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的小脸一秒钟炸红,他飞快收回手指,有些呆滞的立在原地。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太社死了太社死了。

  薄槿没再说什么,视线平静看向家庭医生,“你回去吧。”

  被用完就丢的家庭医生:“……”

  他笑了下:“这就不需要我了?”

  两人虽然是朋友,但薄槿对朋友也向来嘴毒不留情面。

  “有我在,还需要你?”

  尽管认识久了,但依旧没人能适应薄槿的说话方式。

  哦,除了这小朋友。

  他没脾气。

  家庭医生收拾自己的东西,幽幽叹了口气,“到底不是某人叫我来的时候了。”

  “还说什么,我现在情绪不稳定,无法专心医治他。”

  “……”

  气温在一瞬间骤降。

  江灿听的心都是一跳。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伸手捂住耳朵,家庭医生已经老老实实的撤退了,“得得得,我走。”

  待人离开后,薄槿这才看向江灿。

  江灿立马,“我什么都没听到!”

  “……”

  薄槿都不知道他一个受害者在怂什么。

  “过来。”

  江灿慢吞吞的挪步到他面前,心里在想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腿不舒服还是……”

  男人视线落在他的豆绿色短裤上。

  这小畜生总喜欢穿干净又青春的颜色,他长得也白,满身青春洋溢的干净气息。

  江灿:“?”

  干嘛要这么光明正大的看他屁股呀!

  怪害羞的。

  薄槿下一句,依旧光明正大。

  他秉着无情禁欲医生的态度,对着面前有些扭捏的小男孩冷冰冰开口:

  “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

  江灿:“???”

  薄槿说完,便看着他红着脸捂着屁股就跑了。

  雪衣俊美的男人站在原地,不解的皱了下眉,“跑什么,给你带了蛋糕。”

  江灿停顿了下,又跑回来从他手里接过蛋糕。

  然后头也不抬的红着脸继续跑。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薄槿一人。

  沉默片刻,似乎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太多,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有感情基础的会顺利一些。”

  意外发生以后,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场面。

  毕竟这小畜生……

  爱他爱的无法自拔。

  薄槿莫名勾了下唇,转身。

  就看到薄枝一脸姨母笑靠在傅京衍身上,头顶还支棱着几根青草,正在狂晃着他的肩膀:“磕死我啦磕死我啦!!!”

  傅京衍被晃的晕乎乎,接着便对上薄槿冷然的视线。

  寻思都不打招呼怪尴尬的。

  于是傅京衍优雅自然的:“嗨?哥哥。”

  薄枝:“磕死我啦啦啦……嘎?”

  她飞快扭头看了眼,恰好对上薄槿冷淡的双眸。

  秉着夫唱妇随的念头,薄枝也:“嗨,哥哥?”

  薄槿人倒是挺淡定的,甚至淡定到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只绿色喷雾。

  “这是什么?苹果汁吗?这么客气?”薄枝一边说一边拉着傅京衍往后撤。

  薄槿回答,“差不多。”

  他说:“苹果味的变蠢药剂。”

  “……”

  这也叫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

  薄槿说完,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薄枝拉着傅京衍撒腿就跑,“卧槽,快逃!!”

  傅京衍:“……”

  他无奈的跟着小美人鱼继续逃命。

  “等等,枝枝……”傅京衍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

  薄枝打断他,“别说了,没时间了!”

  傅京衍:“确实没……”

  “Duang!”

  薄枝一头撞在了玻璃花房的玻璃上。

  傅京衍接住直接撞的眼冒金星的小美人鱼,“时间了……”

  薄槿:“。。。”

  他实在是被蠢的没眼看,声调凉凉,“可以,天然的智商甚至都不需要变蠢药剂。”

  高智商教授果然好会骂。

  薄枝捂着疼的要晕过去的额头,还不忘冲他龇着一口小白牙。

  “你再龇一下试试?”

  薄槿不知道从哪又变出一只粉色的药剂,对准了薄枝。

  薄枝瞪大眼睛,“这又是什么?”

  “蜜桃味的痒痒药剂。”薄槿说:“想试试吗?”

  薄枝立马拉着傅京衍挡在自己面前当人肉盾牌。

  “你神经病啊研究这么多水果味的药剂!”

  薄槿面色淡淡,也觉得挺无聊。

  每次看到那小畜生换一件色彩鲜艳的衣服,他就随手添加一种味道。

  惊觉自己走神,他又说:“你们两个为什么来,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今天谁也别想好好出去。”

  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就是恐怖。

  “因为……”

  薄枝灵光乍现,“我妈叫你回家吃饭。”

  薄槿:“?”

  薄枝点点头,“对,回家,吃饭!”

  似乎觉得这个借口不错,她越说越自信。

  导致薄槿还就真信了。

  他来宜城这段时间的确还没去姑姑家拜访过。

  薄槿说:“在车里等我。”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客厅,顺着阶梯走上楼。

  二楼有一片露台,露台也被薄槿种满了各色的鲜花植物。

  他提步走过去,就看到白色上衣豆绿色短裤的少年坐在秋千上,腿上放着粉色的小猪佩奇蛋糕,正在小口小口的吃。

  眼眸眯成弯弯的月牙,的确有种治愈人心的美好纯粹。

  “好吃吗?”他问。

  江灿一愣,“老板。”

  他望着鲜花簇拥中朝他走来的白衣男人,轻声回答,“好吃。”

  薄槿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如此温柔的时刻。

  “好吃就多吃点。”

  江灿很惊讶,总觉得老板对他有些莫名宠溺,仿佛下一句就是下次还给你买。

  不过是他想多了。

  “毕竟这辈子就这一次了。”

  薄槿打量着白白嫩嫩的少年,声调冷然不客气,“你体内的糖分太高,需要克制,从明天开始只能吃果蔬沙拉和蛋白质。”

  江灿:“…………”

  他才不想变成青草动物。

  江灿小声抗拒,“没有吧,都没有检查过,谁知道高不高……”

  “高。”

  薄槿笃定。

  男人单手插在雪色薄风衣口袋,笑容冷若薄瓷,居高临下的望着轻轻晃腿的少年。

  “你很甜。”

  “连口水都是甜的。”

  江灿直接一个原地裂开,声调都是语无伦次的,“我我我……我我我没有。”

  薄槿耐心有限,“拒绝也没用。”

  他伸手,随意在他唇角擦了下,“想一直住在这里就听话。”

  薄槿不懂什么叫恋爱,他的生活太忙,忙到他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但如果有一个人长久陪伴他。

  也可以。

  “不许生病,你要活的跟我一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