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是个小孩心性,她耐不住寂寞,戴上人皮面具跑出去打听了一圈。

又兴冲冲的回来,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起了南雪儿那院子里的事。

那个南雪儿一回来,就在屋子里摔摔打打的,七皇子本来心中就烦,被她这样一闹腾,起先还有那个兴致哄南雪儿。

但后来便给南雪儿脸子看。

如今七皇子去了书房。

“据说七皇子从南雪儿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可精彩了,还有一个五指印。”

“看样子,南雪儿是把七皇子给打了。”

冷月说的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哼,谁让这个,七皇子欺负他们小师叔祖的?!

绿芜瞧着这个会做人皮面具的高人,明明就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嘛。

两个丫头,一个正笑着,一个满脸都是无奈。

门外传来南雪儿的声音,

“南弦,你给我出来!”

南弦的眸色渐冷,缓缓的从屋子里走出去。

她静立在屋檐下,就宛若一根雪夜中的青竹那般,秀挺笔直。

反倒衬得那个南雪儿浓妆艳抹,浮华低俗。

一瞬间,南雪儿觉得相当难堪。

她这般打扮是因着回来之前,康佟氏拉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了许多。

现今不同往日,南雪儿没有了永定伯府的庇佑,想要往上爬,就只能够抓住七皇子的心。

因而她不能再同以往那样的任性。

南雪儿刻意打扮了一番,回到七皇子府上就是为了和时衡重修旧好。

再让时衡把南弦给赶出皇子府去。

哪里知道时衡到了她的屋子里,却只是哄一哄她,并没有想要留在她屋子里的打算。

南雪儿是被时衡给惯坏了的,当即便发起了脾气,她仗着自小与时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想要让时衡多疼疼她。

却是没有料到,时衡一心只想着离开。

无论南雪儿怎么样哭喊撒泼,时衡却只有更加的生气。

眼见着时衡离开了,南雪儿越想越气,干脆来到南弦的院子里。

“留不住男人,到我这里来撒泼了?”

南弦双手捂着一只汤婆子,虽然现在已经翻过了年,但天气还是很寒凉,她穿的很暖和。

倒是站在院子里的那个南雪儿,为了要勾引时衡,穿得极为清凉。

她人站在院子里,冷风一吹,那裙摆便扬了起来。

好看是好看,但她这样也的确很冷。

冷月跟出来,手里拿着暖和的披风替南弦披上。

南雪儿身子冻得发抖,

“你以为你到了七皇子府上,就能够把时衡哥哥的心勾引走了?我呸,南弦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南弦的神色带着讥诮,问身后的冷月,

“辱骂郡主,长嘴。”

冷月上前掐着南雪儿的手腕,就直接给了南雪儿一巴掌。

“你大胆,竟然敢打夫人的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跟在蓝雪儿身边的廖妈妈,指着冷月一副鼻眼翘上了天的高傲模样。

七殿下府上又不止一位妾室。

曾经的那两位侍妾,还不是被南雪儿给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清平县主虽然贵为县主,但她现在已经被七殿下收入了府中。

而且无名无份的,说不定将来连个妾室都不如呢。

廖妈妈自然可以不把南弦当成一回事儿,南弦身边的这丫头,廖妈妈也不放在眼里。

她朝着身后的两个丫头打了个眼色,便要将冷月给拦下。

可就凭着她们这些常年困在内宅中的女子,怎么能够是冷月的对手?

冷月的第二个巴掌,落到了上前来的一个丫头身上。

她不过微微的使了些力气。

那丫头便被冷月摔倒在地上,哎哟哟地叫唤着。

院子里头的侍卫都被吸引了过来。

南弦立在廊下,声音清丽,

“这是怎么说呢?我的丫头不过打了她一下,她这就倒在地上哀嚎成了这样,看样子这七皇子府内宅也是一团水深啊。”

廖妈妈也觉得不应该这般的夸张。

瞧那丫头捂着自己被打的手臂,还在地上打滚呢。

她心虚的指着冷月的鼻子,“死丫头,你还敢伤人?”

冷月抓起廖妈妈的那一根手指,轻轻的一掰。

廖妈妈只听的“咔嚓”一声,她的手指头居然被掰断了。

院门外的侍卫也不敢近南弦所在的院子。

毕竟这内宅中事,他们这些大男人也不好插手。

挨了一巴掌的南雪儿,见状不好,满脸都是扭曲,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