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我的错!”我被从温暖的小被子里拎出来揍的时候万分委屈。

  “那是谁的错!”父亲气急败坏地吼。他脚下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堆头发,最中间的那些却仍然僵直着垂在背后,显得万分狼狈。

  “都怪你的头发啦!”我理直气壮地翻开白绝给我带回来的画册,指着上面某页一大一小的两只狸花猫给父亲解释:“正常的父子呢,都会长得很像的,但是父亲你的头发翘翘的,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是你的头发!长得不像我的!”父亲咬牙道。“可恶,明明正对着后背那里,本应该一开始就察觉到!”但是儿子实在是太熟悉了,又实力弱小得像只松鼠什么的一样,完全被归进背景里忽略了!

  他最终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跟自己脑子不太好使的儿子争论到底谁才应该像谁的议题。真要在每一件这种事情上生气,他早就气死了。

  “抱着你的黑松树玩偶上床睡觉!”父亲冲我吼。

  我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怀里缝的歪歪扭扭的缩小版父亲玩偶,又看看父亲脸色,也不敢再跟他争辩这到底是松树还是他的头发,抱着玩偶一溜烟跑了。

  总之那之后很长时间,父亲都被迫重回青春,维持着一副黑短炸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