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肆看到的景象，和玩家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林持安回头，李护士正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肩膀合上，但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她垂头丧气地嘟囔：“破破烂烂了。”
林持安听了多少有点心酸，就把李护士收回到了卡片里。
这回陆肆更懵逼了。
林持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强硬地扔给他一句，“别问。”
陆肆哪里是肯听话的人，越不让问，越追在他屁股后面问。
林持安全当听不见，反手把李护士扔下的吃的架到他背包上面，绕完操场，发现没什么东西，又去了音乐室。
这间音乐室有两个教室那么大，除了桌椅，讲台的边上，竟然还有一架钢琴。
陆肆看见钢琴，终于肯放过林持安了。
他走过去，把背包放下，坐下弹了一曲。
林持安对这些也不懂，反正听完，人心里就变得安安静静的，好像也那么累了。
他听着琴声，发了会儿呆，感觉到手机在震动，连忙点开。
门卫大爷：他们在学校里！
电锯人：那个人在学校里，不方便下手，暂时就不要再去污染了。老赵，把没到学校的玩家全吓到学校里面去！
村民老赵在下面回了收到。
嗯？哪个人？为什么不污染了？
林持安还没想清楚，但果肉已经和其他人一起走了进来，她听到陆肆的琴声，小声赞叹，“弹得挺牛啊，一听就是打小练过的。”
林持安收了手机，又问：“你能在他脑门上看到等级吗？”
果肉摇头，“不能啊，他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诶，不对，恩人，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傻呢？”
陆肆的傻源于信息差，他看到的信息，和其他玩家是不对等的。
林持安和果肉解释了一下，又安排她去点燃火炉，“这个地方空间大，万一发生什么，有腾挪的地方，咱们就先在这里安顿吧。”
“不找身份了吗？”许艳看起来对这不太满意。
林持安：“其他人陆续会过来的。”
许艳立马质疑：“你怎么知道？”
林持安拿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我不仅知道他们会来，我还知道你结了三次婚，你那三个丈夫彼此都还没见过吧？年纪最大的那个，最近刚把保险受益人改了，你要是想早点从副本里出去，就别再跟我啰嗦一个字。”
“你……你怎么……”许艳这回被彻底吓住了，结巴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果肉两步跳过来，“我恩人是玄门大师，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
“可得了吧，就是个江湖骗子。”许艳骂了一嘴，然后心虚地往陆肆那边去了。
果肉知道她在硬撑，也没再和她争。
她收拾好了一块地方，邀请陈灿过来歇歇，陈灿的眼睛却一直在看林持安，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坐到了林持安旁边。
“大师，我想求你帮我算点事情。”
林持安抬头扫了一眼，迅速回：“不帮。”
陈灿这种人，应该很少吃到闭门羹，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肉看不下去，就来求情，“恩人，你好歹问问是什么事吧？”
林持安再一次把头抬了起来，露出一个假笑，故意小声说：“我刚刚那些都是故意恶心她的，你可别信，这世上哪有什么玄门中人呢，满嘴跑火车的都是骗子。”
陈灿漂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林持安趁机观察了一下她，衣服非常整齐，不仅没有拖拽的痕迹，甚至脏污褶皱都没有。
他就问：“你有受伤吗？”
“没呀。”陈灿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顺嘴回。
“看看你胳膊。”
陈灿听他这么说，就把袖子卷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但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
不应该啊。
像许艳身上那种划痕，是没有感觉的，或许陈灿的伤口是在身体的其他地方，她自己没有发觉。
林持安又问：“你卡片上的内容是什么？”
陈灿如实地答了。
【一、四眼仔是唯一一个帮过你的人。】
【二、你看到四眼仔踢了他的头，弄折了他的胳膊。】
【三、是妓女偷走了强盗的食物。】
她这条的第一句，和许艳的是对不上的，只能等剩下的两个人来了。
果肉见林持安一直不说话，就问：“恩人，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进入了那种推理游戏，大家跟着线索查明真相就可以了，没有规则的限制？”
“不可能。”林持安当即否认。
果肉：“那为什么一直不出现规则？”
这一点，林持安也还没想明白，但是诡异降临之后，每个副本必然会有规则，能否查明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遵守规则才是首位的。
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就换了玩法。
他不想说这些，但对上果肉期待的眼神，林持安只得给出分析：“卡片给出的线索太直白了，另外两个人一到，我们的身份立马就能对出来，你觉得副本会这么简单就放我们出去？”
“那可不一定，万一这个副本就是这么简单呢。”
果肉仰着小胖脸，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一圈，盛着盈盈的笑意。
林持安被她逗乐了，“卡片上的身份，绝对不是通关条件，但肯定也有它的作用，等另外两个人过来，应该就能知道了。”
音乐室的氛围渐渐放松下来。
天色依然那样，没有丝毫转亮的意思。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从操场里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人来。
“有人吗！有人吗！”
林持安抬眼去看，是荀川。
他浑身上下全是土，脸是脏兮兮的，看起来格外狼狈，脖子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疤。
果肉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开门叫他进来。
荀川冲进音乐室，一下子就抓住林持安，“他要强奸你！”
“啊？”
林持安一时间竟怀疑自己听错了。
荀川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不停地重复着，“他要强奸你！他要强奸你！但是你别怕，我有办法，我娘说了，人不吃饭肚子疼，我已经给他做好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