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都去死吧!”

  霍景浔神色怨毒,举枪对着时晚方向扣动了扳机。

  他差一点什么都要得到了,只差一点点。

  但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不仅筹谋了这么久的时晚和傅氏集团没有得到,连自己拥有的都要全部失去,包括生命。

  既然这样,他也要拉他们一起下地狱。

  哪怕是其中一个,也可以让剩下的那个人痛苦一生。

  他迫不及待要看到这一情况。

  “砰——”

  “砰——”

  接连两道枪声,在空旷杂乱的客厅里回荡着。

  霍景浔举枪的手和膝盖同时被击穿,整个人重重的跪在地上。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傅霆琛手中的枪支。

  傅霆琛淡漠的睥睨着霍景浔,黑眸中除了冰冷外,没有多余的情绪。

  连意外都没有。

  仿佛男人刚才的拼死一搏,在他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不……”

  极端的失望和不敢置信,已经让霍景浔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整个人彻底陷入了癫狂之中。

  “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没死心,可惜,你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时晚眯着眼睛,清冷开口。

  “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急不缓的平淡语气,仿佛只是在做最客观的评价。

  但在霍景浔听来,却宛若最锋利的刀锋,一下一下精准的扎在他的心上。

  “时晚,你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你……”

  霍景浔恼羞成怒,想要用最恶毒的话语来宣泄自己的不甘和怒意。

  谁知刚开口,却突然呼吸急促,煞白的脸色突然涨红成猪肝色。

  紧接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浓郁的黑血。

  “噗——”

  霍景浔感到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浓硫酸中,五脏六腑和骨头都被快速的腐蚀着。

  极致的痛苦让他睚眦欲裂,全身肌肉颤抖痉挛,忍不住发出濒死的凄厉哀嚎。

  在场见多识广的雇佣兵看着此时的霍景浔,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她新研究的毒药,腐骨噬心。

  可惜当时情况紧急,只来得及用一半的剂量。

  否则霍景浔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时晚却勾唇,眉眼弯弯的看向傅霆琛。

  “阿琛,我们走吧。”

  精致的面容在客厅仅剩灯光的照耀下,半明半暗。

  美得让人心惊,却也晦暗得让人不敢直视。

  宛若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

  和身旁的男人气质相当,莫名契合。

  “好,”

  傅霆琛揽着时晚起身,墨眸深邃冷峻。

  “等毒性彻底发作,再处理。”

  在场的雇佣兵瞬间了然。

  这是要等这人把所有的痛苦都受了,再送他上路。

  “是!”

  霍景浔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的扣在地上,才吃力的仰起头看着傅霆琛和时晚看上去无比匹配,仿佛谁都插不进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令人心颤的疯狂恨意。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在场的雇佣兵对视一眼,都带着嘲讽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死不悔改啊。

  没多久后,枪声响起。

  霍景浔血红的眸子和怨毒的神色定格在了脸上,身体也彻底停止了挣扎。

  深秋的风带着沁凉的寒意,浸染了整个夜色。

  ——

  “夫人,”

  守在外面的杨熠看到时晚完好无损的走进来,心底长长松了口气。

  “您没事就好。”

  这个姓霍的卑鄙又谨慎,在外面足足留了好几批人。

  要不是傅总亲自出手,他们怕是还要耽误点时间。

  好在夫人没事,否则。

  念头刚出,就被杨熠掐断了。

  呸。

  没有否则。

  时晚看着杨熠,笑道。

  “辛苦你们了,没受伤吧?”

  这里布置的多严密,她进来的时候看得很清楚。

  所以也知道,要在霍景浔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彻底解决外面的人的有多困难。

  “没有受伤,多谢夫人关心。”

  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傅霆琛侧眸轻描淡写的看了过来,微微眯起。

  漆黑的墨眸没有多少温度,却让杨熠神色一紧,立即正色拉开车门。

  “傅总,夫人——”

  时晚勾唇,眼底闪过无奈的笑意,抬脚就要上车。

  “乖乖别动。”

  傅霆琛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伸过来,环着时晚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动作不容抗拒但力道却格外的温柔。

  温热的体温,在这个带着几分萧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时晚甜蜜勾唇。

  任由傅霆琛将她放在了座位上,又系好了安全带。

  杨熠眼观鼻,鼻观心连头都没抬的关上了门。

  车缓缓启动的瞬间,傅霆琛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按下接通键放到耳边,深邃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对面的女人。

  时晚勾唇,静静的回视着傅霆琛。

  看着他,也看着他眼中的自己。

  “傅总,有眼线。”

  傅霆琛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不用管。”

  低沉的声音,散发着莫名冷沉的意味。

  “是!”

  傅霆琛放下手机,漆黑的墨眸眯起,灼灼得看着时晚。

  “晚晚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声音一如往常,却莫名带着几分酸意。

  “我的阿琛这么厉害,我可不觉得谁能伤到你,”

  时晚凑近了两分,眉眼弯弯讨好的笑道。

  “再说了,我是医生,对血液的味道很敏感,你有没有受伤我一靠近就能知道。”

  “怎么,”

  傅霆琛挑眉。

  “感受不到杨熠的?”

  时晚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整个人起身。

  傅霆琛眯起眼睛。

  时晚上前直接坐到了傅霆琛的怀里,捧着他的脸轻轻啄了啄,弯起的眼睛晶亮。

  “我的这项技能,只对老公你有用,其他人无效。”

  傅霆琛没有说话,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将他此刻的心情展露无疑。

  这叫什么?

  老婆会撒娇,老公魂会飘!!

  车内灯光昏暗,气氛越发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