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夫人,”

  杨熠踢了司南一脚,他却全无反应。

  “他又昏死过去了。”

  “用冰水,”

  时晚看着司南,眼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不,用盐水浇醒吧。”

  “是!”

  杨熠颔首,看向一旁。

  片刻后。

  “哗啦——”

  一桶高浓度的冰盐水从司南的头上淋下,刺激得他全身肌肉都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原本有凝固趋势的伤口再次变得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恐怖。

  时晚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阿琛变成现在的样子,伤害过他的人都有责任。

  不管怎么样对这些人,她都只会觉折磨的还不够。

  “嘶!”

  司南闷哼着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看到一个皮肤白皙,长相绝艳的女人正冷冷的俯瞰着他。

  那毫无温度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蝼蚁般。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让我眼前一亮,”

  司南思绪在那张脸上停滞了瞬间,才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缓缓开口。

  “这副皮囊,难怪霆琛那样的男人都不能免俗。”

  他的语速极慢,仿佛每个字都说的十分用力,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不是只为了当面夸我两句吧?”

  时晚美眸微微上扬,语气冷凝。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耽误彼此时间。”

  “咳咳……咳咳……”

  司南没有回答,反而剧烈的咳嗽起来,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显得苍白虚弱,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听说你医术不错,先帮我看看身体情况吧,”

  他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眼中却毫无笑意,宛如阴沉的毒蛇般。

  “霆琛下面的人,下手都太狠了。”

  “司南,”

  杨熠满脸怒意。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可不是得寸进尺,”

  司南没有看杨熠,阴冷的眸子盯着时晚淡淡道。

  “我只是怕有些关键的地方还没说清楚,就先咽气了。”

  杨熠听出司南话中暗藏着的威胁,更是怒不可遏。

  “你——”

  “杨熠,没事。”

  时晚摇了摇头,清冷的眸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司南。

  “我帮你看,不过,”

  她缓缓道。

  “我要先知道那个护工的下落。”

  时晚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关于阿琛的事,是因为她对这件事有着很深的质疑。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回事。

  这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说出来。

  “呵,”

  司南打量着时晚,从喉间溢出一抹冷笑。

  “倒是个不喜欢做亏本买卖的人,”

  他又咳嗽了两声,随手擦了擦溢出唇边的殷红。

  “那人在A国的首都,布宜诺斯市。”

  竟然在距离华夏最远的A国?!

  杨熠抿唇,眼底寒意凛冽。

  难怪这么多年,傅家花费了无数人力财力都没找到那个女人。

  不过越是这样,越能证明她在心虚。

  “我已经说了你想知道的,”

  司南开口,眼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意味。

  “现在,该给我看看身体情况了吧?”

  时晚没有说话,直接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司南身边。

  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静心把起脉来。

  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时晚就觉得他的眉眼中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死意。

  一般只有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人,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但看司南的精气神,又不太像。

  这在医学来说是很反常的情况,她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这个女人的医术,肯定能看出他体内的异常。

  司南没有说话,嘴角那病态的弧度深了几分,那双猩红阴冷的眸子幽深的盯着时晚。

  这样,她也就不会怀疑他接下来的话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和听得懂的人说才行。

  杨熠身体紧绷,警惕的盯着司南。

  提防他突然爆发,伤害到夫人。

  好在,司南从头到尾什么动作都没有。

  时晚搭在司南脉搏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