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后的逝世,后宫沉寂了好久,没有人敢在这时候作妖,但也是因为太后,皇后的权利在后宫达到了顶峰,皇上因为太后的遗言,除了每月初一十五之外,平日里去皇后宫中用膳的时候也多了。

  皇后的地位摆在那,平日里那些受宠的妃子,如祺贵人等虽是敢挑战嫔主妃主,可是对于皇后都是奄声息鼓,乖乖听令。

  茉雅琦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皇后对上,这几个月茉雅琦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宫外。

  纳喇鄂鲁因为上次与皇上君臣对奏,所以得了一次机会,去了一趟蒙古,并且立了好大的功劳回来,将准噶尔南部的几个小部落给带了回去,皇上高兴很,很快就给鄂鲁升了官,调任正四品防守尉,驻防八旗专城将领。

  因着这职位都是设立在京都直隶和盛京附近的城镇,所以鄂鲁便带着老三去盛京去上任,而乌雅氏则是留在京城主持全局。

  乌雅氏本是想要跟着去,等到鄂鲁将事情都打点好,在做做夫人外交,等到自己的三儿媳上手了,到时候再代替自己管着盛京宅院的迎来送往,也算是叫老三家的长长见识。

  可茉雅琦来了信,叫乌雅氏关注着出宫祈福的莞嫔,如今法号莫愁的甄嬛。

  乌雅氏虽是不明所以,但是女儿的交代自己是一定要做好的,这关系着一家人的荣宠和性命。

  便是这个消息,都是茉雅琦趁着自己进宫的时候与自己说的,就怕从别人口中说出走漏了一点风声。

  但这件事终究是叫乌雅氏吃惊不小,因为女儿说的意思是,若是莫愁有了想要离开的意思,别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是因为什么人,都要帮她一把,叫她走的远远的。

  虽不能帮着捏造户籍,但是一定要做成莫愁已死的结果,叫这个人彻底烟消云散。

  本来乌雅氏还有些疑惑,以为是这莫愁在宫中的时候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纠缠,可是自己问出口之后,女儿却表示,并不是要害她性命,只是叫这个名字消失。又交代自己,一定要做好扫尾工作,不能叫人察觉。

  乌雅氏明白女儿的意思,毕竟莫愁是顶着为大清祈福的名义,即使是死了,那也要见到尸体,宗人府那边才能真正定义这件事,皇上那边也有可能察觉。

  如此看来自己必要做一个精细的谋算了。

  此事不好叫外人知道,而甘露寺虽然是皇家寺庙,有着后宫的供养,但是对外面的官夫人还有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也是接待的。

  乌雅氏是后宫中懿妃的额娘,家中也抬了旗,甘露寺的尼姑们再是不识趣,也不会拒绝。

  于是乌雅氏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去了甘露寺,与住持说是想要为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宫中的懿妃娘娘,与弘晏阿哥点上两盏长生灯。

  主持听到是此事,就叫甘露寺监寺静白带着乌雅氏去办理此事。

  “贫尼甘露寺静白,给这位福晋见礼了。敢问纳喇福晋是想要设置两盏多大的长生灯。

  我们寺中来往多的夫人福晋,一般都是设置海碗大的长生灯,这一来是寓意好,海乃百川,而是这样的长生灯中的灯油都是上好的牛油,点燃之后烟尘少,时间长,不需要福晋来回跑。”

  乌雅氏脸上挂着笑:“静白师太的意思,妾身明白,但妾身认为这海碗大的长生灯是好,可是终究是在这里烟熏火燎的不再明亮。所以妾身想着就安置两盏普通的长生灯。

  皇上注重节俭,我们娘娘也是夫唱妇随不敢奢侈,知道妾身的打算后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妾身一切如常便可,只是辜负的师太的教诲了。”

  静白脸上的笑意有些僵在脸上,但是听到乌雅氏提起了宫里的娘娘,也不好有什么怨言:“娘娘慈悲为怀,是贫尼着相了。”

  “不过娘娘的吩咐是吩咐,可是妾身有些想法,虽是普通大的长生灯,但是妾身准备用上牛油点着,这才明亮,寓意也好,不知静白师太能否成全?”

  静白心中窃喜,但是脸上还是犹豫:“阿弥陀佛,若是这样也好,只是我们寺中并没有这样的……”

  “妾身也为难师太,一应费用都由妾身承担,只是如此,妾身就要经常来往甘露寺,还请师太不要见怪。”

  有人送钱,静白哪里会不愿意,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福晋说的哪里的话,这甘露寺本就是甘露滋润万物的意思,福晋多来几次,也是福晋心诚,哪里有不欢迎的道理。”

  乌雅氏双手合十,微微行礼:“如此就好。”

  随着静白去听了主持去讲经,乌雅氏虽是有些着急见到莫愁,可终究是要将流程都走好,不能就这样暴露自己的目的。

  甘露寺的素宴还是不错的,午膳就在甘露寺用的,有两位尼姑跟着静白将食盒提着进了厢房,垂着头默默摆好。

  乌雅氏打眼一看,正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莫愁。当年在圆明园中的时候,乌雅氏也见过当时宠冠六宫的莞贵人,如今莞嫔身着僧衣,头上戴着尼姑帽。与当年绫罗绸缎加于一身,金银珠宝装饰的莞嫔有着天壤之别。

  乌雅氏见莫愁将东西放下就要离开,连忙起身问道:“当面的可是莫愁师太?”

  莫愁身量一顿,转过头来行礼:“正是莫愁,福晋一向可好。”

  乌雅氏也是合十回礼:“多谢莫愁师太挂念,只是好久没有见到莫愁师太了,心中有些惦记的紧。”

  转身与站在一旁的静白说道:“静白师太,妾身与莫愁师太是旧相识了,能否容静白师太与妾身叙叙旧。”

  静白虽是不愿莫愁再与外界又联系,叫宫中特意交代过的祺贵人有所不满,但是乌雅氏实在是出手太大方了,悄悄将一个银裸子滑到自己的衣袖中,而求的不过就是两句话而已,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静白便对莫愁说:“既然纳喇福晋的请求,你就在这里与福晋讲讲佛经便好。”

  话中意味便是,除了佛经,在这里的生活还是不要说出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