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是当天夜里走的,走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

  “呜呜呜,嫂子,哥,大哥”

  “你们一定要想我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贺清无语,就回他自己家过个年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抱着他老婆不撒手,

  等会儿就给二婶发消息,过年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磨炼磨炼他。

  “你抱够了没有,眼泪鼻涕全蹭我老婆身上了”

  男人看着一点都没有想放开阮念欢的意思的贺铭,幽幽地开口道,

  刚刚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的贺铭一下就听出来他哥话里的危险系数了,不情不愿地把抱着人的胳膊松开了,抽抽搭搭地指控道:

  “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的”

  贺清不想搭理他这个戏精,拿过贺铭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哥,你等等我啊!”

  还没哭完的贺铭见自己的行李箱被拖走了,只好一边哭一边追上去喊他哥等他。

  场面看上去十分滑稽,阮念欢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回头看阮商霖,男人脸上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笑容。

  ——

  自从上次陈秋兰和贺江两口子往老宅子里闹那么一出,

  贺国强就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那几个虚伪的子孙嘴脸,

  知道今年的贺清百分百会在阮家陪着阮念欢过,他老早就打了个电话给贺清,

  “小子,你今年是不是和念念在阮家过年?”

  贺清刚接电话就听见对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问话,

  男人翻了一页手里的文件,淡淡地嗯了一声,

  “给我也腾个地方,我今年也去阮家过”

  贺清听见这话手里翻文件的动作顿住了,视线由桌上的文字转向了窗外,

  办公室顶楼的高度能很清晰的看见那层薄薄的白云,太阳不刺眼,金黄色的光芒照在空中照在地上,照进他的办公室里。

  “您今年怎么不在老宅过?”

  办公椅上俊美的男人拿着手机打电话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睥睨一切,

  “你别管”

  “我去勘察一下我这入赘的孙子在他婆家住得怎么样”

  老爷子不着调的话难得逗笑了贺清,男人低头嘴唇微勾,满眼都是笑意,

  “好,我提前迎接您老人家的到来”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了,贺清转身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越临近除夕城市就越热闹,走在大街上能看见很多家庭都已经张灯结彩等待除夕的到来,

  腊月二十九的一大早,贺国强就拄着拐杖到了阮家,

  阮家的佣人都认识老爷子,大门口看到贺家的车牌号就恭敬地开门迎了进去。

  阮念欢的游乐场赶在过年前开业,过年期间的这一波人流量很大,所以和时间赛跑,在前几天就举行了剪彩仪式,宣告正式开园,

  完成了游乐园这个大工程,阮念欢又回到了咸鱼的生活作息,

  快十二点才洗漱干净被男人抱着下楼,就看见爷爷坐在餐桌上的主位上笑得一脸灿烂地看着她,

  “念念醒了?”

  “快,刚好吃午饭”

  贺国强看着恩爱的两人,感觉自己的孙子孙女在朝自己招手,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热情地开口招呼道,

  阮念欢觉得自己可能是刚睡醒,有些错觉,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这是贺家,不是阮家,

  肯定是因为老爷子融入得太快太自然,

  后知后觉的害羞情绪上来,阮念欢掐了一把贺清的胳膊,小声说道:

  “放我下来,爷爷还在呢,像什么样子”

  得到指令的男人不得不把怀里的软玉放下,

  头一回觉得家里有人在不方便,好好的福利没有了。

  “爷爷,您今天早上就来了吗?”

  阮念欢有些忐忑地问道,

  老爷子拖着不方便的身子骨一大早就到了阮家,她还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糟老头子睡眠不好,起得早很正常,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然要多睡久一点”

  老爷子说的体贴话让阮念欢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内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贺国强说完又满脸笑容的补充道:

  “你们不睡得久一点,我孙子孙女怎么出来呢”

  。。。。。。阮念欢刚刚酝酿的情绪被打断,

  她刚刚就不该觉得老爷子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

  “好了,吃饭吧,再不吃凉了”

  阮商霖开口招呼道,

  他今天一大早下楼看见老爷子的时候也被吓到了一瞬间,但是贺清提前在饭桌上说过这件事,

  心里有预防针的男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早上还和老爷子在阮家后花园里下了好几把围棋。

  阮家的老管家老谢和赵妈两人看见这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画面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管是阮家还是贺家,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多亏了小姐(夫人)呐”

  两人同时开口感叹道,

  赵妈激动到不行,又立马转身走进厨房里打算给她家夫人多熬点大补汤。

  “华国中央电视台......”

  除夕的这天晚上,吃完午饭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烟花的阮念欢准时拉着贺清一起跑进客厅里打开电视机看春晚,

  直到电视机里传来的主持人的声音,阮念欢才真的有了过年的实感,

  这是她第一个在贺清身边过的除夕,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一起过的除夕。

  “宝宝喜欢看春晚?”

  男人大掌搂过阮念欢的腰,稍微使劲便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坐着,耳鬓厮磨,

  阮念欢看了一眼在不远处下象棋的阮商霖和老爷子,觉得耳朵有些痒,往前躲了躲,

  “这是一种仪式感,你不懂,可以不看,但是它必须播放”

  女人刚说着话往前挪了一点,又立马被拉了回去,后背紧紧地挨着男人的胸膛,

  “你老实点,爷爷还在呢”

  阮念欢觉得这狗男人真的像对她上瘾一样,小手拍打了他一下骂道,

  贺清置若罔闻,搂得更紧了,

  男人的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刚从外面进来,他脸上的温度稍微有些低,冰得她瑟缩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阮念欢感觉锁骨边的空气都冷了,随即又是一大股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脖子和锁骨上,甚至更往下,

  “老婆很香,独一无二的香”

  阮念欢被他搞得面红耳赤,低低地骂了一句:

  “流氓”

  低哑性感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脖子上一阵温热,

  男人小口咬住了她后脖颈上的软肉,舔舐撕咬,像老虎舍不得吃掉自己心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