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弄错了,还是在开我玩笑?”李清舒想笑,又笑不出来,导致她表情怪异。“前几天我们可有过联系。”
“你所谓的联系,是通过WeChat或短信聊天吧。我们目前调查到,他出国参加学术会议,未曾与任何人有过直接通话记录。所有和他有过信息聊天的,只可能是真凶伪造他在世的假象。”关腾收起照片。
李清舒不信,拿起手机拨打高博电话,对面只传来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意识到警察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她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身体控制不住一晃,差点瘫软在地,好在及时扶住桌子,其他三个好友赶紧上前,扶着她坐下。
放下手机,她双手捂住脸颊闭上眼睛。全城讨论的溶尸案,死者竟然是自己所爱之人,她难以接受,心脏一阵阵疼痛,只感到呼吸困难。深吸一口气吐出,她重新抬起头。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李清舒红着眼眶问,一脸痛楚。
“警方正在联系其直系亲属。”关腾话外之意,人已面目全非,加上非亲属关系,没必要去看。
“高博清清白白,医德高尚,凶手为什么要残忍杀害他?”李清舒咬唇,愤恨道。她一双手握成拳头,因过于用力,指骨分明。
“案子目前调查中,还请李女士回忆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说了什么?可有其他异常情况?”关腾引导。
“他要出国半个月,想要我过去陪伴。那天晚上我便在他家里留到十点……”李清舒把当天晚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她陈述关于男友的一切时,钱律坐到她三位女性朋友面前。其中一人看到他胸口上的检察官徽章,加上他长相俊朗,不由得看红了脸。
“请问三位,对高博什么看法?”他询问道。
“有着令人尊敬的职业,还是个浪漫的绅士。每次过来,都会给大家带上小礼物。”第一名女子回答
“对爱情忠贞,一眼看去就是个好男人。”第二名女子评价。
“很有爱心,曾垫付过病人的医疗费……”第三名女子细数高博身上的优点,听起来就是个完美无缺的男人。
钱律认真倾听,末了向李清舒道:“李小姐是否在医院与高博相识?交往时间多长?”
正与关腾交谈的沈清舒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钱律回道:“只是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李清舒皱眉,还是说了出来:“一年以前,我父亲犯病去医院,他是主治医生。便是那时,我与他相识。约半年后,我们正式交往。”
“你父亲怎么看他?”
“挺喜欢的。”
“交往时间内,你们没有同居过夜?”
“这和他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我们需要对受害人有着更深的了解。”
“他尊敬我,保护我。即使我留下,除了情侣之间的亲昵,他不会逾越半步。”
李清舒恶狠狠地说,想刮他一巴掌。
“感谢配合。”
钱律不再问。
“呵。”李清舒突然冷笑,“你是那个说要送李景胜进监狱的检察官吧。”
“对,是我。”钱律也不否认。
“我记住你了。”李清舒目光扫视不受欢迎的人,开始赶客:“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这张纸上的时间日期,你可有印象?”关腾递出证物袋,里面装有撕成两半的便签纸。
“不知道。”李清舒扫了一眼。
“为尽快侦破案子逮捕真凶,如有需要,警方随时联系李小姐。如果你有什么发现,请及时联系我们。”说完,关腾几人离开别墅,前往与高博有纠纷的患者家属去。
车上副座,钱律大脑构建死者人物画像,关腾连叫了他三声也没注意。前面遇红灯,警车停下,关队长趁机伸出手指轻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嗯,钱检察官的脸真滑。
“你干什么?”钱律回过神。
“想知道怎样才引起你的注意。”关腾嘴角轻佻起笑容。
“你可真是无聊,这话倘若对女孩说,是可以直接报警的程度。”
“这样你岂不是可以随意拿捏我的软肋了。”
“你软肋就这么容易被人拿住?那专案组可得小心了,以免大家被你拖后腿。”
“有你在,我可不会被人反手捅大家一刀。”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绿灯亮起,关腾启动车子,嘴上还不停地骚扰副座上的精英检察官。
“关于高博,你发现了什么?”
“高博很完美,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这起杀人案,真凶对他的恨意和未知的杀人动机,剥开了完美的表像。”
“这听着,感觉一个完美的好男人在你面前仿佛糊了一层纸,一戳就破露出真面目。”
“你是在夸奖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便收下了。”
拥有光明的前途,一份受人尊敬的职业,对女士温柔细腻,举止之间绅士风度气质不俗。从调查上看,高博完全挑不出毛病。所以很难想象,会引发某个人的内心仇恨,以最残忍的方式,将其杀掉。
“不过,他也不是完美无缺。”关腾车子开上锦江大桥,进入东城区的居民区。“那每个月出现两次的男人,能够激出他的另外一面。”
被护士形容长相穿着邋遢,自称是高博好友的男人,轻而易举地让高博展示出另一面。
从身份上看,两人根本就不对等。高博明显厌恶对方,又为何容忍其每个月来寻找自己?
警车到达与高博有纠纷,动过手术的患者家门前。齐遇抬手敲了好几遍门,才有个男高中生出来。齐遇问这里是否是赵运的家?警察有案子调查,需要问他一些情况。
男生回答,爸爸生病在睡午觉。便打开了家门,让他们进入。
一行几人往屋子里走,里面乱糟糟的,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到了屋里,男生推了推父亲把人叫醒。被吵醒的赵运,刚想对儿子发火,却见房间多了四个人,便翻身起来。
“你们是警察?来干什么?”
“来了解关于高博的事。”
“他?那好!你们必须把这个庸医抓了坐牢!他误诊把我健康的肝脏切了,害我变成这样!我去说理,医院把我挡在外,我报警,警察不管不问!简直、简直气死我了!”
赵运怒不可遏,其因过于激动,使身体疼痛不已,便受不了的再次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