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共生恨>第31章 31.沉沦

  春和街128号的设施设备大多还停留在十多年前的水平,每一道铁门的开合都会在逼仄的楼道里发出回响,夜晚的时候这里所有的声响在寂静中放大。

  有人从门口走过,脚步声与交谈声从紧闭的铁门外一点点逼近,接着缓慢远离。窗帘拉着,纪聿礼咬着指关节,偏头埋在地上的被褥中,柔软地包容着极具压迫感的入侵,抓着指关节的手用力到几乎泛白,努力克制着不颤抖,同时喉咙里压抑着不知是疼还是爽的喘息。

  宋怀川垂眼注视着纪聿礼一点点把自己吞进去,床头微暗的灯光映在纪聿礼莹白光裸的身体,每一寸阴影都恰到好处得仿佛精心雕琢的电影画面。手掌缓解欲望似地在大腿与臀瓣流连辗转,极具色情地抚摸,宋怀川偏过头连舔带咬地在大腿内侧留下一串吻痕。

  纪聿礼松开欺压被子的手,抵在宋怀川的腹肌,努力维持冷静的声线:“好了……就这么深……”

  宋怀川扫了眼露在外面的部分,俯下身,手指拨弄纪聿礼红润的下唇:“很疼吗?”

  纪聿礼含住手指细细地舔弄,轻轻地在指尖咬了一下,用湿润的眼睛望着宋怀川:“你动吧。”

  缓慢而粘腻的水声在房里响起,每一次深入都带出隐忍的从喉头溢出的呻吟,飘进宋怀川耳中像一把烈性春药,一捧点燃欲望的火把。

  水声渐重,宋怀川进出的动作变得愈发强势,性器被滚烫穴壁包裹的感受太过刺激,脑部神经仿佛被电流持续击中,顺着肌肉经脉向下蜿蜒,汇入深深交缠在一起的部位,水和欲望一起汩汩翻涌。

  “嗯……轻点……”纪聿礼压抑成气音的呻吟被撞得破碎,快感叫嚣着要从嘴里涌出,他不得不咬紧下唇,用克制的安静维护摇摇欲坠的理智。

  空调机子轰鸣作响,他们却都出了汗,汗液和体液沾湿被褥,纪聿礼抓住宋怀川撑在身侧的结实手臂,五指无意识收紧,在皮肤上留下五个爪印,然而疼痛在床上往往不只是疼痛,是调味品、助兴药。

  他进到最深,在微弱灯光下几乎顶出一小片阴影,臀部耸动,将雪白的臀瓣撞得通红,泛起阵阵肉浪。他操的越狠,上面的动作却很温柔,撩开纪聿礼汗涔涔的额发,盯着他洇湿的睫毛,倾身吻掉滑下的泪珠。

  “怎么又哭了。”宋怀川很无奈地呢喃,拇指揉了揉纪聿礼被撑到紧绷的穴口,“不疼了吧。嗯?”

  纪聿礼不回答,只闭着眼睛流泪,嘴唇倔强地抿紧。

  纪聿礼把宋怀川的后背挠出红痕,两条腿蹭着劲瘦的腰,明明没什么余力说话却仍要开口:“你……现在清醒吗?”

  宋怀川吻过他的耳垂,低低地嗯了一声,纪聿礼又问你知道在跟谁做爱吗。

  过了一会,宋怀川轻声说:“对不起。”

  “嗯……慢点……”纪聿礼眼睛眯起,声音弱而细,“道、什么歉?”

  “上次我说谎了,对不起。”宋怀川接住他无力垂落的左手,在他掌心的疤上轻吻,“我一直都很清醒,只是我不敢承认而已。”

  “凭……嗯、什么不承认。”纪聿礼瞪他,但没什么威慑力。

  “因为你是个坏家伙。”宋怀川低头吻住他的唇。

  啪、啪、啪……

  肉体碰撞声激烈而持续,纪聿礼几乎在极致的快感中感受到了钝钝的疼痛,他仿佛一只在海浪掀腾中挣扎的小船,除了抓紧身前的桅杆,就只能在心中祈祷大海尽快平息怒火,温柔俯身轻抚他的面颊与身体。

  良久之后,纪聿礼柔韧的腰身向上挺起,喉间抑制不住发出绵长而崩溃的呻吟,被褥被他抓得几乎变形。他几乎是瘫倒下去,蜷缩着抱紧身上的人,满身暧昧痕迹,脸庞的被单洇出一大片湿痕。

  纪聿礼抽噎着被翻过身,脸侧着埋在被褥里,屁股高高翘起,以小猫发情的姿势跪趴,接着浑身一颤,被人掐着腰进入,蝴蝶骨会呼吸一般缓缓张开,脊柱沟和腰窝深凹下去。

  宋怀川目光一滞,停下了动作,视线不错地盯住纪聿礼的背——

  即使灯光昏暗,他还是能清晰地看见纪聿礼的背上有一大片奇异的红色图腾,飘逸灵动的蝴蝶扇动翅膀缠绕在一株布满荆棘的藤蔓上,藤蔓顺着脊柱沟一直蔓延至尾椎,像缠绕在骨头上的链条,与蝴蝶的翅膀交织缠绵,犹如一副盛开在地狱与天堂交界的绮丽之花。

  宋怀川的目光凝在上面,指尖触上滚烫的肌肤,犹如被魔鬼蛊惑。

  “看到了吗,我的空针纹身。”纪聿礼喘着气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本来应该早消失了,但我的体质太特殊,身体发热就会变红,图案就会显现出来,这种体质一千个人里面都不会有一个,神奇么?”

  宋怀川没接话,出神地望着纹身。

  好美。

  纪聿礼屁股向后蹭了蹭,性器挤开残留在深处的精液,蹭过让他舒爽无比的点,忍不住低声嗯了一下,抬起眼时眼尾带上了仿佛酒醉一般的春色:“别让我冷下去,动一动……”

  宋怀川一只手拢着他一边臀瓣,一边大力撞他,看着那块完美的画布随着主人承受不了的呼吸震颤、舒张,蝴蝶骨上的蝴蝶纹身好像活了过来,悠悠地扇动翅膀。

  “啊、嗯……别这么凶……”纪聿礼受不了地咬着被子,接着被宋怀川掰过下巴侵入唇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将他们交缠的口腔染上咸涩。

  “对不起。”宋怀川又道歉了,粗重的呼吸声藏不住浓重的失控意味,“我会让你过上以前的生活,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做什么,什么都可以。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每说一句都伴随着一个深顶,盛不住的精液从挤压的穴口缝隙流出来,染脏被褥。

  “你相信我。”

  宋怀川的声音低沉,好像一道来自悠远时空外的古老咒语,将纪聿礼的神智从躯体中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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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怀川把几近昏迷的纪聿礼小猫一样抱起来,带进浴室,从里到外温柔地清洗了一番,纪聿礼从有些清醒坠入深度睡眠,抱着宋怀川的腰任人摆布。

  他的地铺是不能再睡了,他把床单泡进洗衣粉里,躺到纪聿礼旁边。

  一张一米五的小床躺一个纪聿礼都够呛,加上身材高大的宋怀川就愈显拥挤,他们不得不紧贴着身体,从相触的皮肤中感受对方的体温,就像在上乌县的简陋客栈时一样。

  已经深深睡去的纪聿礼忽然动了动,翻了个身滚进宋怀川怀里,梦呓般呢喃:“宋怀川,你抱我……”

  宋怀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一瞬间变了,垂下头轻轻地亲了下纪聿礼,将他搂入怀中,一只手在他后背轻拍,直到纪聿礼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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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蹭了一顿午饭后,纪聿礼获得了一个新的烦恼——该怎么把这一千块钱花出去。

  这钱一天握在手里,他就一天难受。

  纪聿礼一想就想了四五天,最终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宋怀川,自己不擅长攒钱、存钱,干脆让宋怀川全权掌管家里财政,必要时可以补贴家用,比如买个电脑或则修下洗衣机。这对于纪聿礼来说绝对是突破性的进步,他大手大脚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让他放下自己手里的钱呢,但宋怀川知道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的钱自己留着花,不要给我。”宋怀川正围着围裙炒菜,闻言瞥了眼纪聿礼,不咸不淡道。

  纪聿礼扒上他后背,懒懒地挂在他身上,宋怀川习以为常地一手颠锅一手拿铲,头也没回,像棵坚定的松柏树。

  纪聿礼说:“我这不是没地方花吗,这点钱上不上下不下的,买烟又太多,买手机也不够,还不如在你这存着呢,正好让你少打几天工……”

  说到底,就是壕惯了的纪聿礼看不上这点钱。

  宋怀川不为所动:“我也不需要,你自己留着买零食。”

  “啧,我赚的钱低人一等是吧?”纪聿礼咬了口宋怀川的侧颈,气道。

  “嗯,少爷的钱我用不起。”宋怀川弹了下纪聿礼的额头。

  宋怀川将最后一道菜装盘,端着菜放到书桌前,拍了拍纪聿礼的屁股,将他放到椅子上。

  纪聿礼曲腿坐在椅子上,衣领下隐隐透出前几天欢爱的痕迹,视线跟着宋怀川转:“哼,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会求着你收下我的钱吗!”

  宋怀川装了两碗饭,坐到他旁边,不走心地应道:“嗯、嗯。”

  纪聿礼还欲说什么,宋怀川夹了个空心菜到他碗里,纪聿礼瞬间噤声,在宋怀川威胁的眼神下艰难地啃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呸,好难吃,你只有肉做的好吃。”

  不是他肉做得好吃,而是纪聿礼只觉得肉好吃。宋怀川拿筷子轻轻敲了下碗的边缘,纪聿礼哼哼唧唧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又夹了一筷子空心菜。

  纪聿礼小声逼逼:“我现在比以前胖了快五六斤了,脸圆了一大圈,你还逼我吃饭,真讨厌。”

  宋怀川扫了眼他明显圆润了点的下巴,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没告诉他,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