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针退烧针,何以绥不想待在医院也不想回严驰的家,严驰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他也不强求,和严驰的感情,他早预料到的长不了。
“我让沛言来接我了,你回公司吧,今天我请假,公司需要你。”
严驰几欲张口,不知道说什么,“那我先回公司,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这几天我住沛言那里,明天我会去公司。”
不容拒绝的口吻,严驰无力反驳,“好,那你什么时候玩够了,打电话给我,我接你回家。”
在楼下等到了宋沛言严驰依依不舍的离开,何以绥轻咬下唇,垂眸,他无法忽视,自己已经把真感情交给了严驰。
“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宋沛言扶着他关切问。
何以绥扯了扯唇角,“没有,就是累了,去你那儿。会不会打扰你跟纪总。”
“不会,你来我很高兴。”有你在,我也能少遭点罪了。
宋沛言是去了一趟学校,没身份需要他特别关注的,把报名招生的事交给了手下的人,得到何以绥的电话,便赶来医院接他。
“给你们添麻烦了。”何以绥抱歉道。
“朋友之间说什麻烦,就是……”宋沛言吞吐道,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也不没不能说的。
宋沛言笑了下,八卦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你怎么会住在严驰家里?”两人不简单!
“正好他家有空房,离公司也近,就搬过去了。”
“嗯?就这样?”没有奸情打死他,他都不信,严驰的神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宋沛言脖子腹诽。
“顺便谈了个恋爱。”何以绥淡然答到。
顺便谈个恋爱……这说的是人话吗?宋沛言忍住想翻白眼的心,“你和严驰怎么搞一块儿去了,我都不知道呢。”
一股凉风吹拂而来,宋沛言拢了拢外套,才意识到他分还在医院外头吹冷风,讪讪说:“先进车里,咱们回去再聊。”
拉着何以绥缩进车里,赶紧关上车门,隔绝冷风,这小脸上的僵冷在暖气的烘烤下缓解。宋沛言伸手摸何以绥的额头,“还烫着呢,你要是累,小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好。”
何以绥没有拒绝,靠在车背阖上眼,浅眠。
脑瓜子嗡嗡作响,车喇叭,嘈杂的人声,还有严驰时而欢笑的清朗的笑声,一幕幕闪现。
到家后,宋沛言把自己的卧室床单被套换了新的,让他先休息。
把人带回家,自是要跟纪淮南报备一声的。
宋沛言先发消息,问他忙不忙。
办公室里的纪淮南停下手中动作,放下笔,回复:不忙,想我了?
宋沛言:是的呀~
过会儿又发来:淮南哥哥,有件事需要给你说一下。
一听哥哥出来了,纪淮南脸上的笑僵了一刹,随后说:又惹祸了?
宋沛言嘟嘴生气,暗暗反驳,在你眼里我就只会闯祸吗?
宋沛言:我这么乖,怎么可能闯祸~
纪淮南失笑:那你是有事求我?
难道我平时就不能叫你一声哥哥吗?我怀疑纪淮南你在内涵我,我没有证据。
宋沛言:没有,只是我想告诉你,我有个朋友想要来家里住两天,不是狐朋狗友,你认识的。
纪淮南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朋友是谁,人来住几天没问题,但他的夜生活可是会收到影响呢,思忖片刻,起了玩弄的心思。
纪淮南轻挑眉眼:人留在家里也不是不行,那你要拿什么贿赂我?
这人怎么还跟他讲条件呢!
宋沛言弱弱回:淮南哥哥,以绥是我朋友,家里也有我一份,我留个人也不行吗?
纪淮南:那是我们的家,你让一个外人进来,是不是得征得我的同意?
说得有理。
宋沛言挣扎片刻道:那你想我怎么贿赂你?
他此刻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想都不用想,纪淮南会说什么话。
纪淮南得逞一笑:人走后,随我处置怎么样?
他能说不吗?
宋沛言下意识摸摸屁股,隐隐觉得菊花刺痛,胸前的豆粒也痛,霎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轻哼了声,宋沛言回:好,我答应你,那你不能赶人走,他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能拖一天他的菊花就能幸免于难一天。
有句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可他不觉得短痛适合现在的情况,能拖一时是一时。
纪淮南重新拿起笔:好。
得到首肯,宋沛言推开门静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何以绥,苦着脸,朋友,为了你我牺牲大了,要是不让我吃点瓜,你就太对不起我的牺牲了。
何以绥睡醒后,身体轻松不少,只是发了一身汗,身上不舒服。
见他下了床,宋沛言赶紧跑厨房热了热买来的粥,“以绥,过来吃点东西,给你热了粥。”
何以绥道:“抱歉沛言,能让我先洗个澡吗?发了一身汗。”
宋沛言拍了下脑袋,嬉笑说:“看我这脑子,我带你去浴室,就是这衣服……你等我下去超市给你买身换洗的。”
“谢谢你。”
带人到浴室,宋沛言马不停蹄的下楼去买衣服。
为什么他身边的男生都比他要高,简绍这种损友也比他高几公分,就他最矮,根本无法体会朋友之间互穿衣服的乐趣。
超市可选择性太小,挑了两身白色连帽卫衣加工装裤,看着年轻化些,除此外,都显得太老气,宋沛言没要。
买了衣服,才发现换洗内裤没有买,又倒回超市里。不知道尺寸要多大的,跟导购员说了身高身材,拿了推荐码,总之临时换洗是够了,其他洗漱用具家里有备用的。
将买好的衣服放在浴室外装干净衣服的篓子里,宋沛言道:“衣服和毛巾给你放篓子里了。”
“好,知道了。”
粥热了一遍,还温着,何以绥洗完澡出来刚好可以入口。
“风筒在盥洗台旁边,你先吹干头发,不然又得着凉了。”宋沛言催着头发滴水的何以绥,“吹干了,再吃饭。”
瞅着时间,纪淮南也快回来了,还没做饭,赶紧上手机点外卖,楼下的餐馆又外送,就随便吃点。
何以绥烧退了,可还是没有精神,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碗粥。
宋沛言把碗放回洗菜池,坐到他身边问:“你跟严驰吵架了吗?”看着也不像呀。
“没有,是我单方面的。”
“你脾气这么好,严驰还不知道珍惜,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我在等他告诉我。”何以绥道,他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和严驰闹别扭?”不过依以绥的性子,大概是猜出了苗头。
“你不用担心我,在这段感情里面,我有心理准备。”
你眼睛告诉我你并没有准备好。
宋沛言不勉强他,只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竟然毫无察觉。”隐藏得太好了吧。
何以绥娓娓道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西装店,当时他就注意到了严驰,一开始吸引他的是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瞳,丰神俊逸的脸。
第二次见面,一下子没有人出来,看到那双眼睛后才想起来。
宋沛言身体不适被纪淮南带走,严驰打着关心的旗号向他要了联系方式,他没有拒绝,这是他们真正的认识。
后来,他们因为宋沛言和纪淮南的关系,联系得越发频繁,从严驰的言行举止中,他嗅到了严驰喜欢他的气息,他不主动捅破窗户纸,让彼此的关系从朋友的朋友的身份进入暧昧期。
转变是在他和宋沛言,陈姝瑾的散伙饭改变的。
他觉得自己醉了,不然为什么看到严驰在发光,眼里的柔情快要满溢出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
那天他们喝了酒,酒意掺杂着真心,顺势而为的上了床,彼此的体温传递着爱意,他舍不得离开,慢慢沉沦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付出全部真心,不然会受伤。
可在温情里,怎么能全身而退不留痕迹,严驰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心中的一隅种下了种子,不断扩大占地面积,将他一颗拳头大的心脏占满。
再后来,宋沛言差点被邓志宇算计,严驰害怕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硬让他辞职,自然而然地去了严驰的公司。
第一次的饭局上,被人占便宜,严驰不惜得罪人也要护着他,他觉得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至少在他心里自己和工作,自己比较重要。
他觉得,自己对严驰感情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更多是见色起意后的日久生情,人心都是肉长得,对上严驰,他输得一败涂地。
严驰闭口不谈酒店的事,为此找借口,他不难猜出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在等,等这个人主动说,他不知情,喝多了,不小心和别人睡了,把那人看作了自己。
可心里真的期盼他这么说吗?说了以后,自己又能如初般看待他吗?他需要静一静,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完何以绥的诉说,宋沛言懊恼自己对朋友如此不上心,要是早点知道……早知道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感情的事不是他人能左右的。
“你不要有负担,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和严驰的事情我们不会插手,要是他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也不必客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更好。”
对严驰,宋沛言小小记恨上了,让他朋友伤心,就是跟他过不去。
晚上睡觉前,宋沛言对纪淮南莫名也没好脸色,颐指气使道:“以绥在家里这段时间,我们分房睡,我和以绥睡。”
说罢抱着枕头就要去对面房间。
纪淮南黑着脸拉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沛言怂了,缩了缩脖子,吞咽口水道:“我们暂时分房睡,有人来做客,我们还睡一起不太好。”
“我们是合法的未婚夫夫,现在我的未婚夫要跑去跟别的男人睡,你觉得我能容忍吗?”纪淮南冷声,瞳孔中的颜色变了又变,对宋沛言很不满。
莫名心中一团火气,烧得他口干舌燥,最后眸子定格成蓝色,手上的劲儿更大了。
蓝色眸子出现,宋沛言瞬间老实了,“我说笑的,我们赶紧睡吧,我困了。”狼王的怒火不是他能承受的。
“下次,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要跟别的男人睡这种话!”
纪淮南语气让他有种要被剥皮拆骨纪淮南吞进肚子的错觉,换上讨好的笑脸,在他唇上亲了下,“我们……”
话还没说完,被纪淮南的吻咽进喉咙,只能发出呜咽声,后沉溺在湿热,甜腻的吻中。
【作者有话说】:宋沛言揉腰:再也不说和别的男人睡这种话了,太费菊花,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