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路哼哼着对着一碗素面拍了十几张照片，这才动了筷子。
江见川胳膊搭在餐桌上，小学生一样板板正正地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味道如何？”
吴歧路咽下口中的面，思索着，“原汁原味，非常正宗的面条味。”
江见川狐疑着自己吃了一口，笑道：“哎哟，忘放盐了。”
两人相视一笑，吴歧路夸张地摇摇头，“看来家里以后还是得我做饭，你离开我怎么活呀？”
他拉开椅子去厨房拿来盐和香油，随便调了下味道。
江见川垂眸看着碗里飘起的香油，声音很轻，“离不开。”
吴歧路在他转瞬而逝的情绪中捕捉了不开心，“今天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事？”
“嗯。”江见川点点头，吃了一筷子面，“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喝点酒？”
“好啊，吃完饭我下去买。”吴歧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见川的表情，没再往下追问，他等着江见川主动告诉他。
就两只碗两双筷子，懒得用洗碗机，吃完饭后江见川去厨房刷碗，吴歧路套上衣服下楼去买酒。
各有各的活儿，谁都没闲着。
吴歧路从超市回来的时候，江见川正盘腿坐在沙发里，一边撸猫一边往嘴里扔红提吃。
“嗯？回来啦，买的什么酒？”
吴歧路把装着酒的塑料袋放到茶几上，卡着江见川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
低头将他嘴里的红提卷进了自己口中。
“……我都咬碎了，你是变态吗？”
江见川红着脸擦擦嘴角，现在的年轻人脸皮都这样厚？
吴歧路扬了下眉梢，“真甜。”
“小疯狗。”江见川推开他的脸，探身去看他买了什么酒。
“青梅酒？这不是小姑娘喜欢喝的吗？潇潇每次聚餐都要喝这个，这么低的度数还一瓶就醉。”
江见川拿着酒瓶看上面的配料表。
吴歧路眉头蹙起，将塑料袋里的酒往外拿，什么米酒啤酒果酒，都是低度酒，小酌就成。
而且他川哥看起来酒量不咋地，明天还得上班，省得喝多了头疼。
“你怎么这么关心潇潇呢？人家喜欢喝什么酒你都知道？喝多少醉了你都注意到了？”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酸溜溜，江见川无奈地笑笑，“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潇潇是女孩，我打小就喜欢男的。”
“跟性别没关系，我管她什么性别什么物种呢。”吴歧路捏捏他的脸，“我的。”
“你的你的。”江见川顺着他说，亲亲他的手，哄着，“乖，都是你的。”
吴歧路的眸子带了一抹深色，江见川每一次的顺从，都让他想进一步得寸进尺，“你想过给自己留个纹身吗？”
“什么？没想过。”江见川发现装酒的塑料袋旁边还有一个包装袋，里面装着半只烤鸭，“还有下酒菜呢。”
吴歧路坐到他旁边，手在他胯骨处掐了一把，往下，“想让你在这纹上我的名字。”
江见川一愣，对上吴歧路毫不掩饰的充斥着占有欲的眸子，低头看看他点的部位，喉结滚了下，一时无言。
不是抵触，就是单纯被吴歧路騒到了。
“我开玩笑的，你怕疼，要纹也是我纹。”
吴歧路冲他眨眨眼，“你说我要不要在小腹纹一个你的人头像，这样每次手动档的时候，都感觉是你在给我……”
最后一个字吴歧路没说出来，只动动嘴唇比了个口型。
“……”
“……”
江见川打开烤鸭的包装，拿起薄饼卷了一块塞进吴歧路嘴里，“乖，吃点东西，少说话。”
两人闹了一会，吴歧路哼哼两声，拿起酒起子开了两瓶果酒，江见川还想尝尝别的种类，他没让。
“混着喝容易晕，就喝这个吧。”
江见川跟吴歧路碰了碰杯，仰头把杯子里的喝光了，吴歧路盯着他滑动的喉结，默默把自己杯子里的也干了。
“想不想跟我讲讲你今天跟阿姨怎么了？”
江见川叹了口气，身子下滑，干脆坐在地毯上，“我就是觉得，如果当初我妈没有生下我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这么累，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以前有个叔叔追求她来着，但被她拒绝了，如果没有我，她应该能活得更自在。”
“什么屁话。”吴歧路推了推沙发，跟他一块盘腿坐在地毯上。
“净胡扯呢，你看我，我爸要是有你这么乖的儿子，他晚上睡觉都得笑抽，谁家有你这样的孩子都是祖坟冒青烟。”
“祖坟冒青烟是这么用的吗？”江见川被他逗笑，“语文不及格吧。”
吴歧路粗暴地揉搓他的脑袋，“以后不许这么想，你是阿姨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如果她知道你这样想自己，该有多难过？”
江见川头发乱糟糟的，也没管，干脆拿起酒瓶对着瓶喝，眉头紧锁，“路路，我妈好像起疑了，哎，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知道多少，我感觉她在试探我，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吴歧路能感受到江见川内心的焦躁不安，他轻轻摩挲着江见川的背，“不会的，以阿姨的脾气，如果知道了，早就上门来揍我了。”
江见川晃晃见底的青梅酒瓶子，又让吴歧路给他开了一瓶白桃味的，味道有点像口香糖。
“我就是害怕呀，她万一真知道了怎么办？”
吴歧路搓搓江见川有些发红的眼角，声音低醇，像是在引导，“如果她发现了怎么办？”
江见川用头撞了撞茶几，纠结着。
吴歧路眸子越发沉了，如果江见川敢说分手，他无法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半晌，江见川抬起头看他，眉头皱得很死，“要不，咱俩私奔吧？”
吴歧路没忍住笑了，他看着桌上见底的空瓶子，“川哥，十三度，一瓶半就醉了？”
还好意思嘲笑人家潇潇？
江见川认真地看着他，“没醉，与其被我妈揍死，不如直接跑路。”
“好啊，我们私奔。”
“但是……”江见川拉过他的胳膊，敲敲他的腕表，“你太败家，我养不起怎么办？”
吴歧路觉得好玩，逗他，“那你更要努力赚钱了。”
江见川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吴歧路托着腮等他。
“我晚上再去跑个滴滴，啊不，还是外卖吧，送外卖比较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