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给舒妃的坐胎药自是齐汝亲手调制,但那方子却是不能随身携带。怕是江与彬在太医院无意中撞见舒妃的方子,发觉不妥又不敢声张,先行告诉了皇后,这才有的后面的种种。”"

  他的面色阴沉如墨,越推测便越是觉得有理:

  皇帝:" “皇后的确菩萨心肠,为免舒妃终生无子寂寞不已所以出言规劝,倒是给朕也积了不少德。这样说起来,朕还真得感谢她才是。只是她若是真那样贤德淑良,为皇嗣着想,怎么不见她对养在自己身边的五阿哥作出几分慈母之态,怎地菩萨没有看在她的善举上赐她一个孩子,让她肚中空空,被皇额娘当众斥责,当真是不公。”"

  毓瑚低着头大气不吭一声,皇帝又道:

  皇帝:" “朕本来还在想,皇额娘当众指出皇后无子,伤了皇后的颜面,是否该加以宽慰。如今看来,她亦是重视子嗣多于重视朕,却是不必了。皇额娘既让她回宫后多站站螽斯门,那就站着吧。毕竟既然菩萨不佑,那也就只能求祖宗发发善心了。”"

  毓瑚:" “皇上圣明。敢问皇上,齐太医和江太医,您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 “齐汝为了讨皇额娘的欢心,就违背朕的意思,慧贤皇贵妃是一例,谁能保证以后舒妃不是一例。他虽是国手,然年事已高,也并非不可替代。至于江与彬,是皇后提拔的他,凡事多想着些皇后,为皇后通风报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嘴上说着理解,然皇帝唇齿之间流淌的全是寒气:

  皇帝:" “让齐汝过来为朕请平安脉吧。他既挂念家中老小,朕自然也不会少了赏赐,家中安定,他也可以安心的去。舒妃的胎象,便且由江太医料理。朕倒要看看,皇后和江与彬那样为舒妃着想,能不能让这一胎平安落地。”"

  他记性极好,提起江与彬,脑海里便明明白白的想起如懿曾在他面前为江与彬和惢心的婚事求情。若他真的允了,江与彬现在和齐汝又有什么差别?

  说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身边的人,李玉已是皇后的,齐汝倒向了太后,连一个江与彬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虽然其中也有他放任的意思,但这一个个胆子也实属太大了些。真当他是瞎的吗?

  毓瑚心下一震。让江与彬去安胎本没有什么问题,但皇上的意思明显是把舒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当做了筹码。舒妃头胎本就辛苦,江与彬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照看舒妃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纵然江与彬罪该万死,可皇嗣不是容得开玩笑的啊!

  迁怒。毓瑚只想到这两个字。诚然舒妃对皇帝痴心一片,但她还是太后的人。太后把手都伸到皇帝的御医上来,这次是江与彬告密顶了他的罪,那下一次呢?以后是不是太后一手操纵哪些孩子能生下来哪些不能生?他是皇帝不是傀儡,就算不能动太后,她手下的人,皇帝大概是没有好耐性了。一切都只看天意,天意不允,那谁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