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开始尝试恢复训练,第一万次扶着墙摔倒。豆皮寿司第一万次收回绊倒带土的脚。两个人第一万零不知道多少次开始打架。

  斑心如止水。他被迫习惯了这种吵吵闹闹的生活,寿司和带土仅仅见面三天,斑已经想要虔信佛教了。他第无数次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如果说带一个小男孩是灾难,带两个小男孩就是地狱,生了那么多小孩的父亲和母亲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居然还指望带土照顾豆皮寿司。

  被绊倒在地的带土开始嚷嚷:“宇智波斑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豆皮寿司:“谁允许你称呼父亲的名字了!给我好好叫父亲!”

  带土:“他才不是我父亲!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啊痛!斑你儿子当面打人了!!!”

  豆皮寿司:“叫父亲!!!”

  ——就是这样。斑在带寿司和带土的短短几天中已经学会了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无数小问题,他不想显得自己像个幼儿园园长。他既懒得管带土对自己的敌意,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儿子那么执着于让带土认他当父亲。他只觉得疲惫。是那种由身到心的疲倦。仿佛跟柱间打了一百场架。

  为什么小孩子都这么有活力?

  斑抬眼看了看墙那边。很难说豆皮寿司的骚扰让带土的康复训练进展更慢还是更快了。带土那小孩心里有惦记的事,躺在地上跟寿司打了会儿嘴仗就又爬起来试着走路,身上带着掩藏不住的焦灼。豆皮寿司抱着一包薯片咔哧咔哧跟在他身边,幸福地打了个嗝儿,问:“笨卡卡是谁?琳又是谁?”

  “!!!”带土警觉道,“你从哪里听到的琳和卡卡西?”

  “所以是卡卡西?”豆皮寿司继续嚼嚼嚼,“从哪听到的,当然是你做梦的时候说的啊。同时说两个人的名字,你也太花心了吧?男女通吃啊。”

  带土怒极:“什么花心啊!你这个……这个……”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声音奇怪地叫道:“男女通吃是什么鬼!男人怎么会和男人在一起!!!你是变态吗!!!”

  豆皮寿司斜了他一眼:“在梦里叫男孩子名字的你才更像变态吧?爱在心口难开?用不用我帮你策划表白啊?”

  带土要被他气死了:“谁要跟那个臭屁的卡卡西表白啊!滚啊你!!!”

  琳吗,斑心里想,带土对这个女孩子很在意的样子,看来这就是关键了。

  他静静看着对面,豆皮寿司还在跟带土就卡卡西的问题争吵。也许是因为他是斑和柱间的孩子,相比男女,他显然更倾向男男的恋爱观。

  斑却无意对卡卡西动手。相比起坚毅的男孩,还是花一样柔弱又美好的女孩子的生命更具有冲击力。带土也许会理解卡卡西的死亡是一种哀伤但光荣的牺牲,但他绝不会原谅发生在琳身上的悲惨遭遇。

  斑要彻底征服带土,完全重塑这个孩子,他是最优秀的战士,看穿所有人的弱点并一击致命是他的本能。他能用尖刀捅穿带土的心脏,从漏风的缺口处灌入锥心的毒药,等那药随血液流入四肢百骸,他会注视带土的灵魂坠入无尽深渊,身体却如岩浆燃烧至沸腾。

  爱啊。爱真是最强大的人的软肋、最无懈可击的人身上的弱点,即使是神明也会因此而坠落。爱能让人步入天堂,也能推人落入地狱。

  斑对掌控带土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的。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等不及要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了,月之眼计划需要有人操盘,他的儿子豆皮寿司也需要人照顾。比起月之眼,可能寿司还要更让他担忧一点,这孩子实力弱小,却拥有一双引人觊觎的眼睛,不知原因地生长缓慢,还时不时陷入昏迷……更别说他种种让人看不懂的举动,很可能还涉及到危险的时间法则。斑简直对他一万个不放心。

  所以带土的存在至关重要。斑又回想起他见到带土的那天,被巨石砸中半个身体的少年却还在奄奄一息地挣扎着,寄宿在那双眼睛中还未觉醒的空间力量已经初露端倪。

  那时他就知道,他终于等到了合适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