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繁星闪烁。电影院外的gg牌上贴着几部片子的宣传海报,大屏幕上播放着音乐,来来往往到处是人。
星抱着爆米花等在电影院外,不时朝路过的人群张望着,期待那个紫色的身影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
“嗨,”
没过多久,一只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手搭上了星的肩头,同时,似有若无的幽香随着微风由脑后钻进鼻尖,
星回过头,恰好望进那双含有莫测笑意的紫色眼睛中,
对方面容姣好,气质成熟,说话时吐气如兰:
“晚上好。”
她没有喊出星的名字,但亲近宠溺的态度已然展露无遗。
认出来人,星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卡芙卡。”
快速地扫视并确认了星的身体状态良好后,对方唇角的笑意进一步加深:
“那么,我们要看的是哪一场电影呢?”
星歪了歪头,故意问道:
“你不知道?”
对于自己的选择,卡芙卡总是能提前预知。
卡芙卡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决定,不是吗?”
星面上浮现出孩子般的得意,她将正在上映的几部电影一一向卡芙卡介绍后,道:
“因为这一次选择的权利交到了你的手上。”
“嗯……这算不算是在偷懒呢?”
卡芙卡故作苦恼地点了点脸颊,眼底却是一片包容:
“不过,不做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哦。”
星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我有给你带来惊喜吗?”
对方眼中暗藏期待,卡芙卡自然不愿打破,她肯定道:
“我很喜欢这个惊喜,谢谢。”
随后,她伸出手像是随意地一指,选中了一部重映的电影:
“那就看这个吧。”
那是一部文艺片,和卡芙卡优雅的气质倒是很匹配,星想。
影片的主人公是一个普通人,唯一不寻常是他的周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全都是被安排好的演员,
他的命运完全受控于场外的导演,而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在影片结尾,主人公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他毅然而然地决定摆脱这一切。
尽管影片已经结束,但卡芙卡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荧幕,脸上的神情像是在回味。
场中的观众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卡芙卡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星也就陪着她:
“你喜欢这部电影吗?卡芙卡。”
卡芙卡收回目光,转向星,微笑着点点头:
“我很喜欢,尤其是主角最后做出选择的时候。”
星同样理解地颔首: “你说过,每一次选择都弥足珍贵。”
“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卡芙卡目光温柔,看着这个离开自己视线多年的孩子: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颗孤星,是绝妙的隐居处。”
“只要你想,就可以摆脱剧本的控制,远离那个被设计好的舞台。”
然而,对方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星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
“嗯?”卡芙卡状似苦恼地轻点脸颊。
“我会摆脱剧本的,我对做命运的奴隶没兴趣。”
女孩的眼睛明亮,神采奕奕:
“不过不是靠逃避这种办法。”
“……我明白了,”
卡芙卡弯起秀丽的眉眼,脸上的笑意更甚:
“期待你的演出。”
既然对方就在眼前,星便趁机问出了口:
“星核…这是你们这次的目标吗?”
卡芙卡也学着她那样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是,也不是。”
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她意外和欢喜,所以卡芙卡决定赠予更加具体一点的提示:
“封印星核是手段,但不是最后的目的。”
“……”星不解地拧紧眉头。
见状,卡芙卡伸出手帮她抚平,举止细腻温和。
“不急,等到恰当的时机你就会明白。”
她款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见。”
“且慢,”
就在这时,不和谐之声在入口处响起,一个穿着和服的美艳女人站在那里。
星认得她,港口黑手党的尾崎红叶。
接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又出现她们身后,对方不耐烦地压着黑色的帽檐,冰蓝的瞳孔十分锐利:
“话说,你们侦探社最近究竟有什么打算?”
是中原中也,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太宰治受害者联盟,他和国木田独步一定是盟主。
星挠了挠头: “你们管得太宽了吧。”
“哈?!”对方生气地瞪大了眼睛: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侦探社新来的那两个家伙把芥川打进了医院——”
“咳咳,”
尾崎红叶轻轻咳嗽两声以示提醒,中原中也立刻打住。
“如果可以的话,星小姐,首领想见你一面。”
……嚯,芥川被制裁了?
星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就想通了,
银狼和刃最近都在看着中岛敦不被人拐走,所以——
“明明是你们家芥川先来找我们敦的麻烦吧!”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中原中也不爽地啧一声,正要争辩,就听得卡芙卡轻轻地笑出声:
“好了,孩子们的打闹就到此为止,”
她轻捷而优雅地朝门口走去,尾崎红叶本想拦住她,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攫取了心神一样,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至于贵社,我会抽时间拜访的,但不是现在。”
和她同样感受的,还有中原中也等人。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像是一阵轻盈的风,光明正大地走出包围,很快原地只余下女人身上独特的幽香。
星朝他们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追着卡芙卡离开的路线也跑走了。
只可惜,卡芙卡很快就离开了星的视线,星没有追上她。
——她又走了。
空虚的感觉涌上心头,星在街边随意找了椅子坐下。
——只留下她一个人,这样的事情还要发生多少次呢。
这一刻,她似乎领悟了虚无的命途,什么也不想做,一切皆无意义。
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星都懒得抬手去拿,但铃声却坚持不懈,简直是对抗虚无的英雄。
……好吧,看一眼。
星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丹恒。
……好吧,精神+1.
“喂?丹恒老师?”
“星,电影结束了吗?我和三月过去接你。”
……好吧,士气大振!
星坐直了身体: “好嘞!”
既然都出来了,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放松一下。
而且他们三个也许久未曾像这样一起活动了。
等到深夜回到家,星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看到银狼的游戏在线,便戳了戳对方,问起中原中也之前所说的事。
“是吗?”
银狼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游刃有余地回答着星:
“我不清楚,我和白头发的小子用以太编辑传走了,刃叔打的吧。”
“不过说真的,怎么想也是对面的问题吧,刃叔脾气挺好的。”
听起来银狼不愿意接受港口黑手党的指控。
星看着对面听见刃的名字就一脸晦气的丹恒,怀疑地眯起眼睛:
“……脾气很好?谁?”
星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仙舟刚刚认识刃的那会儿,自己本来想学卡芙卡一样叫他“阿刃”的。
……结果被对方黑着脸威胁了,嘁,小气。
“刃叔啊,”银狼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尽是理所当然。
然后她给星举了个例子:
“打模拟宇宙的时候,对面打我们五次,刃叔才还手一次呢。”
“真的?”星将信将疑地问,继而恶向胆边生:
“这样的话,那只要控制在四次以内,他就不会对我出手吧?”
“额…你可以试试,”
银狼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看向坐在远处沙发上的刃,快速道:
“试了记得告诉我结果。”
——开拓未知的欲望正在高涨!
星把这件事记在本子上,丹恒瞥了一眼,不赞同道:
“建议是别试。”
三月七心有戚戚地点头: “小心试试就逝逝。”
“……”也是。星麻溜地撕掉了了那一页。
想起卡芙卡的教导,星决定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见时间差不多,便拉着三月七睡去了。
第二天,星竟然是被三月七摇醒的。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三月七惊恐的表情:
“你昨晚梦到什么了?”
星咂嘴回味了一下,道: “似乎是个好梦,怎么了吗?”
“……你在说梦话,”
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令三月七很难为情:
“而且说是的——”
她停顿了许久,终于还是八卦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就是,你的手好小,身体好软,好香之类的。”
“……”
三月七的眼神让星感到自己仿佛是个变态。
星一边爬起来洗漱,一边闭上眼试图回想昨夜的梦,但却只记得非常满足。
在吃早餐的桌子上,三月七表情严肃,像是抓早恋的家长:
“如实交代,你梦里的那个对象是谁?”
丹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问: “什么?”
三月七朝星努了努嘴: “问她。”
“唔,还是想不起来。”
星也很苦恼,因为她还想重温那个梦呢,如果一直回忆不起来,那就没戏了。
这种感觉让她一早上都浑浑噩噩的,浑身不得劲儿。
“啊,我想起来了!”
早上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星打了个盹,再次遇见了那个梦,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喊道。
三月七咽了咽口水,谨慎地问道: “所以是谁?”
侦探社的众人也被她吸引了目光,悄悄竖起八卦的耳朵。
“我梦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能实现我的愿望。
星将美梦的内容复述出来:
“我就问它,什么都可以吗?它说是的。”
“然后我许愿——”
众人屏住了呼吸。
“我要看星穹列车的列车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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