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刘言和徐有才一身冷汗，什么人会有大胆子偷东西？
徐有才现在不光是因为假账簿的事觉得困难，还有就是这个月的账该怎么做？白沫道：“你就先按店里账簿上交给楚家，那本账簿找专人抄送以后，用印本放回去。”
徐有才惶恐不安：“我们不应该要报官吗？让官府出面追回这些损失啊。”
白沫轻哼一声：“人家有本事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东西，自然也有本事让你查不到。”
“而且这账簿若不是你无意间发现，估计这辈子也没机会看见，你能知道在这之前还有多少本？就算把楚家翻个底朝天你也找不到这人。”
刘言也认同：“少夫人说的对，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指定能把那人揪出来，到时候将功补过就行了。”
徐有才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两个出了包厢，刘言又道：“少夫人，我让店家在送些特色菜来，您和少爷尽管吃，不用客气。”
白沫也没打算客气，“对了刘老板，不如你也回去找找看？”
这话让刘言瞬间脸色煞白。
“呵呵，少夫人，您不要说笑了。”
白沫心道：我没有说笑啊。
他们离开后，包厢半掩的房门正好能看到白沫的脸。他正半撑着头，跟什么人有说有笑，小指无意识地剐蹭着嘴角。
“真的好像啊。”乔子期道。他放下茶杯离开了包厢。
没出三日，徐有才又找到了白沫，这次他确切的找到是有人进了仓库，而且他还找到了账本是谁的。
“那日我按照您的要求去将账本放了回去，结果第二天就让我撞到了有人将账本拿了出来。”
白沫有些好奇：“什么时候？”
“二更。”
二更……这是在监视那本账本吧？
不过也好，至少让徐有才发现了。
“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徐有才道：“那人就是我们店里刚来半年的一个小伙计，叫大树。”
“其实起初我是没想通为什么会是他，可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而后我便将他来了以后的事都是调查了一遍，确实他最可疑。”
白沫问：“他这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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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才压低声音道：“他是楚大公子介绍进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排除了他的原因。”
但徐有才只知道账本是那个叫大树的伙计的，不能直接把矛头指向楚明仁。
白沫还是觉得这事还是跟楚明仁脱不了关系，他这几天也想通了，这可能就是他在挪用楚家财产的一个证据。
白沫交代徐有才：“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毕竟想要连根拔起这棵大树，还是得找到他的根。”
徐有才在那天回去的路上就听刘言说了，少夫人此人虽然年轻，但很有脑筋，要是他有打算的事，多半按照他的想法走没问题。
徐有才问道：“少夫人，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收集更多关于大树挪用公产的证据，最好是能抓到跟幕后交易的证据，我想幕后那个人应该不止在你这一家店有手脚，回去以后跟刘言商量一下，能不能联合其他老板。”
“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徐有才：“我明白了。”
见过徐有才，白沫带楚相如去了新琼街那间楚家最大的布行，自从上次将紫云锦的衣服卖出去后，收到越来越多的订单，很快铺子里的货就见底了，刘言一见到他们，就在请白沫拿主意。
“这布料原本我是做底货卖的，但没想到之前反响那么好，来订货的不是皇家贵族，就是富商大贾，现在仓库里的紫云锦都快不够了。”
白沫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说明我们的货确实不错，而且紫云锦的消费群体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刘言笑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的货得再去进，可紫云锦这种等级的料子，还得再向上申请。”
白沫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楚相如：“楚老夫人的寿宴是不是快到了？”
楚相如道：“是，奶奶下个月生辰。”
白沫颔首：“刘老板你去将最近的销售额给我，我做个计划，看看要进多少货合适。”
刘言不解：“计划？什么是计划？还有销售额是什么？”
哦，他忘了，这个时代不这么说。
白沫：“额，就是你看看这段时间卖了多少货，列一个详细的账单给我。”
“好的，我这就去办。”
刘言出去了，楚相如有些着急：“阿沫阿沫，那我呢？”
白沫莞尔一笑，帮楚相如理了理衣服：“咱们去见奶奶，问问进货的事。”
越到冬日年纪大的人就越不愿意动，但今日外边有太阳，楚老老夫人还是觉得晒晒太阳好：“至朝，陪我去晒晒太阳吧。”
楚至朝扶着老夫人往外走，刚出门便见到了楚相如和白沫进来。
说实话，哪怕过了那么久，楚朝至还是不喜欢这个男媳妇。
已为人妻，还老是到处走，幸而相如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不然这白沫他早晚要找时间敲打一番。
白沫也没想到能看见楚老爷，不过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生辰，他回来也合情合理。
“见过楚老爷，老夫人。”
“奶奶！爹！”
楚至朝第一次见楚相如笑得这么开心，自从几年前他院子里那个婆子去世后，楚相如就更不愿与人交流了。
现在看起来，就跟个普通人一样。
楚至朝心中高兴，楚老夫人亦是：“相如来了，快来陪奶奶晒晒太阳。”
祖孙三代坐在院子里，一旁的丫鬟搬来炉子煮上茶叶，又烤了几个橘子。
几人难得在一起聊家常，楚老夫人：“听说新琼街那家铺子新进了批货，卖得还挺好？”
白沫欲开口，楚至朝先说了：“是不错，而且因为料子珍贵，花色也好，现在来我们铺子订货的都是些富贵人家，其他的货也跟着卖了不少。”
楚至朝说得很起劲，毕竟之前楚氏布行生意做得再大，跟皇家官老爷的声音还是做得少，最近可是赚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