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灯一直开到凌晨两点。
陈域风本来在迷迷糊糊等着谢顷睡觉，最终还是太困没等到。
洗手间内，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代表着谢顷浓烈到难以抑制的爱意和欲望。
镜子内可以明显看到脖颈处的半边牙印，另半边需要侧头才能看到。
距离他的腺/体只差一个指节的距离。
是他没控制住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陈域风给他的小教训。
谢顷摩挲着那处凹凸不平的皮肤，目光灼灼，转身又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
陈域风觉得自己像抱着一瓶酒。
味道特别浓，甚至有点呛。
他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目光冽冽的谢顷。
“你怎么？”醒这么早。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被身边的人一个倾身堵了回去。
“我还没…”洗漱。
再次被堵回去。
谢顷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要急。
大有翻江倒海的气势。
“……”
陈域风还没清醒就被谢顷抱着亲了又亲。
直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顷根本不像是在索爱，更像是……
小狗撒尿圈地盘？
陈域风捂着嘴迟疑道：“你易感期？”
谢顷蹭着他，闷声应道。
“抑制剂呢？”陈域风抚着他的背，“我帮你打。”
谢顷贴的越来越紧，也就是陈域风能扛得住他把所有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
“打过了。”谢顷亲着他露出来的锁骨。
陈域风没有躲，可以说是习惯了，完全没注意。
他只疑惑为什么白兰地信息素这么浓烈。
“想吗，宝贝？”谢顷在他耳边呢喃，带有强烈的暗示。
“不想。”陈域风推开他，翻身继续睡觉，“困死了，又不能标记。”
陈域风说完哈欠打了一半就收了回去。
因为身后的酒瓶突然收敛了，信息素不再肆意的外溢，虽然依旧残存。
大概是谢顷能控制到的最大程度。
毕竟身旁躺着的是契合度100%且喜欢的人。
陈域风察觉变化连忙转身。
谢顷也正看着他，目光柔和却有些受伤。
陈域风抿了抿唇，讨好的亲了他嘴角一下，“抱歉，以后不说了。”
“我就是下意识……”
谢顷想说没关系，可是笑的还是很苦涩。
昨晚，陈域风一遍遍索要标记的时候，他真的心都要碎。
本能驱使下，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咆哮。
可是他不能。
他甚至连信息素都不敢释放太多，他怕自己会失控。
会前功尽弃。
……
陈域风从来都不算是主动的人，有些时候就连主动都是刻意为之。
他很清楚让他情真意切的索要标记，愿意被束缚，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是谢顷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只能在洗手间里，偷偷释放原本应该和大吉岭茶信息素交融的白兰地信息素。
“哥哥，别生气。”陈域风笨拙的亲他，“不是说有办法吗？”
“嗯。”谢顷回应，加深这个赔罪意味的吻。
为了防止自己满脑子废料，谢顷自发去了书房。
除了出来做饭和上厕所，其他时间一律待在里面。
就连晚上睡觉也难得提出要去客房。
陈域风似懂非懂。
“为什么这么大阵仗？你上个月易感期不都没什么异常？”
谢顷正准备抱着陈域风的被子去客卧，给陈域风留下自己的那床。
“上个月你病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禽兽。”谢顷无奈的靠在门边，“抑制剂也是有用的。”
“那你今天怎么回事？”
谢顷：“我觉得我控制的住。”
他腰间发力站直身子，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想要博取自己Omega的关注。”
陈域风看着挂着一抹浅笑的他，心跳莫名漏了两拍。
他连忙捶了捶胸口。
声音听着有些空，有些沉，一听就是使了力气。
谢顷连忙放下手里的被子上前，“怎么了？这么使劲儿干嘛？”
陈域风任由他查看，手摸上他的颈间，“你是不是需要我的手动关怀？”
谢顷被他逗笑，“不是手酸吗？暂时不用了。”
“现在更想要精神关怀。”
谢顷抱住他，逐渐收紧。
“最近好累，从你生病开始到现在，一个多月。”
陈域风拍了拍他的背想要安慰，话没出口就被打断。
“等我说完。”
“我花了两天时间接受你的病情，治疗方案出不来的时候，我特别急躁。”
“我骂过我助理赵闻很多次，他现在看到我就害怕。”
“第一个治疗方案出来的时候，我持怀疑态度，因为太渺茫了。”
“而且会加速你的病情发展。”
谢顷头垂了下来，埋在他的颈间。
“后来果然加速了病情，而且收效甚微。”
“我当时无能无力，甚至威胁顾恪和教授。”
陈域风静静听着，慢慢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安抚他怀里这个平时游刃有余，此刻却分外脆弱的Alpha。
“后来第二个方案出了，这个明显更有希望，可是还不够成熟。”
谢顷顿了下。
陈域风感到颈间有些湿润，他纤长的睫毛扫过皮肤。
“但是我又忍不了看着你疼，当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没有接受方案一，你是不是不用这么快就疼成这样。”
“是不是就可以等方案二实验结果出来，是不是就不用当这个实验体？”
“可是我没有时间再想，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
谢顷抱的越来越紧，紧到陈域风能察觉到他微微发颤的胳膊。
“没有一个Alpha不想时刻占有他的Omega。”
“可是我以后再也做不了这样的Alpha了，当然，我不在意这个，可是还是很想。”
谢顷想起自己在病房外的犹豫不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自私。
当时他真的很想方案一走到黑。
可是只要看一眼陈域风疼的样子，他这点自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域风。”
谢顷说着说着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替你决定方案二的时候，我终于理解并接受了一件事。”
“什么？”陈域风拨弄着他的发尾轻声问。
“我可以把手放在《进化心理学》和《自私的基因》这两本书上面发誓。”
“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