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荒唐殿下成亲了>第77章 羞辱

  竹叶随风飘落到了卫礼的脸上,痒痒的,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抓,人也随之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后,他下意识去找季俞安,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坐在石头上了。

  卫礼急忙站起来,喊道:“公子!公子!季公子!”

  “我在这。”

  季俞安于林中回眸,他手上还拿着几张叶子,都是刚才捡的,正准备拿回去做书签呢。

  看他没事,卫礼舒了口气。

  季俞安也觉得自己乱跑不好,让人担心了,便乖乖的朝着卫礼走过来。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他边走边说,全然没有看到脚边散落着几颗光滑的小石子,无意间踩上去后,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小心!”

  卫礼顾不得那些交往之间的礼节,快速过去抱着他。

  两人都被绊倒在地上,只不过卫礼做了他的人肉垫子。

  黑衣俊俏男人倒在碧翠柔嫩的草叶之中,色彩对比强烈。

  这让半躺在卫礼身上的素衣季俞安,更加增添温柔,宛若夺天地而造化的小玉人,身体里面流淌的都山水灵气,散发着莹莹光泽。

  季俞安一点也不好,他的脸红得要滴血,那些不可言说的梦境在此刻一齐涌上心头。

  在梦里,他也曾坐在卫礼的身上。

  好巧不巧的是,现在成真了。

  跨坐着,紧挨这个强壮的男人,季俞安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每一个毛孔诉说着渴求,他感觉自己的秘密快要保不住了。

  “公子。”

  卫礼唤他,他却像是被蜜蜂蛰到一般,季俞安快速起身,脸色发白。

  他要说什么?

  他要点破我了吗?

  季俞安想到这里,浑身颤抖不止。

  卫礼也跟着站起来,关心道:“公子,你没受伤吧?要帮你看看吗?”

  季俞安瞬间失控的大喊:“别过来!”

  卫礼被吓得怔住,停留在原地,不敢靠近。

  过了片刻,卫礼抱歉道:“公子,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你了。”

  季俞安苦笑着,缓缓道了句:“……回去吧。”

  他要怎么说呢,这根本不是卫礼的错。

  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该多好。

  回去的途中下起了雨,卫礼撑着伞,季俞安则是把画护在怀里。

  卫礼害怕季俞安不愿意再跟他接近,一直保持着距离,伞偏向他那边,自己被雨淋透了半边身子。

  两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公子,到了。”卫礼把伞好好的放到他手里:“季府附近有你家的家丁,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看到季俞安脸色不佳,卫礼不放心,又道:“回去之后,记得让下人给你煮姜茶驱驱寒气。”

  “嗯。”

  季俞安心里乱糟糟的,拿着伞,转头就走。

  卫礼在身后看他的背影,心中懊恼。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次出游会变成这样。

  季俞安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油纸伞只有一把,卫礼果断地把伞给了他,难道他决定要淋雨回去吗?

  他快步走回他们分别的地方,想要寻找卫礼,可是那里空无一人。

  季俞安傻站着,无声叹气。

  他一定是淋雨回去了。

  明明是自己的错,最后却是卫礼替他承受。

  哎,等天晴了,他亲自去一趟昭华府吧。

  刚一转身,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人喊他:“俞安。”

  齐鄞站在酒肆的屋檐下,眸色沉沉。

  季俞安错愕:“齐……”

  不等他说完,齐鄞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开口打断:“你那么着急,是在找谁呢?那个昭华殿下府里的小侍卫吗?”

  雨幕在两人之间落下,季俞安面色苍白,如临大敌。

  季俞安笨拙的解释道:“齐郎,他,他只是送我一程……”

  齐鄞冷哼:“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季俞安,心中了然。

  一把油纸伞两个人一起撑,季俞安除了鞋和下身衣摆,其他地方都未打湿,定是那个侍卫贴身照顾他。

  还照顾了一路。

  若是说两人没什么苟且,谁会相信?

  最近他在赌坊里的运气不佳,输了不少钱,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季俞安倒是送上门来了。

  齐鄞喝了酒,更是狂妄,嘲讽道:“俞安,你这一天都跟他去哪里了,玩得还开心吗?”

  季俞安仍在解释:“我今日只是去郊外采风。”

  “哦?采风。”齐鄞把他手里当成宝贝一样抱着的画卷夺过来,怒气冲冲道:“我倒要看看你采的什么风!”

  季俞安本就清瘦,力气哪里有一个醉鬼蛮横呢,手里的画就这样被他抢走了。

  齐鄞暴躁的翻阅着,然后将那张画着卫礼肖像的丹青抽出来,疯了一般的笑。

  千金难求一画的季家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动笔作画。

  他疯了吗?

  哦,不对,这一切都疯了!

  齐鄞嗤笑着:“季俞安,这就是你给自己新找的情郎吗?”

  “我说你怎么不想跟我成亲,不来找我,原来是跟别人勾搭上了!”

  “你就那么饥渴,那么想男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卑贱侍卫,你也能看得上?是你自己倒贴,还是你们之间已经许下山盟海誓了?我看,你还真是不挑,只要是个人都行啊。”

  齐鄞恶狠狠地看着他,把那张画着卫礼的画揉成一团,随手扔在雨水里,然后不停地用最肮脏的、最侮辱人的语言来咒骂他。

  季俞安从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下唇都咬出血来。

  这里的动静太大,看热闹的人慢慢地围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齐鄞太想进季家的门了,很早就放出口风,说他和季俞安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也因为这个,在京城里名声大噪。

  因此,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季家的准嫡孙夫郎。

  季俞安低着头,泪珠滚落,他只想逃离这里。

  只见他转身,准备去捡起那副被雨水打湿的丹青。

  “季俞安,你对得起我吗?!”

  齐鄞上前抓住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把他都抓疼了。

  “你放开我……”

  季俞安挣扎着,此时一辆马车滚滚而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碾压过那副画,似乎也把他的心给碾碎了。

  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走,只剩一副躯壳在承受齐鄞的谩骂和怒火。

  齐鄞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爽极,继续讽刺道:“季俞安,你们季家怎么把你这样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的人教出来的?呵,真是不怕给家里丢人。”

  “哎哟,齐兄,别生气啊,我们再进去喝两杯。”

  跟齐鄞一起喝酒的公子哥看到事情不对劲,赶紧上来劝。

  季家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自己父亲跟季家还有往来,便帮季家一个人情,把发酒疯的男人拉走吧。

  季俞安还是弯腰捡起了那副面目全非的画,即使心如刀绞,依然护在怀里。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季家的。

  好像是仆人出来找他的时候把他接回去的。

  季相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可看到自己的宝贝嫡孙浑身湿透,双眼无神,心里的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了。

  他吩咐下人道:“快去给公子准备热水、姜茶,快去!”

  季相握着季俞安冰冷的手,怜惜道:“俞安,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这是存心要让祖父着急啊!”

  “祖父。”季俞安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俞安朝三暮四,有违家训,让季家丢人了。”

  “你在说什么?”

  “俞安!俞安!”

  季相努力稳住身子,才勉强扶住晕过去的季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