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的灯球闪烁速度变得很慢,她在缓慢颓靡的前奏里,走到屏幕前。

  光线明明灭灭,时不时打在我的眼皮上,我在这样旖旎、暧昧的光里,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的妹妹。

  陈谨悦把话筒放到嘴边,她开始唱。

  ……

  多简单,爱情

  像就做完的梦

  清楚,模糊

  多简单

  像第一次问你爱不爱

  你说

  爱,爱

  ……

  身旁的朋友还很吵闹,她们在聊些什么,我早已不在意。

  我与她在长达一分多钟的对视里,把柔情爱意倾诉完整。我温柔地笑着,对她比口型,我说「生日快乐」。

  还有三个字,被她藏进了歌名里。而我不敢说,我早已悄悄把它们放进了那捧满天星里。

  那天散场之后,陈谨悦抱着那捧花,我帮她拎着其他礼物,又一次坐进了出租车里,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下车了她拉着我往出租车开不进来的巷子里走,我在垃圾桶旁瞥见了不知被谁丢掉的,似乎还沾着水滴的玫瑰花。又看看我的妹妹,她把我的那一捧好好护在怀里。

  我追上她的脚步,打开了房门。

  家里静悄悄的,陈芳前几天提前帮她过完生日便离开了。

  我们谁也没有开灯,我把礼物放在鞋柜上,在玄关和陈谨悦对望。

  我在她的眼神里,理智一点点被蚕食。她把花放在那堆礼物上,伸手抱住我,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

  通常我们只拥抱,不接吻。

  可今晚,她看着我,欲望的光点在眼眸里,我想那是在黑夜里也永远不会落下的星星。

  她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分明在等我。

  我总是先控制不住的那一个,向来如此,多这一次也无妨。

  我在黑暗里抬起她的下巴,吻到了她的唇上。

  “小谨……” 我情难自已。

  她的回应比我想象的还热烈,我很快就尝到了她舌头上还留着的一点奶油蛋糕的甜美。

  她攀着我,我顺势把她抱起来,往我房间走,我仍然没有去开灯。我和她吻的忘情,我坐在床边,她跨坐在我身上。

  我感觉空气都要被我们吻尽了,我在她的目光里,尝试读懂这份欲望。

  我开始触碰她,带着前十几年都未曾沾染的情欲。直到她的声音都变得潮湿。

  我沉醉,我腐烂,我像在被焚烧。

  我最后一丝理智快要被烧断了。

  陈谨悦忍不住开始轻哼,她叫我:“姐姐……”

  “姐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揉着她,不敢再多一步,又继续去吻她。

  我轻轻叫她的名字。

  “小谨……”

  “生日快乐……”

  “………啊,”

  “……嗯…………”

  她突然紧绷,之后倒在我身上,开始大口喘气。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想过在体外也会这么容易。

  她平复了两分钟,又开始吻我,还轻声呢喃着说:“我爱你……林韵声……”

  我用余光看着窗外的夜色,漫天的星星是点缀,月亮又一次剖开我的心绪。

  陈谨悦的十八岁。

  在我疯狂滋长的爱意里,我与她之间的秘密又多了一个。

  我们是守护着同一个秘密的两双眼睛,

  我们是交叠钉死的十字,

  我们是自相矛盾的帕洛克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