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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沈云舒好说歹说让顾流风别进去,一来是不想他进这样的风俗地界,二来是跟孟霜谈的事情确实想瞒着他。
这话当然不能明着说,不然顾流风又要生气。他只能拽着他衣服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你去茶楼等我好不好?”
顾流风脸色说不上好看,也不说话。沈云舒又承诺道:“至多一盏茶功夫,我就去找你。”
“好,若你超时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顾流风说。
沈云舒点头答应了。
谁知最后还是晚了一点,城中不好施展轻功,他在路上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也罢,沈云舒乐观地想,反正他平时对顾流风也说得上百依百顺,能做到的几乎通通答应。说到底,顾流风还能让他摘星星不成。
结果晚上他和抱着枕头过来的顾流风大眼瞪小眼,说:“这就是你的要求?跟我睡一张床?”
“是。师父已经答应了,可不许反悔。”顾流风强硬地挤上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沈云舒说:“等等,先说清楚,只今晚吧?”
顾流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每晚。”
沈云舒抗议:“我只迟了一小会儿,罪不至此吧!”
顾流风咬文嚼字,“罪?跟我一起睡是什么惩罚么?”
“不是这意思。”沈云舒说,“只是你明知道我……总之这不好,睡了今晚就回去吧。”
顾流风已经背对着他躺下,沈云舒看不见他表情,只听他冷冷说道:“不是你说的只把我当小孩看么?师父要是对我心无杂念,就是睡在一张床上又怎么样?这么着急赶我走,难道是心里有鬼?”
“哪儿学的这些歪理。”沈云舒无奈,“你要睡这儿就睡吧,晚上别打呼噜。”
“我从来不打!”顾流风气恼地说。
沈云舒这么轻易答应他,主要原因是他们即将出门——大概有几个月都在外面颠簸,本来就要同吃同住,等远行一趟再回来,顾流风怕是已经烦了。
第二天二人要随行押镖,于是早早起床。沈云舒打着哈欠洗漱,说顾流风:“阿遥,你晚上睡觉不太老实。”
原以为顾流风要顶嘴,谁知他好像理亏似的支支吾吾找借口:“蚊子太多了,睡不安稳。”
沈云舒也没想太多,只想着去云州的一路上怎么给顾流风改善一下生活环境。
这次的镖并不算重,只是押送几千两银。沈云舒还纳闷过怎么找到自己,但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还是跟着过来了。
镖头姓罗,性格直爽,跟沈云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沈云舒拉来顾流风介绍道:“这是我弟弟阿遥,一路上劳烦罗大哥和诸位多照顾。”
“好说好说,”罗镖头拍拍他的背,开玩笑道,“你们兄弟俩当真一表人才,站一起养眼得很,我们一路上也不必看风景了。”
顾流风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没礼貌地既不问好,也不搭腔。所幸罗镖头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估计都没注意到他的怠慢,只以为这个小兄弟不爱说话。
众人平安无事地走了几天,顾流风一开始不太高兴,后来才有笑容。沈云舒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什么东西操控了这祖宗的心情。猜他是前几天舟车劳顿不适应,现在习惯了。
可顾流风才刚高兴没一会儿,几人就遇上了劫镖的。
按沈云舒的本事,其实应该有惊无险。但好巧不巧,他之前为了取水在河里摔了一跤,脚踝高高肿起,步法受限,反而被对方制住。
顾流风解决了几个杂鱼,要来帮他,却被半途杀出的一个白衣男子抢了先。但见对方出手迅捷,霎时就替沈云舒解了围,顺手还扶住了他。
顾流风暗自气闷,见到沈云舒呆在那人怀里更是不爽,三两步冲过去分开二人。
沈云舒犹未回神,顾流风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他一把抓住,眼睛却还看着那白衣人。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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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顾生气了吗,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