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歪兵正传>第8章 背井离乡(8)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总算看到有亮光了,副团长在前面高喊着“同志们,我们到团部了,加油啊”

大家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到了,再走下去是要死人的。

有的人甚至开始感谢,感谢这么冷的天,老兵们不离不弃的带着我们走这么久。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是tm阴我们,看我们路不熟,人又傻,一出门就南辕北辙,走了好大的一个圈。

如果直接从火车站出发到团部,就是和女朋友散步着走,一个多小时也到了。

快到团里大门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了站着两排整齐的老兵,得有几百人,在那里准备热烈的鼓掌,然后除了一些“欢迎新战友”的条幅外,什么也没有。

我有些纳闷,电视里不是这样的,不是新战友应该坐着大汽车,带着大红花,然后老战士应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吗?

为啥只鼓掌,连个锣都没有人敲呢?

后来一想也对,这都半夜了,周边还有一个村儿,这要是上千人在那敲锣打鼓,再放鞭炮,周边的老百姓就得炸庙,第二天一准把状告到师里去,说是老2团扰民。

因此,只能这么欢迎。

后来再来新兵,我们也这样。

往团里走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两边的人群,其实还有各色的旗帜,什么大功六连、高旺山勇士连这类的,在每个连队第一名的位置打斜竖立着,为的是能让我们清晰的看到他们名字。

这也算是一种招兵宣传吧。

各个连队在连长的组织下,开始唱起了歌,这算是正式欢迎新战友,虽然刻意的压着嗓子唱歌,比锣鼓的威力小一些,但听起来也蛮好听的。

我发现这帮老爷们唱歌出了奇的一致,好奇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时我们路过一个连队,唱的一首歌引起了我的兴趣,歌词是这样的“郭德英的连队,郭德英的兵。郭德英的思想红彤彤。郭德英的子弹长着眼,郭德英的刺刀血染红。冲击向狂风,坚守向铁长城。郭德英的连队英雄在,郭德英的连队样样红”

我听的挺奇怪,心想:“这连队挺牛b,能用人名命名,看来这人当年得挺猛,绝对一等一的战斗英雄”

而憨憨也凑过来脑袋问“郭德英是谁?这连队看起来不错哇”

“可能是第一代连长,战斗英雄吧”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然后继续说“部队就是有这样的传统,第一代连长或是后来的哪个兵,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战斗英雄,连队就会以他的名字命名,比如黄继光连、董存瑞班”

“噢”憨憨似有所悟

我打岔道“你要干啥,别瞎想,你当了烈士,也不见得有人叫熊四海连的”,我白了他一眼

几个人笑了起来

熊四海感觉到没趣,其实他是想到这个连队来,他觉得只有到英雄的连队,才能有机会立功,然后才能入党。

他这个想法其实也对也不对,对于立功和入党而言,在哪个连队都一样,到炊事班喂猪喂好了,也可以光荣入党,这是贡献和价值问题,与位置无关。

但是英雄的连队有英雄连队的优势,一般来说,但凡是能称的上英雄的连队,全都是能打硬拼的超级连队,这种连队在各营团都是主力部队,承担最艰巨的任务、啃最难啃的骨头、守最难守的阵地、攻最难攻的高地。

比如,我们知道的硬骨头六连,也就是现在的第1集团军第1师第1团6连;再就是黄继光连,现在的第45师第133团2营6连;上甘岭特八连,就是那个在阅兵时走在方队里的第45师第134团8连这些;

还有钢八连、松骨峰英雄连、神枪手四连、老山神炮连、杨根思连、蟠龙山英雄连、红色尖兵连、刘老庄英雄连这些,哪个不是响当当的硬骨头,在战场上他们让敌人闻风丧胆,在和平年代的训练场上那也是叫的住的头号尖子单位。

而我觉得,郭德英英雄连就跟他们差不多,于是不懂装懂的跟哥几个白话了一路,把他们听的一愣一愣的,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到这个连队一样,居然自豪了起来。

我不忘善意的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妄想去这样的连队,那是一种绝对自杀的傻逼行为。

试想,到了部队为了啥?都是扛枪的,都是大头兵,找个安逸的地方消消停停的待三年,然后回家不好吗?

非得要去那种扒几层皮都觉得是慈悲为怀的连队,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缺心眼儿吗?

于是我不停的告诉李八路和熊四海,还有罗朴素一定要听我的,可不能瞎琢磨,至于立功受奖问题,那也是讲技巧的,有的是办法,不要急着往地狱里扎。

虽然部队不是天堂,但是也有神仙地方。

就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再燥再热,还有一个巽位呢,任你六丁神火再厉害,能奈我何?

我可不想没事儿找罪受,因此也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也去活受罪。

所以不厌其烦的反复游说,就怕一会儿分兵的时候有什么变故,这几个家伙不知死活的被人骗,然后欢天喜地的跟着那些挨千万的“周扒皮”们去什么英雄连。

我的想法,就是新兵三个月里好好表现,如果能有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退兵则万事大吉。

万一想法没实现,也不至于下场悲惨,找个安全的地方老老实实混日子,最好是那种天天晒太阳、没什么事儿的神仙岗位那就好了。

而他们仨不这么想!

罗朴素这家伙当兵其实是想实现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要是能考上个军校则最好。

这一直是后来我笑话他的地方,他这种想法有些过于伟大,我觉得那些大学漏子们考军校还有可能,他这种一个屁差点把自己嗞出了军旅圈外的人,要考军校有点想多了。

毕竟学历和其他的一些方面,他差的太多。

而熊四海这家伙,他就是想入党,立功都在其次,他的想法是好好干,入完党后回到林场进党支部,然后再努力将来当场长。

这是个伟大的志向,至少有些务实,只是我告诉他,其实当场长还有一条路,可以和于诺搞好关系,将来回去多认识一些县里劳动局以及林业局的孙子们,把关系处好,可能更容易水到渠成。

如果说非要死打硬干,那么当场长的几率非常小,我姥爷作为一个老革命就给我讲过一个“牛打江山马坐殿”的理论——拓荒牛一直是我们歌颂的精神,但是领导更喜欢马,尤其是那种没脾气、能让人骑还能跑千里的千里马。

他说:“牛和马不是一个待遇,前途和下场也不一样,所以一定要当牛做马的话,你也一定要当马,不能做牛”。

这话我记了一辈子。

最后,说起了李八路,他一如既往的在那里“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

他费劲巴拉的拎着包,这个包有点重,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我有点不太忍心,但认真思考好还是忍心了。

因为他包的重量有一部分是我加的,我的包现在轻的很,所以能前前后后的和他们一路上聊个没完。

我的作用是活跃气氛,而不是出力,我是这么定位

多少年后,他们的定位是“我从来就只卖嘴,不出力”

李八路前文说过,他做梦想的都是牛小花,说梦话都是“花呀,花呀的”,这货在部队不管干啥,只要牛小花能高看一眼,那肯定冲在最前面。

我觉得这或许是同为动物的人们,最纯真的一个想法,于是我决心帮他,而且要一帮到底,甚至决定将来他要是真结婚了,洞房花烛夜哼哼叽叽时,都要坚定的给他站岗执勤,在门口把风,绝不让一只蚊子探头探脑的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