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星,“绯色”总部。
厄清栀照常给莫酒笙熬制药水,这半个多月以来,莫酒笙的状况得到了抑制,总算没有持续恶化。
只是等级这方面似乎还是有困难,没办法完全恢复,勉强到B+的样子,就再也上不去。
厄清栀有把这件事告诉慕恒,慕恒索要了一份体检报告后,说过几天给他答复。
莫酒笙最近也能够记起来一些旧事,也不再拒绝厄清栀的亲近行为,偶尔还会主动靠近寻求拥抱。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厄清栀把滚烫的药水盛出来,放凉,去找莫酒笙:
“小酒?喝药了。”
在书房找到了莫酒笙,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紧的,莫酒笙陷在黑暗里面,手里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书房里有一股细微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这是“转化剂”的作用,治疗阶段刚刚开始,慕恒说这是正常现象,因为药物作用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厄清栀也没生起什么警惕心思,他按下门口的灯开关,书房亮堂起来后,莫酒笙的表情也一览无余。
浅金色的卷发乖顺地贴在鬓角,一双碧绿的翠眸半阖,稍微有些疲惫。
莫酒笙把手里的书本放下,了然地一笑而过。
一闪而过的笑容带着某种释然,厄清栀见了也有几分心慌。
亚雌有些害怕,他连忙走上前去,多看一眼莫酒笙放下的那书本,没发现什么端倪,这才浅松一口气: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药已经熬好了,我喂你?”
厄清栀拉着莫酒笙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拉不动对方。
莫酒笙死死定在原地,空气中细微的信息素突然变得浓郁起来,是两种味道,一种是莫酒笙原本的味道,一种是因为转化剂而衍生出来的味道。
无论是哪种味道,都是属于莫酒笙的,厄清栀从不会拒绝莫酒笙。
“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厄清栀这段时间连“绯色”都很久没有再管理,一直陪伴在莫酒笙身边,在他的悉心照顾下,莫酒笙好歹有了几分血色。
脸庞和嘴唇都不似先前那般惨白,而是带着浅浅的粉色。
这时厄清栀的光脑一叮当响,慕恒的消息弹窗而出:
【慕恒:诊断病因:不积极服用药物。】
厄清栀张嘴就想骂庸医!每一次的药水他都是亲自喂给莫酒笙的,怎么就不积极服用药物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显然莫酒笙也看到了那条短信。
厄清栀说道:“我还以为他有几分本事,没想到也是个胡扯的,你别担心,他没办法诊断出来,我会给你找更好的医生,你的等级一定能够回复的。”
哪知莫酒笙摇头否认:“他诊断的结果很正确,厄清栀,我从没有积极服用过药物。。”
厄清栀瞳孔骤缩:“不可能!每次喝药我都是亲手喂给你......”
突然想到每次喂药之后莫酒笙都会说药太苦要去漱口,去洗手间的那几分钟......
厄清栀一下就没声了,他难以置信地和莫酒笙对视,心里一片悲凉:“为什么?要这么做?”
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在接触到亚雌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会惊起一阵一阵的刺痛。
莫酒笙偏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本他放下的书《雌虫生理结构特征》,他眼神晦暗,开口道:
“转化剂的实验,我是自愿的,并且我愿意为它赌一把。”
厄清栀要疯了,他一两步走过来,抓起莫酒笙的衣领,怒吼:
“赌什么?!我问你要赌什么!!好好的药你不喝,你去用什么转化剂!莫酒笙!你真想死吗?!你是把医生的话都当做耳边风是吗?!”
“你现在已经到B级了,就算成功,你也要靠转化剂度过一生,等级还会继续往下跌,你会精神海崩溃而死的!”
亚雌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空气里信息素浓度的异常。等注意到的时候,吸入过多,已经四肢有些发软。
莫酒笙接住往一旁倒的亚雌,他的目光带着克制,一点一点地逐渐侵蚀厄清栀的身体。
解开了上衣扣子,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肌肤。
他们太久没有亲近过,厄清栀一时有些错愕,抬起来的手被牢牢抓住,没有任何质疑的权利。
莫酒笙:“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书,对吗?”
厄清栀眼神有些飘忽,最后落到一旁的书本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立刻解释:
“你放心,我的僵化症不严重,我是亚雌,没有军雌那么严重......呃!”
厄清突然惊呼一声,眼里脆弱地掉出一点泪水,他呼吸着,最后蜷在莫酒笙怀里,紧紧咬着下唇。
僵化症,是雌虫得不到雄虫信息素而引起的并发症。
精神暴乱和僵化症这两个雌虫无法逃脱的命运,注定了雄虫在虫族无可替代的地位。
精神暴乱对于精神力强的雌虫来说尚且可以压制忍耐,但是僵化症这种身体上的疾病,确实没办法克服的。
厄清栀从来没用过雄虫信息素安抚剂,或者说,他不愿意用,他讨厌,厌恶到骨子里。
厄清栀和莫酒笙在一起后,为了避免僵化症,厄清栀会找到最优良的安抚剂给莫酒笙用。
他们虽然是伴侣,但是依旧没办法离开雄虫信息素。
厄清栀抗拒用,但是他绝不会让莫酒笙也跟着自己做蠢事。
但是莫酒笙又怎么会让他独自忍受这些呢?
此刻莫酒笙抱着厄清栀来到卧房,他已经彻底解开了厄清栀的上衣,白玉一般的皮肤上零星分布着黑青色的鳞甲,那些地方都已经因为僵化没了知觉。
莫酒笙怜爱地抚摸,最后吻上厄清栀的嘴唇:
“小骗子。”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莫酒笙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更多的是心疼和内疚。
厄清栀摆手想要让这种陌生的感觉褪去,最后身体还是诚实地回应,他在莫酒笙面前总是很容易变得格外脆弱,他小声地哭着:
“别这样,不可以......”
莫酒笙拭去厄清栀眼角晶莹的泪水,吻过对方分明的指节:
“别担心,会比以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