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闭了闭眼, 将心底无用的悲愤压下。它悲伤又无奈的望了眼身后的弟弟。
查尔的伤口只是堪堪止住了血，经蓝鲸群围攻后，又一股股的中深红的伤口中向外湛出鲜红的血液。
哪怕蓝鲸群没有对它们发动攻击, 受了重伤的查尔也很难在危机四伏海洋里生存下去。
抛下查尔，自己也许还有可能从蓝鲸群的手下逃出去。而这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查尔看着哥哥，它显然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它用虚弱的声音艰难的小声说：“哥, 快走。别管我了。”
里克神情复杂的再次看了一眼虚弱的弟弟，心中万般无奈，它看向蓝鲸群中的寂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我留下来任你们处置，能不能放我弟弟走？”
寂白有些讶然。不少蓝鲸也很是诧异，从彼此互相悄悄用眼神交流着。刀疤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出言嘲讽道：“真的，吓出了失心疯？”
里克强忍着恨意，等待着寂白的回复。
寂白沉默了, 它思索着该如何回复里克。
见寂白迟迟没有回应, 里克心下一沉。再次低三下四的求情道：“我弟弟受了重伤，活下去都艰难, 对你们就更是构不成危胁了。若是你是因为那只小座头鲸，才对我们心怀怨恨。那么请报复在我身上吧，是我所做出的决定, 与我弟弟无关。”
“你想拿你的命换你弟弟的？为什么？”寂白沉声确认到。
“还跟这两只苟延残喘的蝼蚁废话些什么，直接让我撕碎它们。”刀疤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寂白的话，轻蔑的说。
寂白没有理会刀疤，只是看着里克, 等待着它的回答。
“为什么？”里克喃喃的重复, 最后苦笑着垂下眸,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活下去才是动物的第一本能，可有些感情足以让我们违背本能。你懂的，不是吗？”
寂白的眼前晃惚的晃过一条蓝色的小尾巴，它又沉默了半晌，最后无奈的说：“是啊。”
它正视着眼前的虎鲸兄弟问，“若我放过你们这一回，你们能否做到此生都不与座头鲸，蓝鲸为敌。”
“怎么能放了它们…………”刀疤不满的想再次打断寂白。”
“闭上你的嘴。”寂白漠然的瞥了刀疤一眼。
目光里的冷意让刀疤毫不怀疑，若自己非寂白同族，寂白定会对自己动手。它虽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碍于寂白的威慑之后，只得闭口不言。
“自然，若你肯饶过我与我弟弟的性命，我们此生都不会再去攻击任何蓝鲸和座头鲸。”里克郑重的承诺到，查尔也忙不迭的点头。
寂白闭了闭眼，它的内心很是挣扎。但最终还是开口了，“你们走吧，记住你们的承诺。”
蓝鲸群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通行的道路，刀疤想要阻拦，在寂白威慑的目光下，只好悻悻作罢。
“多谢。”里克在游过寂白身边时小声而又清晰的说。随即便带着弟弟迅速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