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只是堪堪告别就走了,上了马车,柯英那张脸终于绷不住了。
“这个楚相如,我看他八成就是装傻。之前在楚家就处处帮那个白沫,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要是白沫能教会,那厉害的就不是楚相如而是白沫。”
尧荣明见她脸色不好,作意哄道:“哎,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真傻假傻他终究都是个没权没势的人。”
柯英眼角下压,原本就长了长我见犹怜的脸,这幅样子更是让人心软不已,她凑上来娇柔地道:“老爷,您说的那件事真能成吗?万一要是不成,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吧?”
尧荣明眼角拉开,享受着这样漂亮的女人的撒娇,一只手伸向她后背,用上着力气将人往下按,他嗤笑一声,“你放心吧,就算不成,也不会到我们身上,更何况,这次想要他们命的又不是我们,背后是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人。”
柯英伏在他双腿间眼神阴鸷,朱唇紧咬了下,这个老畜生也就这么点爱好,实力上比楚明仁强,为了自己那光鲜亮丽的生活,她也就只能先忍耐下来。想罢便伸出了手,闭上眼去了。
白沫回到铺子里,只见刘言从后院出来,一见到他们便迎过去,“少夫人,少爷。”
“嗯,江老板那批货交过去了吗?”
刘言:“交过去了,江老板很满意。”
白沫心里有数,“好,下个月的货还得麻烦你再安排人去了。”
刘言道:“好,这事就交给我了。”给青云坊送货毕竟是私活,但赚得也不少,刘言也愿意接。
刘言出去后,白沫翻起桌上的账本。
“阿沫,我们不用再多招些人吗?”楚相如问道。
白沫顿了顿,在他耳边低声道:“招人太贵了,干体力活的收费都不低,还不如把这事外包给刘言,而且我信得过他,又便宜,挺好的。”
楚相如被他耳语的热气呼得痒,忍不住转过来看向他,两人距离如此近,白沫被看两眼就耳朵发热了。
“但刘言毕竟还是楚家的人。”
言外之意还他帮楚家办事,不一定完全听白沫的。
可白沫却笑道:“你不也是楚家的人吗?”
楚相如那俊郎的脸上多了些严肃,“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他问这话的时候尾音拉长了点,像是在撒娇。
眼前人的喉结动了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声音也带上些低哑,“因为我不仅是楚家的人,还是阿沫的人。”
这样暧昧的气氛白沫忍不住,额头轻轻一仰便贴了上去,只有一息两人便隔着一张塌桌干柴烈火的吻了起来。
可这样显然满足不了楚相如,他直接伸手扶在白沫腰间用力一拉便让人上了他的腿,白沫还在惊讶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下一刻便被汹涌的吻淹没了,无暇顾及其他。
铺子快到关门的时候,刘言想起里面两个主子还没出来,便去敲了敲门,谁知开门只见到了少爷,刘言道:“少爷,我们要关门了,现在派人送您和少夫人回去?”
楚相如颔首,“他睡了,车来以后不用惊动他,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刘言点头,“好,您只管去,等您回来。”
出了楚氏布行,楚相如一路往北边走,拐进一个巷子,月色中只见一个身轻如燕的影子从空中落下,那人停在他伸手,一手扶起剑单膝跪地。
两人都没说话,楚相如知道这人只认信物不认人,但今日却发现这人不似以前,“你不是先前那个人?”
那人拱手附身,“上面说,今日起由我来跟您接头,顺便保护您的安全。”
楚相如露出藏在右手上的手链,上面的月光石吸收了月亮的光后莹莹泛蓝,“这东西你们拿回去。”
那人接下。
楚相如启唇:“去找人监视尧荣明,有风吹草动跟我说。”
“是。”
领命的人刚应声下,一阵风吹过,原本跪在那的人就不见了。
看着来去无声的人,楚相如心里有了个想法。
半夜,梨花院里跑进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下人,那人没等敲门便直接闯了进去,“少爷,少夫人,不好了!”
白沫睡得迷迷糊糊,还没等起来,身边的人就已经下床去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这么急是要赶着去投胎不成?!”
下人意识到自己失礼,连连磕头认错。
白沫啧了声,“算了,快说是什么事。”
“大理寺来人了,他们说少夫人涉嫌勾结外党,要捉拿归案。”
楚相如眸子紧缩,“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理寺钦已经在大堂了。”
此时白沫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他看着跪在那边的下人,心里头慌,但更多的是懊悔,没想到这次找茬的竟然是硬茬。
“帮我更衣。”
楚相如上前声音焦急,“阿沫,不能去,若是他们……”
“若是他们有证据,那我也就只能认了。”
楚相如一哽,却不想白沫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放心,他们没证据,要是有,来通报的就不是我们家的人,只怕是大理寺的人直接来掀我被子了。”
夜色中,楚相如看着他那双莹莹发亮的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挥手让下人出去,走上前亲自帮他更衣。
大堂中,楚家的人老老少少站了一屋子,就连平常的老夫人也拄着拐棍站在一旁。
方才大理寺钦说的话,她仿佛在云外般听着,自己那遵纪守法贤良淑德的孙媳妇,怎么就成了勾结外党的叛徒。
可上房的大理寺钦凛然正气的模样,更何况是这等身份的大人亲自前来,必然是出了不小的事。
待下人通报时,白沫和楚相如盯顶着无数的目光,堂皇正大地走了进来。
二人跪在曲聪恕面前。
“小民白沫/楚相如,参见大理寺钦。”
曲聪恕并未说话,只是出手一挥,一众官兵围上前,要捉拿白沫。
楚相如连忙出声:“慢着大人!您为何要捉拿他?抓人总要有证据。”
只见曲聪恕扔出一份名单,上面写着大御二十三年,私通外党之徒,而最后一个就是白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