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军部公开了参与战役的上百架机甲上的黑匣子,包括部分罗莎蒙德与傅静思的黑金机甲上的录像。

  这场发生在星际边缘的与虫族的小规模战役,立刻引爆了整个网络。

  因为是剪辑过的帝国军队的高光版本,几乎是全程无尿点只有爽和燃,所以,在大部分的民众看来,他们对帝国、对皇室、对军部的信心更强了。

  即使有少数人发表了不乐观的看法,也被大量喊着“太子殿下牛逼”的声音盖下去。

  一时间,作为副指挥以及主要参战人员,罗莎蒙德风头无俩。

  这种追捧,在连续几年深居简出的皇帝陛下突然宣布,他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退位于罗莎蒙德,而这位年轻的、英俊的、强大的、未婚的alpha,将以军校在校生的身份,成为帝国皇帝后,达到了顶峰。

  再没有比罗莎蒙德人设更完美的全民偶像了,至少在年轻一代的omega和beta心中。

  也就是这时,第一军校里终于流传出了,他其实早与一位omega有婚约的事。

  有心人去扒,没多久,尤加利的个人信息被放上了网络。

  他出身贵族,从小成绩优异,长得比当下最火的omega主播还要漂亮,并且他还是此次战役的受害人质以及提供线索的重要功臣。

  甚至,尤加利的母亲与皇后是亲姐妹,尤加利不光有个优秀的军校生哥哥,与他有婚约的罗莎蒙德也是他的表哥,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婚约简直是再般配不过的事——这个剧本的伦常观念里,并没有表亲不能结合的限制。

  两人原本是出于为尤加利的人身安全而打掩护的口头婚约被放到了明面上,奇怪的是,皇室内部和瓦莉娅庄园里的那些知情人,却没一个人跳出来解释。

  反而是任其坐实。

  回去的路上,要不是有司机和保镖在,傅静思有理由相信,罗莎蒙德绝不仅仅只是把脚踩在他的裤子上。

  这个金发尤物一定会更过分的。

  傅静思本来急吼吼的,一下被他搞得没脾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境催眠下的话起了作用,罗莎蒙德突然变得好DOM,虽然这个版本的他,本来就有一点这方面的气质。

  但是现在简直是气场全开。

  似乎他真的完全理解了年下的快乐,非要掌控住傅静思的欲望一样。

  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的,嘴唇微微勾起的……

  “傅静思。”罗莎蒙德懒洋洋地说道,“你真的像钻石,不,你比钻石还硬。”

  “谢谢夸奖。”傅静思强忍道,“你再踩我,我就要cei了,我们钻石很容易崩的。”

  一声轻笑过后,罗莎蒙德终于肯把他穿着藏蓝色丝袜的脚放回手工订制的皮鞋里面。

  傅静思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有预感,今天,会是再一次的,福利满满的夜晚。

  过了今天,想要再来,要么是遇到合适的剧本,要在现实里等个十八年,等到尤加利长到三十六岁吧。

  这么想着,傅静思从对面坐到罗莎蒙德的旁边,不安分的手从后面扯出人家的衬衣下摆,往里面探索。

  冰凉的指尖在深陷的腰窝上点了点,罗莎蒙德下意识地一缩。

  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情人一眼,见前面没人敢看后视镜,于是凑过去和傅静思咬耳朵。

  “你给我收敛一点!”

  “不嘛不嘛,你刚刚也玩我来着。”

  “我说三、二、……”

  “一!我放开了。”

  傅静思讨好地朝他眨眨眼睛。

  傅静思知道,这个版本的罗莎蒙德,最受不了年轻男生和他撒娇了,他会心软软。

  果然,罗莎蒙德消气了。

  他也没有真的生气,刚刚不过是两人的情趣,一些小情侣之间的挑逗和博弈罢了。

  谁会真的生气啊?只会甘拜下风,然后膜拜对方的身体。

  二十分钟,他们回到艾博特庄园。

  已是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两人从车上下来后,全然不顾还在泊车的司机和缀在后面的保镖,跟连体婴似的紧挨着。

  然后扒在一起,往电梯里走。

  按楼层等了几十秒,两人一起走进去。

  “你家电梯里有监控吗?”傅静思问。

  罗莎蒙德斜睨他一眼:“神经病,谁会在家里的电梯装监控?你想干嘛?”

  “不干嘛,随便接个吻呗。”

  “嗯哼。”

  家用电梯速度慢,他们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用一个火热的吻来预热今晚。

  然后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拉拉扯扯地走进房间。

  昂贵的西装外套是最先被抛下的,没有人在意它是否会因为随意地被扔在沙发上而变皱。

  领带这种东西,连同几十万的宝石领带夹一起,被随手挂在了椅子扶手上。

  百达翡丽和理查德米勒就有点贵了,傅静思倒也没那么败家,他先是撸下自己手上的,又去解罗莎蒙德的,然后把两块表略微小心地放在了花几上的托盘里。

  “衬衣……”

  “贵吗?”

  “还好。”

  “那就穿着,好看。”

  接下来是意乱情迷的吻。

  嘴上说要穿着,但是傅静思还是一点点地咬开了衬衫的扣子,让它半敞着。

  顺便,把某个粉红色的地方亲到深红。

  先前,傅静思阻止了十六岁的罗莎蒙德解他的皮带扣,现在他自己扯开两人的。

  估摸着皮带没贵到哪里去,所以它们的归宿是地板。

  罗莎蒙德的卧室的地板是小牛皮的,简直壕无人性,奢侈到了极致。

  光脚踩在地板上,傅静思突然觉得,这间房间就是一个巨大的真皮沙发。

  在真皮上发上的感觉真好。

  两人进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换鞋,只是蹬掉了皮鞋又踩掉了袜子——傅静思的袜子。

  因为傅静思觉得,单穿袜子会很好看。他这么告诉罗莎蒙德的时候,被大美人给赏了一眼。

  罗莎蒙德笑他:“所以这也是你的点?傅静思,你真的有够高级的。”

  那眼神明明是在说下流。

  傅静思无辜道:“我不承认我有任何特殊的点,但是你本身就是我的点,叔叔,你好迷人。”

  这句话讨好到了罗莎蒙德。

  因此,袜子得到了保留。

  傅静思把他往白色的床单上推。

  “来吧,享受今晚……”享受离开前的最后一次。

  罗莎蒙德坐在床边上,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说:“你渴望我,想要一些福利,那就来讨好我,膜拜我。”

  他舔了舔上唇,补充道:“舔我。”

  傅静思知道,罗莎蒙德说的舔,和大多数男人说的不一样。

  位置不一样。

  而他其实特别享受膜拜这个金发尤物的身体——罗莎蒙德全身上下都是艺术品。

  “好呀。”傅静思摁着他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膜拜你。”

  白色的床单藏了许多秘密,一整晚,翻涌着两个人的情绪。

  傅静思在罗莎蒙德的耳边说了无数句“我爱你。”,罗莎蒙德从嗯嗯点头到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么。

  大概第二天,女仆来收拾床铺时,能窥见一点,他们情到深处时的亲密爱语。

  ·

  翌日,早上六点。

  罗莎蒙德被吻醒的时候,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就是生闷气。

  “我没记错的话。”他眼下有浓浓的青色,但饱满到破皮的红唇,又是春色的,“我应该只睡了,让我看看时间……天哪,我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傅静思,你是禽兽吗?”

  “我不是。”傅静思辩解道,“我只是一个清纯的男大学生哦。”

  “不要哦,不可爱,好幼稚。”

  “不嘛不嘛,你应该享受我和你撒娇,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

  大概是这句话起到了一点暗示性的作用,罗莎蒙德愣了愣,没反驳,于是程序得以顺利的进行。

  罗莎蒙德问他:“所以你这么早把我弄起来是要干嘛?”

  “想约你抽个迟到的事后烟。”傅静思说,“昨晚忘了,现在补上。”

  罗莎蒙德:“……”

  傅静思笑着说道:“你别生气嘛,早晨多美好呀。”

  罗莎蒙德已经懒得骂他了。

  十八岁的脑回路他真的看不懂,一点也看不懂。

  而且,明明几个小时下来,更累的应该是傅静思吧?怎么他生龙活虎的?一点没有劳累的疲惫痕迹?

  连黑眼圈也没有,可恶。

  下次真的要骗他多健身了,消耗一下那些过剩的精力。

  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傅静思从起居室走进来,他手里是一包烟,和STDupont的打火机。

  当然,还是罗莎蒙德送给他的那个。

  罗莎蒙德还没完全睡醒呢,傅静思把橘子味的女士香烟放进他唇中,罗莎蒙德就轻轻含着。

  然后傅静思划开打火机。

  “怎么还没给我买新的STDupont呢……”罗莎蒙德半眯着眼睛,抱怨道。

  傅静思明明答应了要给他买新的,虽然还没有到生日。

  所以罗莎蒙德只是简单提了嘴。

  怕姿势不对,烧着自己额前的碎发,罗莎蒙德探起身来,去接火苗。

  傅静思突然说道:“抱歉,没办法给你买了,因为把钱拿去买别的重要的东西了,所以已经买不起STDupont了。或许你愿意将就,以后都和我用同一个打火机?”

  “啊,可是这样……”

  “这样,我会为你点每一支香烟。”

  恰在这时,罗莎蒙德是用他的左手去夹住烟蒂。

  “哦。”傅静思于是探进空间钮里寻找。

  画这种尺寸并不是常见的军需装备,因此在一堆杂物里很是突出,很快,傅静思就找到了。

  他把画拿了出来,在尤加利期待的目光中,掀开夹在上面塑料膜。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你一直耐心的、诚实的对待我,我会考虑你的追求也说不定哦。

  橙色的橘子园,橙色的日落。

  这幅画太传神了,傅静思立刻回忆起了,两年前,他与尤加利之间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