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别紧张……

  谢谪笙坐进车里就问怎么样了。

  彭真从驾驶座转过头:“都安排好了, 但是……慕禹真的会来么?”

  谢谪笙不动声色道:“他会来的。”

  彭真给了个“请赐教”的眼神。

  “因为他进这个圈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高枝而已。”谢谪笙当初你能捧他,自然也把他调查的清清楚楚:“同性婚姻合法之后,男艺人的大多数目标就已经不是登顶影帝了。”

  这点谢谪笙说得不错, 彭真培养了不少苗子,其中不乏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但很少人能走到最后, 毕竟娱乐圈的诱惑比其他地方多太多了。

  “谢家无论是家世、金钱、地位,哪一个都足够让他赌一把了。”

  心想他不仅会来, 他还会让媒体一起来,即使不能第一时间把自己钉死起码也得留些手段让他自保。

  彭真拧钥匙拉手刹, 对他的决策向来没意见, 只感慨道:“慕禹可是你好不容易捧起来的,笙歌文娱虽然现在还不错, 但是没了慕禹多少也还是少个顶梁柱。挖鹿深的话, 成本不低吧。”

  “多大的成本都配的上他。”想到林鹿深谢谪笙冷峻的面容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开车, 回医院。演戏, 总归还是要演得像样点”

  黑色迈凯伦很快汇入车流, 消失在了晚高峰的车流中, 远方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就像是夜幕下的前奏曲。

  *

  林鹿深意识模糊地软在床上,昏黄的灯光模糊出了万花筒的模样。向来冷厉淡漠的脸颊此刻脆弱易碎, 像是个被安置在锦盒中的古玩瓷器。

  他记得自己在车被截停的时候, 曾努力的挣扎的抓住了前来查证的交警的衣袖, 努力想要说救命。但对方完全没有听见,只在对沈鸮说什么。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混乱的人声、车轮摩擦声, 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水面传来的一样, 他眼前重重一黑, 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刻药效虽然还在, 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劲了。就在他试图找回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有人进来了。

  林鹿深身体一僵,假装还未清醒。

  “他怎么样了?”

  “只能……代谢……药并不是很强劲……也是可以的……”

  他吃下去的药剂影响了他的感官,此刻旁边的人说话声音忽大忽小,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男女都分辨不清楚。

  其中一人似乎说完话就走掉了,另外一个似乎在他床边站了很久。

  是沈鸮么?

  林鹿深昏沉的想,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的手。

  那人弯下腰,手指触碰到林鹿深的脖颈,似乎想要解开林鹿深的衣领。

  刹那间上辈子的记忆让林鹿深生出来了绝处求生的力量——他用力抓住了那个手腕,凭借自己多年武打戏的经验,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用腰部的力量强行扭转身体全然压制住对方!

  但药物的影响实在太严重了,林鹿深刚起身就一阵眩晕,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劲带着对方就往地面上摔去!

  眼见自己就要脸着地,林鹿深认命的闭上眼却重重地砸在了一个柔韧的事物上。

  温热的,结实的……

  林鹿下意识去摸,良久感受到了掌心传来心脏强有力的搏动。

  那个人在紧急关头反转身体让自己做了肉垫。

  “前辈……”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模糊含笑,但很熟悉。

  林鹿深努力摇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确定:“谢谪笙?”

  回应他的是一个安抚轻柔的吻。

  谢谪笙啄了下他的唇角,而后贴在他耳边道:“前辈,放轻松,你已经安全了。”

  林鹿深好似没有听见,也看不太清东西,本能的用手去摸谢谪笙的脸颊确认。

  对方任由他这么胡乱的摸索,甚至还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知道摸索到了哪里,林鹿深终于确认对方的身份,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想要自己站起来去拉谢谪笙却没能成功,反而整个人脱力地摔在了谢谪笙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胸腔传来的震动,似乎是笑了声,紧接着身体一空就被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谢谪笙温柔的给他盖上被子,握住他的手心,掌心远远不断地传来安定沉稳的热量,似乎知道他这会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没说。

  林鹿深想说什么却被他食指按住了双唇。

  “嘘……药效还没过去。”谢谪笙咬着他的耳朵道:“前辈不要急,一切有我。”

  明明是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大学生,但却给人非常强大的安全感。林鹿深闻言迷茫的看着他,双眸像是浸水的琉璃珠。

  “而且……前辈不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么?”

  林鹿深慢很多拍的脑袋此刻才隐约觉得身体似乎有些热……

  是那种血液不受控制奔腾、最原始的本能反应的热。

  他下意识的要是解开自己领口的衣扣却被谢谪笙不容拒绝的握住了。

  原本宽大厚重的手心变得非常的温良舒适,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抬身去蹭。

  谢谪笙一声轻笑,强制的握住林鹿深的手食指相扣,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往下解开衣扣,划过之处肌肤阵阵战栗甚至有些许泛红。

  真的是太薄了,这样轻微的刺激都特别的明显,就像是必须精心呵护的丝绸,稍微一用力就弄坏了。、

  就在他要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林鹿深空余的手猛然按住了他的手腕。

  此刻他连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胸膛剧烈起伏,破碎湿润的双眸看过来的瞬间就想让人心头升起无限的凌虐欲,恨不得让他哭的更汹涌一些。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谢谪笙喉结微动,他想要的事身心完美的交付。

  “前辈别紧张……”他拇指摸索着林鹿深的户口指缝,想让人放松下来却发现自己抚摸过哪里都会泛起红痕。

  “带你过来的时候发现你被喂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发散出来……”

  他给足了时间让林鹿深消化理解自己的话,但林鹿深一直没有松开阻挡他的手。

  谢谪笙稍稍推开,自己也翻身上床,将林鹿深抱起来全然圈在自己怀里,一下下的摩挲着他的脊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声音又轻又痒:“前辈不难受么?”

  实际上林鹿深快要难受炸了,精神药物的药劲逐渐褪去,另外一股无名邪火烧的他整个人都想要做些什么,但手脚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谢谪笙在他眼里就像个大型冰块,所到之处带来销魂蚀骨的凉意,但稍微离开一些就会有热气卷土重来。

  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所以最后一丝理智拽他告诉他不可以。

  这样挣扎的模样在谢谪笙看来可口极了。

  “我只用手帮前辈……不会到最后的。”谢谪笙宛如撒旦的恶魔果实,一步步瓦解着林鹿深的理智。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病房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谢谪笙耐性极好,自己也被眼前的猎物勾引的快要爆炸了,只是呼吸粗重了些,等着敌人不攻自破。

  最终林鹿深颓废的放弃抵抗,松开了阻止的手,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付给了谢谪笙。

  谢谪笙低笑一声,柔软的病号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夹杂着难耐压抑的喘息。

  林鹿深的忍耐力相当好,但是架不住狼崽子玩的花,极限前的折磨时间被拉到了几乎没有止境的地步。林鹿深将将恢复的力气被瓦解的丝毫不剩,整个人都快要化了。

  他感觉到谢谪笙握住自己的手。

  “前辈也帮帮我,好不好?”

  ……

  混乱挣扎如同潮汐,几经起落,柔软的晚风穿过高空,最终和月色融为一体。

  *

  同在月色下,城市的另外一栋高楼却蠢蠢欲动,无数的双眸、镜头隐藏在高楼之下,等待着另外一场狂欢。

  那是节目组安排的休息酒店,因为导演和最近的主力角色不在,安保人员也相当松懈。慕禹行走其中,整个人不易察觉的有些紧绷。

  毕竟赌徒在博弈前都会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

  他走到房卡对应的房间前,非常绅士的敲了敲门。

  里边并没有声音。

  他又敲了两次,房间内依旧死寂。

  最终他咬咬牙刷了门卡。

  屋内一片黑暗,廊灯都关着。

  他按开了灯,随手关上门,转头就被大幅的玫瑰花墙给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整个客厅布置得非常有氛围感,一片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到客厅,花海中间还摆着烛光晚餐。

  慕禹心中产生了些许疑惑,因为视线很热闹,但周围毫无声音,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他试探的喊了声:“谪笙?”

  卧室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

  慕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直觉自己应该立刻转头回去,但身体却遵从内心的本能,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内也一片漆黑,这次他并没有开灯,透过窗外的微弱的灯光他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小部分。

  他轻声呼唤人,对方似乎等的睡着了,那隆起的杯子稍微动了下。

  慕禹深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硬着头皮拧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甚至脑子里都是些天马行空的东西,这样柔软的布置,难不成这位谢少爷是下边那个?

  但他的身材和个子真的很像很多小0喜欢的类型,嗯……自己也喜欢。

  如果是谢家少爷,自己上下都可以……

  这样飘忽的思绪让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在这样不真实感觉的驱使下。他伸出手拉开了被子。

  昏黄的灯光下——沈鸮的脸赫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