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叶执乐坐在床边,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性子大多数温和,活泼也不会让人觉得吵闹,不会那么暴躁,不会将痛苦纠结那么久,可是现在,他快被自己折磨疯了。

  另一边,阮晨心端着咖啡进到书房,季朔寒当即皱眉,“我说过,不准进我的书房。”

  阮晨心站定,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但这是夫人让我拿来的。”

  季朔寒脸色稍微缓和些,语气依旧冰冷,“放下,出去。”

  阮晨心不敢忤逆,连忙退出去了,但是他一直站在书房门口没走,听着里面的动静,他心慌手抖,也不知道那杯咖啡的药量够不够。

  就在方才餐桌上,听到季朔寒谈起季府的家宴,能不能成为那一份子,就在那杯咖啡里。

  还没十分钟,书房门就打开了,阮晨心故作刚上楼的模样,看到季朔寒浑身戾气,雪松的信息素完全控制不住,他腿有些发软,却还是上前,“朔寒哥这是怎么了?”

  季朔寒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一股无名火在一刹间窜遍全身,他扶住门框,见阮晨心将人推开,“滚开。”

  “朔寒哥!”阮晨心从身后抱住季朔寒,释放着信息素,胆战心惊道:“我可以帮你的……”

  Omega甜腻的信息素让季朔寒更加暴躁,他转身掐住阮晨心的脖子,逐渐用力道:“马上收敛你的信息素!”

  “呃……”阮晨心面色涨红,死亡的恐惧一瞬间袭来,他这才感到害怕,他连忙摇摇头,“我、我错了……”

  季朔寒将人甩到一边,大步走向叶执乐的房间……

  叶执乐不知道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床边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正要洗漱睡觉,这时房门口传来动静,他的房门锁上的,拧它的人似乎很着急,动静搞得很大。

  叶执乐一阵心慌,连忙过去开门,季朔寒站在门口,眼神阴鸷,浑身戾气横生,叶执乐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你、你怎么了?”

  季朔寒喘了一口粗气,浑身滚烫不已,他一把抓住叶执乐的手,“那杯咖啡……”

  叶执乐见他这模样立马反应过来,“我、我去给你找医生。”

  然后季朔寒却一把将他拽回来,紧紧桎梏住他,他语气带着不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扎在叶执乐的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他眼眸蒙了上一层雾水,却很倔强地看着季朔寒,“不是我……”

  混蛋!居然怀疑是他下yao!

  季朔寒咬紧牙关,将人抱在怀里,吻落下来,叶执乐挣扎着,他一阵后怕,“不可以!”

  Omega与enigma的力量悬殊太大,先不说以前季朔寒会顾忌他有所收敛,但他的情况也没好哪儿去,更别提现在不爱他的人还被下yao了。

  叶执乐哭喊着,“求你、季朔寒!”

  他双手抵着蛮横强势的enigma,最终被他用力抓住双手,两只手腕的骨骼被挤压捏得生疼,密密匝匝的吻辗转……

  Omega可怜隐忍的哭声就像是催qing剂,一下子点燃了季朔寒那根紧绷的神经,他整个人都很浮躁,只有把怀里的人牢牢地抓在手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才感到安心。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了心智,没有一丝理智可言,任由Omega哭喊求饶,他始终没停下来。

  叶执乐的身体像是被千斤顶压着,喘不过一口气,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抓了季朔寒一道血痕。

  “连续三天发高烧……还好今天体温降下来一点。”萧元青拿着体温计,他冷冷地看向季朔寒,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拿上医药箱,“你这家伙……算了。”

  说着,萧元青无可奈何地摇头,拿着医药箱离开了。

  季朔寒站在床边,看着烧得意识模糊的Omega,连吐出的气都冒着热气,季朔寒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连喘气他都觉得带着沉重的疲惫感。

  他就像个迷茫的旅人,在荒无人烟的沙漠寻找些什么,却始终不得要领,大脑一片茫然。

  叶执乐再次醒来时是第四天,他眼睛肿胀,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房间,他不顾身体的疼痛起身,这时季朔寒端着粥上来。

  两个人对视,叶执乐冷漠地看着他,等季朔寒将粥放在床头柜,准备端起来喂他时,叶执乐‘啪’的一下打翻了那碗滚烫的粥。

  “滚。”叶执乐的声音因为发烧干裂疼痛,嘶哑得说不出话,只有一道气音。

  碗里的粥有部分倒在季朔寒手上,他不慌不忙的用纸巾擦拭着,上面一片红肿,之后他起身,“我让小若再给你端上来。”

  季朔寒出去了,叶执乐靠坐在床头,咽口水都像是在吞刀子,疼得他反胃,趴在床边吐。

  “夫人!”小若连忙过来,用清水给他漱口,给他顺背,“夫人没事吧?”

  叶执乐摇摇头,“没事,我不想吃,你端下去吧。”

  “可是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几天你发高烧,一直是昏迷的状态,全靠营养剂吊着。”小若担忧道。

  “没事。”叶执乐说:“我饿了会吃的。”

  “是。”小若闻言,只好又端下去。

  叶执乐一整天都待在房间,身体还没恢复,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睡觉。

  晚一些的时候他吃完晚饭,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一声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叫,叶执乐心下一惊,连忙翻身下床,鞋子也没有穿就跑向嘟嘟的儿童房。

  “哇………”嘟嘟哭得喘不起气,叶执乐连忙跑进来,看到阮晨心站在一旁,再看看嘟嘟额头鼓起了一个包,他心疼极了,“这是怎么回事?”

  “嘟嘟从床上摔下来了。”保姆说,“阮先生,我说过了,嘟嘟会翻身,不能抱到大床上,否则会摔下来的……”

  这时阮晨心心虚道:“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