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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把自己浸在一桶冷水里,腿还是抖的。
冲出房门那一刻,他真起了从山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心思。
大腿稍微有些刺痛,似乎是刚才磨得有点破皮了。那温度好像还残留在他腿间,对沈云舒来说无疑是种道德的拷问。
他咬牙切齿地想,纵容阿遥做这种事,你对得起大哥大嫂吗?
这水冷得刺骨。他自虐似的泡着,晚风一吹,更是冻得牙关打颤。到单单回来时才出来。
它冲沈云舒“咕咕”叫了几声,脚上还抓着个纸包。
孟霜的字条说煎药恐怕来不及,所以给了他几颗药丸。沈云舒穿好了衣服,带着纸包进了屋,却见顾流风抱着被子,沉沉地睡着了。
“阿遥。”沈云舒叫他。
顾流风醒来,看见沈云舒,先是有些慌乱。沈云舒将药丸和水递给他,顾流风喝了,肉眼可见的好受许多。
“怎么样了?”沈云舒轻声问。
“好多了。”顾流风揪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师父,对不起……”
沈云舒顿了顿,心软得一塌糊涂。
“不用说对不起。”他温声说,“暗算你的人是谁?师父替你报仇。”
顾流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云舒正寻思着这件事,顾流风就凑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吓得他猛然站起来退了两步。
“怎么了?”顾流风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我们那种事都做过了,你还是不肯答应我?”
“我……”沈云舒百口莫辩,“这,这次只是情况紧急,万不得已……何况做那种事,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为了解毒而已……”
他突然想起自己数月前撒的谎,此时干脆又拿出来用了。“再说……再说我心里还念着你爹。做了这种事,我已经很对不起你爹娘,又怎么能一错再错?”
顾流风不说话了,沈云舒最后说道:“你今天很累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出了房门,去别的房间合衣睡了一晚。
这一晚他算是把自己彻底说服了,第二日再见顾流风时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
“我带你去找孟姑娘吧?”他说,“她略通医术,替你把把脉,看有没有余毒残留。”
谁知顾流风说道:“昨天才跟我睡了,今天就要去找别的女人?”
“……”
沈云舒放弃沟通,强硬地把人带了过去。
不过这次和孟霜是约在了酒楼的齐楚阁儿里,顾流风一言不发地坐他旁边。孟霜来了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的情况,见无事才又安慰道:“暗算你的人我一定帮你们找出来。阿遥昨天去了哪里?”
“只是在个偏僻地方带着单单双双训练。”顾流风说,“到晚上时进了城,只是城里小路弯弯绕绕的,迷路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转了很久,找了个挑水的人要了碗水喝,然后就觉得好像有火在烧,就匆忙回去了。”
沈云舒紧皱眉头听着。孟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道:“看我这记性,倒是忘了把阿遥的生辰礼带来。倒也不远,我去取来。”
她出门时给沈云舒使了个眼色,后者顿了顿,借口去催菜,跟着一起出去了。
他将孟霜送到酒楼门口,四下看了看才问道:“孟姑娘有什么事要说?”
“阿遥中毒这事很蹊跷。”她说,“我怀疑,他是自己……给自己下了药。”
沈云舒断然道:“不可能,阿遥为何要做这种事?他遭遇这种事情已是可怜,还请孟姑娘不要揣测他。”
孟霜叹了口气,道歉道:“是我不对,你别放心上。”
沈云舒摇头,又说道:“麻烦孟姑娘帮忙留意可疑的人。”
孟霜点头,说道:“你先上去吧,别让阿遥等急了,我过会儿再来。”
沈云舒转身欲走时她又叫住了他,“此时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只是你师兄似乎从宫中出来了,你若要找他,可以去清水巷看看。”
沈云舒微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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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他故意给自己下药的
沈:他干嘛这么做!不要怀疑他!
孟:为了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沈:不可能!那他干嘛不给我下药啊!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