什么表情呢?
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个人看着好像要碎了……
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呼吸依旧微弱的快要消失。
若不是凌青说救回来了,江浔还是会以为这人下一秒就会断气。
江浔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床上的人。
其实顾安年很好看,只是江浔从来不是什么懂得欣赏的人。
此时,突然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反倒起了些欣赏的心思。
床上的人眉眼如画,安安静静的样子显得乖乖的,可这种乖却被左眼下的一颗小小的泪痣衬得有些妖魅。
就连被子下的身体,江浔也有幸抚摸过不止一次。
身材匀称,线条流畅……
“你的目的是我,对吗?”
顾安年显然不会回应,江浔也没指望听到他的回应。
其实江浔很聪明,他只是有时候不想表现的那么聪明而已。
比如在面对顾安年的时候……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让这个人死,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一次又一次的冷言拒绝,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狠心伤害,希望这个人可以知难而退。
可顾安年这个人,真的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不怕被湮灭,只怕失去热情……
不过好在,今晚听王爷的意思,倒是没有计较。
“别喜欢我了,不会有结果的……”
“抱歉,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他就是个无心无情怪物,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想有爱,更不想有弱点。
所以就算顾安年付出的再多,他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江浔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照顾顾安年,而是喊了刑室里闲的发芽,自告奋勇揽活的温寒过来。
反正刑室也没事,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温寒尽职尽责,任劳任怨且心甘情愿的当了半个多月的苦力,终于把顾安年伺候的睁开了眼。
刚刚醒来的顾安年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是谁。
只在朦胧的光影中看到有一个人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叫人……
哪怕视线朦胧,神志不清。
顾安年还是知道,那不是浔哥……
凌青很快跟着温寒进来,看到顾安年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血娃娃醒了啊。”
顾安年不明所以,从没听过这个称呼……
凌青也不给他解释,直接上前给人把脉。
“没什么事了,醒了就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我开点药你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谢谢。”顾安年哑着嗓子开口,“麻烦问一下浔哥在哪啊?”
凌青不知道,对着顾安年摇了摇头便出去了。
倒是温寒面上带出了一丝尴尬:“江浔他……在忙呢……你也知道,暗卫长嘛,总有很多事忙的……”
这话说出来温寒自己都不信,暗卫长平时忙个屁……
这小子怎么一醒来就是浔哥浔哥的,真服了,浔哥有什么好的!大冰块子一个!屁都不懂的木头!
好在顾安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慢慢的坐了起来。
躺了太久,骨头都有些软了。
顾安年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
温寒看着面前这个全身的失望气息都快凝成实质的人,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每天夜里都会来看看你。”
闻言,顾安年迟钝的脑子突然灵光了不少,眼睛也亮了起来,闪着细碎的光。
“真的吗!”激动的不行,又低头小声嘀咕:“那浔哥也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的吧~”
温寒看着顾安年激动欣喜的样子心中微酸。
不就是每天来看了看嘛!有什么好高兴的!
有种自己养了大半个月的好白菜突然长腿跑了的错觉。
顾·没心没肺·大白菜·安年:“你怎么还不走呀?”
温寒更心塞了,满脑子都是你的浔哥,也不知道感谢感谢苦劳力……
温·免费·苦劳力·寒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除了背影萧瑟,一切都很完美……
顾安年坐着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往地下蹭,半个月过去了,顾安年身上的伤基本好了个七七八八,但就是当时内伤严重,所以现在就算醒了也还是得调理。
全身无力,一只脚刚踩到地上就控制不住的往前倒。
顾安年自己都服了,怎么又是这个局面……
紧紧的闭上双眼等着摔在地上的痛感。
却在落地的前一秒被人接住,落进了一个略带寒气的怀抱。
“折腾什么?”声音冷硬的不行,动作却很轻柔。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不能再给碰碎了。
江浔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到床榻上。
顾安年则紧紧的抓着江浔的衣襟不松手,江浔怕伤着他只好就着顾安年的力道微微弯着腰。
顾安年的眸中亮亮的,仿佛盛满了星河的苍穹,美则美矣……
“浔哥……我好想你啊。”
顾安年虽然一直以来都算得上企图明显,但说的这么明显倒是头一回。
没有回应,江浔微垂着头,面色有些冷:
“明月山庄的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