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流动的速度变慢了，在两人之间变得凝固。秦良第一次在沈岚风脸上看到了有关方泽林除冷淡回绝之外的情绪。或许，他应该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
前倾的身体回归原位，沈岚风在秦良面前曲腿坐直。说完自己的故事，他头微侧，无谓地笑了笑，对秦良说：“好了，说完了，发表些读后感吧。”
背靠着沙发角，秦良看着沈岚风简短地得出一个不可置否的结论。
“你很爱他。”他的声音不经意放得很轻，尽量抽掉了这句话的重量。
沈岚风抬眸，眼神往游弋了一会儿又定焦在秦良的脸上，他没有否认。
“曾经。”
这是他们都明白的事实。
“还有吗？”
秦良垂下眼眸去看沈岚风的胸膛，然后是手臂，然后到他覆在西装裤的褶皱下修长有力的腿。他扯了一下嘴角，再抬起头的时候张开双臂给了沈岚风一个久违的“挚友”的拥抱。
他是想拥抱那个从雪堆中回来的沈岚风，所以这个拥抱迟到了五年。
“你能活着回来真的很好。”
拥抱是最亲密的姿势，因为心脏贴着心脏，但同时也是最遥远的姿势，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在离别的时候，人们也常常以拥抱告别。
秦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沈岚风的爱情全部给了方泽林。
然而秦良温暖的怀抱让沈岚风想起了在雪堆中的那种彻骨的寒冷。从雪山下来，他在当地的医院呆了几天，刚可以下床他就返回平原了。在往后的挺长一段时间，方泽林这个名字就是与那种刺骨的寒冷挂钩的。太冷了，他只想远远逃离。
有点像PTSD，一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又重新能感受温暖。而且，没有什么比人的体温更令他眷恋。
回抱秦良，沈岚风一点点收紧自己的臂弯，他在秦良的耳边低声说：“良，谢谢。”
若是每一个人都去拥抱雪山，那么雪山也会消融吧。他觉得待在秦良身边很温暖。
现在是黄昏七点，窗外的橙色的光线已经晕染上了煤灰，从半透明的窗帘投射进来，给屋内所有的影子都加了些许暧昧的轮廓。
餐桌上的碗碟还没有收拾，玻璃茶几上的薰衣草也因多日未更换显得枯败。挂在墙上的时钟好像也进入暮年陷入沉思，秒针的步伐也跟着缓慢了下来。
空间是静谧且温暖的，两人是亲昵且熟知的。拥抱，对视，亲吻，触碰，这一系列的动作像连锁反应。
两人在沙发的一角用肢体无声交流，言语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冗余。
秦良脸上的眼镜已经被沈岚风放置在一边的茶几上，他们半垂着眼睛已经亲吻了很久。唇齿之间还夹杂了一些食物的味道，味蕾淡淡地刺激让他们在喘息间想起了了刚才一同享用的晚餐。
沈岚风抬眸看了眼秦良微醺的脸颊，放开他熟透的唇瓣，转而向下吻住他凸起的喉结，双手也探入他的衣角，薄薄的衣料下探寻宝藏。
轻轻地用牙齿舔咬，沈岚风在一点点打开秦良。经过前几次的教训，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把秦良吓跑。
客观地说，秦良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像20多岁那样细腻紧致，细看他的皮肤还有一些细纹，可秦良身上的淡淡的洋甘菊的味道，他相当喜欢。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是秦良用的香水，后来住进他家后，这种味道来自一款洗衣液，以至于后来他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一样的香气。
秦良穿的是套头的居家休闲服，所以沈岚风的吻停在他的锁骨位置便停止了。鼻腔呼吸着来自秦良身上的植物的味道，沈岚风忍不住抱住秦良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阿良…”他用低哑地声音叫秦良的名字，像一只示好的黑豹蹭着他的爱侣，发出求爱的信号。
这个画面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叠了。秦良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沈岚风也会有完全敞开自己向他人示弱的时候。
他低头去看沈岚风，与对方刚好向上的目光相遇。沈岚风的眼睛一向透亮深邃，而此时更为深沉，欲色都蕴藏在了这双惊心动魄的眼眸中，不小心就将人灼伤。
秦良不敢多看，眨了眨眼睛躲开沈岚风视线的追索。他轻抿着嘴唇，找回自己被脱下的眼镜。
沈岚风暗含期待的稍稍黯淡了下来，他轻轻拉住秦良的手，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阿良。”
然而秦良却挣开他的手，穿上自己的拖鞋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刚走没两步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沈岚风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低声说：“等我，二十分钟。”
向前走了两步后，他又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在你的房间。”
说完，他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间关了门。而沈岚风望着他些许仓皇地背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一下接着一下撞击他的胸膛。一股燥热也从心底蹿了出来，朝他的身体四肢蔓延，涌向小腹。沈岚风清楚这种感受，自从和秦良确定关系以来，他就没有再发泄过。
男性之间的性爱会比较麻烦，沈岚风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有太着急，趁这段时间，他开车到附近最近的成人用品店买了安全套和润滑液，前后只花了十来分钟。
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准备这类东西了，在没有和任何人交往的这几年，他有几个性伴侣，有需求时他们会提前打电话，大多数情况下对方也会事先准备，等他到来的时候便可以直接进入主题。
然而，恋人是完全不同的，他愿意把自己全部的耐心交给恋人。
看到秦良的房间门还没有打开，沈岚风开了一瓶酒，然后自己也到浴室冲了一个澡。独自洗澡的时候，想到这么有仪式感的准备工作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他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他等的人到了。
打开门，他看到了秦良些许局促的脸。沈岚风展颜一笑，把人拉进自己的房间。
灯在两人进入房间那刻被一只大手按掉了，沈岚风知道秦良可能会相当不好意思被他看到。把人压在门背上，沈岚风在黑暗中借着月色看秦良的脸，然后侧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们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秦良下了决心舍弃了之前的犹豫，双手攀上沈岚风的肩膀，颤抖着给予沈岚风回应。
亲吻着，爱抚着，交缠着，两人的呼吸渐渐乱了步调。舔吻着秦良的脸颊耳垂，沈岚风的手将他胸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刚才他注意到了的，再回来的秦良换了一套衣服。
大手从敞开的衣襟中间抚摸进去，沈岚风完整的触摸到了秦良的胸膛。那里的肌肉比其他的更厚实一些，却也还是扁平，随着他的触摸瑟缩着，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亲自去品尝那还带着水汽的甘甜。
“唔…！”被品尝的人发出了短促的抗议，但最后也只是更用力地抓了一下对方光滑的背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他肌肤上留下淡淡的抓痕。
秦良的声音是清朗冷静的，未有过太激动或高昂的音调，因而也经常被人认为他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而然他的这一声，比他平常的音调高出不少，听在沈岚风的耳里，挑逗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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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卡肉，是真的很难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