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令妃):" “你就别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内务府按着皇上的命令办事,但你现在在养心殿已经是大半个主子了,谁能不听咱们进忠大总管的呢?”"

  话虽如此,然而嬿婉眸色明亮,眼角眉梢都是笑。她自然知道进忠是为了报昔日之仇,尽管她自己足够强大,有人在暗中保护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进忠:" “令主儿别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是有几分话语权,堪堪够用而已。”"

  进忠态度谦卑,然而言语之间显露的张狂,几乎要把野心摆在了台面上。嬿婉噗嗤一下笑出来:

  魏嬿婉(令妃):" “看来我们的大总管如今是真的威风啊,能说出这么自信的话,怕是大半个宫里的眼线都落进了你的手里吧?”"

  进忠:" “令主儿也不差啊,煽风点火,玩弄人心,拉拢了后宫无数娘娘,又不着痕迹的挑起她们之间的纷争。”"

  进忠扬起一个诡谲的笑容,看上去真是邪气极了:

  进忠:" “您如此优秀,奴才再不提升自己,怎配站在您的身边呢?”"

  同样得帝王信任,同样手握重权。冠绝六宫的宠妃和第一大总管站在一起,当真是无比登对,没有人比他们更为相配。

  嬿婉笑意更浓:

  魏嬿婉(令妃):" “就你最会耍嘴皮子。好了,我进去了,你守着便是。”"

  进忠:" “嗻。”"

  景阳宫,从前是可比拟启祥宫的华丽。启祥宫曾因为前任主人的离世而破败一时,但它好运,又迎来了一位宠妃,重新焕发生机。只景阳宫只能走到启祥宫的一半了,如今的它,也不过是一只垂垂老矣的败兽而已。而那低着头坐在榻上,看着毫无生气的颖贵人,也如一朵失去了滋润的花,即将凋谢在春日迟迟之时。

  嬿婉缓步入殿,身上佩环叮当,侍女阿宝自然是听见了的。抬起头,只见嬿婉身穿华丽,珠钗琳琅,配合着她那张姣好的容颜,格外光彩照人。她被这珠光所伤,慌忙行礼道:

  阿宝:" “给令妃娘娘请安。”"

  魏嬿婉(令妃):" “免了,我来见你家主儿,她这是……?”"

  嬿婉对着伏在桌子上的颖贵人挑一挑下巴,本是寻常问候,而阿宝却尴尬不已,磨叽半天终于出了实话:

  阿宝:" “主儿今日情绪不佳,刚刚哭完睡过去了,您看……”"

  实际上这已经是美化后的措辞了,那天被进忠遣送回来后颖贵人就陷入了癫狂,日常就是骂豫嫔,怨皇上,还有要给父王写信求助。然而信哪里能寄得出去,阿宝苦苦相劝也无济于事,反而让颖贵人情况更加恶化,这几天阴晴不定得很,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景阳宫上下苦不堪言,阿宝自己都觉得自己被折腾出了问题。

  嬿婉明知故问:

  魏嬿婉(令妃):" “便是要睡也得去床上,这样伏着多别扭啊,你怎么也光看着?”"

  阿宝:" “奴婢……”"

  阿宝如何敢说颖贵人这些天宛如疯了一般,根本不准人近她的身,她站在这里还是因着对方昏过去才有的胆子,至于碰人家一下她是做不到的,做了就等着脸被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