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渲大也是凌希的主场, 既然疯女人跑到自己的主场,凌希决定对她进行一次深度批判:“你别怪我对你没有好脾气,自己看看做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儿!

  当着我员工的面强吻我, 在咖啡店咒我死,送鲱鱼罐头让整栋楼的人陪着我遭殃, 又跑来学校压榨我,昨天杀到家里骚扰我,今天跑来学校涂鸦我。

  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把我捶到土里面?自从遇见你, 我的日子没一天安生过,鸡飞狗跳的有完没完?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饶了我,你说, 你想我怎么做?”

  凌希含泪痛诉悲惨经历,越说越得劲,最终来了个夺命三连问。

  可乔波尔的脸上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反倒一脸狡黠的坏笑。

  她捏着凌希的下巴靠近半步, 眼神笃定明晰, 开口便是最想要的:“做我女朋友。”

  油盐不进的凌希才不吃乔波尔的套路,挥开她的手鄙夷极了:“你命里缺爱吗?”

  “我命里缺你。”

  “我命里不缺你, 聊不下去了, 你爱咋咋地!”凌希不耐烦的嚷着, 看了眼镜子发现脸上的墨印真的消失了,转身麻利的洗了一把脸。

  斗嘴归斗嘴,但蹭饭这件事她可不会忘。

  凌希是小机灵鬼, 软了脾气自找台阶:“首先, 我是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因为我是伟大的独身主义者;其次,我这人毛病多但是脾气好,你别欺人太甚;最后,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爸爸,你要学会尊师重道……走吧,请我吃饭。”

  看着凌希蹦跶着步子欢乐离开,乔波尔一边收拾款包一边觉得不可思议。

  负气地扔掉手上的化妆棉,撑着洗手台又气又好笑:“狗东西还挺会嘴上占便宜……我究竟喜欢了个什么鬼玩意儿?”

  ……

  凌希坐进乔波尔的小坦克,别人坐豪车都是研究奢华的车内饰,她就不一样,不停的摸着车坐垫。

  乔波尔也不发动引擎,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她不停的扭来扭去,便恶趣味地调侃着:“痔疮犯了坐不住?”

  “啧,好好说话!你这车怎么调整椅背,我要躺一会儿。”

  懒,懒得离大谱了。

  凌希刚问完,乔波尔猛的一下贴到了她的身前,伸出的手也不知道要干嘛,吓得咸鱼直接屏住呼吸死死的靠在椅背上,瞪着大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

  下一秒,电动椅背就倒了下去。

  来得太陡,凌希重心不稳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眯缝着眼睛胡乱一搂,便连带着搂住乔波尔的脖子双双倒了下去。

  乔波尔白金色的长发零零散散落在她的脸上,袭来好闻的味道但也扫得脸痒痒的。

  搂着乔波尔的这一刻,凌希才发现疯女人也很瘦,她清晰的看到那性感的锁骨,魅惑得能勾走人的魂。

  凌希反应不过来,乔波尔已经坏笑着将脸贴在了她的颈间,闷声调戏着:“这次是你主动的又还不松手,我就不客气咯……”

  脖子上传来瘙痒但又伴着丝丝疼意,凌希微张着嘴想要推开乔波尔,但已经来不及。

  乔波尔只是在嫩滑的肌肤上种下了一颗红鲜鲜的小草莓,没有过多停留,起身发动了引擎。

  凌希仰躺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乔波尔对她干了什么要坐牢的勾当。

  凌希的脑子一片空白,但很快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是吸血鬼,不怕光的吸血鬼,只会索她命的吸血鬼。

  历史又又又一次惊人的相似了!

  乔波尔开着车,偷瞄了凌希一眼,她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躺平姿势,也不说话反正就直勾勾的盯着车顶。

  乔波尔想不通,怎么说她也是要身价有身价,要背景有背景的人,单论这张脸,男人觊觎女人痴迷,出去祸害众生算得上半个妲己。

  狗东西倒是清奇,投怀送抱费了奶颈儿诱惑还是油盐不进,越想越气,气到极致便是笑:“别一副被我糟蹋得生不如死的样子,还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其实凌希没有生气,动不动就被疯女人亲来亲去的,反倒把她给亲习惯了。

  人嘛,适应力极强的可怕生物!

  凌希也想不通,打又打不赢,吵又吵不赢,战斗力这块,物理攻击和魔法输出她都沾不到边,破乔波尔的局怕是无解了。

  据说活在食物链低端的动物都是靠装死苟活下去的,凌希就被乔波尔捶在土里的低端生物。

  还能怎么办?装死咯。

  ……

  乔波尔将车停稳,侧头瞪着依旧装死的凌希,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抬手拽住她的胳膊:“起来,下车。”

  凌希伸了个懒腰,肚子很合事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馋猫饿了:“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都OK。”凌希无所谓的回答着,脑子里一闪而过上万条蹦迪的鲱鱼,立马机警的补了一句:“除了鲱鱼。”

  “怎么……有心理阴影了?”乔波尔笑意灿然的打趣着,但她不想心爱的小懒猫饿肚子,便又催促:“别瘫着了,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凌希调皮地朝她勾勾手指头,又指着自己的脖子犯浑:“别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先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去掉,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

  乔波尔挑眉盯着凌希脖子上的小草莓,笑意愈发深刻:“去是去不掉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再弄一个,对称了更好看。”

  此话一出,凌希惶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你想屁吃呢,还对称。”

  “我的耐心有限,你到底起不起来?”

  “不要。”

  “凌希你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我不管,你得想办法,光天化日的脖子上弄个这东西,我怎么见人!?”

  见凌希躺在椅子上打死都不肯挪一下,乔波尔眯缝起眼睛,有的是办法治她,转眼一声不吭拿起车钥匙就下了车。

  凌希傻眼了,急忙坐起迅速拉车门,奈何乔波尔先她一步上了锁。

  这么热的天,把她关在车里过不了多久就会闷死。

  凌希不停地拍着车窗,冷气的余温已经不够了,动作稍稍大一点,额上便止不住的冒出细密的汗珠。

  乔波尔双手环胸,对着车门欣赏凌希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还挺享受的。

  “疯女人,放我出去!”

  “你在犯罪,我要告你蓄意谋杀!”

  “乔波尔!开门,开门啊!”

  狗东西就是得训,不然成天吹胡子瞪眼。

  车子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凌希在里面都快要哪吒闹海了,外面没半点声响,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消停。

  凌希的脸贴在窗子上都变了形,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舒服的冰凉。

  乔波尔弯腰敲了敲车窗引起咸鱼的注意,只见她朝着窗户呵了口热气,写了个kiss。

  凌希照样学样,画了一张生气的脸,乔波尔撇嘴摇头示意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又写了一遍kiss。

  凌希气不过啊,但一想到乔波尔疯起来不要命不要脸的,只好妥协的鼓起腮帮子羞耻的将嘴贴在了窗户上一动不动。

  看着咸鱼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乔波尔笑得花枝乱颤,她歪着头顷身凑到车窗前,隔着玻璃蜻蜓点水的吻了吻。

  唇终会尝到花香,迷失在深情难耐的温柔里,不再咫尺山海。

  但,不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