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学校的车里,戚执也从边炯口中知晓了昨晚醉酒后发生的所有蠢事,一张脸涨得通红,难得感觉害臊。
“所以,镜子上盖桌布不是风水学,是因为我?”
“没错。”
“我还在天桥阴暗爬行?”
“没错。”
“我还……用蓝桉鄙视暴露癖变态?”
“没错。”
“我还在车库干嚎非要蓝桉背?还把他当马骑?”
“没错。”
“……”
累了,毁灭吧。
戚执不敢看蓝桉,鞋里的脚趾紧紧抓地,几乎抠出魔法城堡。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戚执如获大赦,丢下一句:还有课,有缘再见,拉开车门疯狂奔跑,宛如鬼在屁股后面追。
学校还算安全,蓝桉没再管他。
戚执一路奔跑,直到男生宿舍楼前才停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好…好丢人,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鬼知道自己醉酒后竟如此疯魔,不止反调戏暴露癖变态,还妄图趴蓝桉裤子,甚至在天桥阴暗爬行。
“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大儿砸?”
“戚执。”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戚执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齐震南,继续喘气,没搭理。
“你昨晚没回宿舍,去哪儿了?”齐震南绕到戚执前面,语气不太好,“什么时候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戚执从来都很乖,其他富二代沾染的坏习惯他是一点也没有,这也是齐震南最喜欢的地方。
可自从认识蓝桉,戚执就变了好多。
其他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你这衣服哪来的?昨天那套呢?”齐震南这才注意到戚执换了衣服,不止外套,连内搭的毛衣衬衣都换了。
“管你什么事?”戚执没好气,“你家住海边的吗?”
“我这是关心……”
话没说完,齐震南无意间瞟到了戚执衣服袖口上绣着的正楷蓝字,这样的刺绣他见过,蓝桉的每件衣服都有。
但边炯没有。
这代表什么?
“你昨晚和蓝桉在一起?还穿他的衣服?”齐震南只觉脑子一嗡,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和戚执在一起这么久都没那样过,和蓝桉才多久?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戚执终于喘匀了气,推开齐震南头也不回的走进宿舍楼,他得拿课本去上课,没心思浪费在前男友的神经病上。
“蓝桉蓝桉,又是蓝桉。”
齐震南气昏了头,又正巧见不远处蓝桉和边炯走来,黑着脸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要什么样的情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是戚执?”
“……”
“……”
蓝桉听不懂他的疯话,但这人脑壳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和其计较只会让自己跌份,眼神都没给一个,绕开继续往宿舍走。
“你给我站住,我话……”
“齐震南同学,”齐震南还想去抓蓝桉,被边炯挡下,“这是学校,你好歹是学生会主席,还请注意言行举止。”
“让开,”齐震南不管,甩开边炯又追了上去,“蓝桉,敢不敢再和我比一次?”
“……”
蓝桉顿住脚步,转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齐震南。
“如果你输了,就永远别在靠近戚执,“齐震南紧握拳头,神色认真:“他是个很乖很守规矩的人,不论如何也不能毁在你手里。”
“……”
看着这样的齐震南,蓝桉突然觉得有趣,“如果你输了呢?”
齐震南:“再也不打扰他。”
“也不是不行,”蓝桉答应了下来:“比什么?”
齐震南想了想,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项目:“我想好了找你,但有一点,你不能以权势压人。”
蓝家的庞大,远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如若蓝桉动用蓝家权势,别说一个齐震南,就算一百个齐家也是刚不过的。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蓝桉点点头:“没问题,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说罢,转身潇洒离开。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边炯怜悯的看着齐震南,摇摇头,跟了上去。
“齐会长?”这时,沈清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问:“怎么站在这里?等到戚执了吗?”
因为朴智俊的事,两人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昨晚戚执没回宿舍,齐震南就是问的沈清安。
“等到了,”齐震南觉得沈清安这人不错,各方面优秀却又懂得谦虚,和蓝桉的招摇浪荡完全不同,语气好上不少。
沈清安:“那你脸色怎么不好?又吵嘴了吗?”
“不是,”齐震南心里烦躁,就将事给沈清安说了,“戚执是个很乖的人,坏习惯一点没有,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泡吧,现在却……就算他最终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他毁在蓝桉手里。”
这是齐震南的真心话。
不论他和戚执结局如何,他都希望戚执能好,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起码安安稳稳,而不是堕落到给蓝桉那样的浪荡子当情人。
能有什么好结局?
一夜未归,回来却穿了蓝桉的衣服?
沈清安微微眯眼,转而又想到什么,问齐震南:“你确定是蓝桉的衣服吗?会不会是边炯的?”
“不会。”
齐震南很肯定,“蓝桉所有衣服的袖口都用白色棉线绣着正揩蓝字,边炯的衣服没有,我观察过的。”
第一次注意到时,还以为蓝桉装逼,衣服都要绣姓氏。
直到戚家生日宴,知晓蓝桉的真正身份。
沈清安却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又问:“可他两个子差那么多,常服又不是睡衣,戚执穿上不会很奇怪吗?”
“……”
“……”
齐震南猛的转头看向沈清安。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戚执的衣服虽然有刺绣,但很合身,根本不可能是蓝桉的,那……
沈清安拍拍他肩膀:“除了嫡系,蓝家不少有潜力的旁系子女也都养在主家,估计是其他旁系少爷的衣服。”
袖口绣字,并不是蓝桉的专属,而是蓝家人的一种仪式感。
齐震南松了口气,暗暗为之前的鲁莽感到懊恼。
……
再说戚执这边。
好巧不巧,戚执在五楼楼梯口遇到了戚冉和张东,见他穿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戚冉顿时开启阴阳怪气模式:
“听说某人一夜未归?干什么去了?”
“……”
戚执心情不错,双手揣兜,半仰起头回怼:“这么关心你爸爸?怕爸爸出事吗?那还真是爸爸的好幺儿呢。”
“……”戚冉一噎,嗤笑道:“之前怎么给我炫耀的?现在还不是为了攀附蓝桉爬床,怎么的?破罐子破摔了?”
戚执翻了个白眼,都不想理会这人肮脏龌龊的思想。
但话都到这份上了,嘲讽必须走一波。
“怎么的?羡慕呀?”
戚执摸着下巴上下打量戚冉,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可惜咯,别说蓝桉,就连齐震南都看不上你。”
“你……”
这简直是在戚冉的心肝上捅刀子。
“怎么的?爬床还爬出优越感了?”戚冉强忍打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离开戚家,你是一点名声也不要了吗?”
以前的戚执可是很在意自身形象和名声的。
名声?
名声多少钱一斤?
如今的戚执早就看淡了。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戚冉能拿他怎么的?
“略略略~~”
“……”戚冉直接被干懵逼。
“哼,”戚执很满意,轻哼一声,转弯进入503。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戚执正想约沈清安去食堂吃饭,突感腹部一阵抽痛,体内的某样东西正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窜到门口。
再不去厕所将其释放出来,估计就要成为海城大学建校以来第一个拉裤裆的校草了。
都怪下午贪嘴,一口气吞了冯岩请客的超大杯圣代。
“稳住稳住,要脸要脸,”戚执捂着肚子往最近的男厕所跑,一边念念有词,仿佛在自我暗示。
“这位同学,我们……”
“让开让开,憋不住了。”
“怎么都有人啊?”好不容忽冲进厕所,却发现隔间都有人,戚执差点崩溃,好在最后一间是空的。
反锁、脱裤、蹲下,一气呵成。
“啊~~”
体内的洪荒之力得以释放,戚执发出了爽上天的声音。
对了,刚是不是有人叫他来着?
不管了,先释放完了再说。
蹲了大概五分钟,确定体内没存货后,戚执揉着肚子起身,又发现抽水马桶坏了,怎么按都不出水。
旁边角落则放着一根拖把和一只有些脏的水桶。
所以这间本来就是坏的吧?才被清洁工用来存放清洁用品。
问题不大,去门口的水龙头接点水来冲就行了。
“我真聪明!”戚执提着水桶打开隔间门,却见三个不认识的男生正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盯着他。
这……
有这么臭吗?
隔壁不是已经有空位了吗?
都站他坑门口想干什么?
“你们……”
“动手。”
三个男生同时扑向戚执,说时迟那时快,戚执几乎是以生平最快速度退回厕所隔间,将门反锁,并拨通了蓝桉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