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军人们还在为凌墨公布食谱的事情感到惊讶与不解，就突然听到营养液有弊端，齐齐愣住了。
营养液价格低廉，有着能满足人体日常需要的营养成分，容易携带，方便实惠，他们中所有人，甚至全联邦的60%以上的人，可以说一生都是靠营养液来填饱肚子，补充身体的营养。
营养液有问题，这绝对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们不觉得营养液很难喝吗？”凌墨冷着脸反问，声音冷漠，手指在桌面一敲一敲，莹白，苍冷，就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
20个退役军人们满头黑线：“……”
看着冷着脸说出营养液弊端的凌墨，退役军人们无语了。
这就是所谓的弊端？这个弊端他们也知道，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但想想刚刚吃到的饭菜，退役军人们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嗯，的确很难喝。
看着林峰他们的反应，凌墨继续冷着脸道，声音变得悠长清冷：“为什么说这是弊端呢？”
凌墨接过陈木送过来的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其一，口感和味觉无法忍受。”
退役军人们点头，表示认同。
“咯”的一声轻响，凌墨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其二，是身体的本能排斥。”
退役军人们一惊，点头的动作顿住了，互相看了看，眼里有了惊疑。
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水杯，杯沿的水滴缓缓滑落，凌墨继续道。
“其三，是科技合成的营养液里的营养并不能完全满足人类身体的需要。”
退役军人们僵硬地看向凌墨，林峰闭了闭眼，呼吸顿了顿。
凌墨突然勾了勾唇角，一道冷漠的弧度，“营养液不能经常喝，喝多了，会，很容易出问题。”
“什么问题？”林峰猛地睁大了双眼。
营养液的弊端，怕是联邦上层都有了解，那边的研究院应该早就发现。
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又怕引起人民巨大的恐慌和动乱，才一直没有公布。
林峰曾经有所听闻，但一直不敢确定。
这件事，牵扯太多了！一个搞不好，整个联邦都要乱！
凌墨在退役军人们脸上扫了一遍，看了一眼林峰，冷声道：“寿命低，生育困难。”
就像21世纪的泡面一样，不，应该说，口感和味道根本比不上泡面。21世纪的人都知道，泡面的问题很多，营养不够，调味剂多，吃多了对人的身体不好，人的身体状态会逐渐虚弱。
20个退役军人“嚯”的全部站起来，浑身散发出恐怖的铁血气息，凌墨皱了皱眉，不愧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退役兵。
听到这个回答，林峰虎目怒瞪，双眼不掩锐利直直地看向凌墨，沉着声说道：“凌少，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开玩笑的。”
联邦生育率连年降低，平均寿命从180岁降至150岁，甚至更低。联邦政府相关部们的工作人员逐日恐慌，头发都要抓没了也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案。
更要命的是，虫族的猖狂、异兽潮的威胁，联邦生育率和寿命的问题越发严重，再找不出解决方法来，联邦迟早有一天会全员参军抵抗外敌，最严重的甚至是联邦覆灭，人类走向灭亡。
凌墨没再说话，和林峰对视，眼神深邃冷漠，眉眼淡漠。
他也曾想到林峰想的严重性，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联邦的公民了。
生育率和寿命的问题，凌墨其实仔细一想就可以猜到了。
常年喝营养液，就算不是喝营养液，那也是吃异兽肉，还是越高级的异兽肉越发受到人们的推崇和喜爱，然而异兽肉体内充满暴躁，却没有一点点儿的素的来中和。
人类的体内得不到平衡，精神力海变得无比暴躁，就算靠伴侣的抚慰，那也是车水杯新，迟早精神力失常，或者精神力等级降低，到最后一点精神力都没有。
精神力降低，体能随之降低，最终瘫痪在床无法动弹，直至死亡降临。
要不是他看见超市里面的红果以及其他两样果实，那唯三的素，以及米、当作药材的姜，凌墨都想不到几千年下来，联邦还存在的原因。
20个退役军人们看着凌墨冷漠的表情，心一点点的往下沉，直至降入谷底，脸色一点点的变白无血色。
“这是我的猜疑，昨天晚上才想清楚的，还没有最终结论，你们也别想得太丧了。”
凌墨看了看他们雪白的脸色，嗯，被他吓的。
凌墨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我让你们收集这些食材的其中一个原因，你们可以拿一些食材让专家去进行全面的检验，去验证。不过你们自己去找人的话，可能得不到重视。这样，你们去找我父亲，把事情和他说清楚，让我父亲负责找军部的人去办这件事吧。”
这里面的乱七八糟的的关系错综复杂，凌墨向让自己父亲去负责这件事，其实也有他的一点私心。
“我们现在就去！”
“去吧，去吧。”凌墨理解他们的急切.
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刻，凌墨将6万转到林峰的终端，让他分了。
“这是？”林峰不解。
“红包。”
“……多谢凌少。”林峰愣了一下，冷硬的嘴角向上，缓缓笑了。
***
墨渊没有来找他，凌墨下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食材到手后的第二天，凌墨让陈木等人留下，决定开始教他们做一些简单的菜肴。
经过这一段时间，凌墨发现这几人都是不错的苗子，快上手，肯用功，很努力，品行也很过关。
这是凌墨每天中午观察他们工作时，发现他们认真负责，面对学生们的要求的耐心，还有他们的那热情的笑脸，对自己的恭敬，才下的决心。
陈木等人看着冷漠的师傅，听着那冷硬的话，内心却一片滚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方简直要热泪盈眶，他是陈木的朋友，两人都是beta，都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平民，家庭负担重，他们早早去找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
本以为一辈子就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工人，成年后根据主脑匹配的对象进行登记，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去。
要不是陈木来找他，让他和他一起投简历，他根本就不会有接触料理的机会，也不会成为凌墨的徒弟，学了那么多的食物制作方法。
在凌墨食堂工作，虽然工作量大了些。但是他做得很开心也很满足，学生们的一个敬称一个笑容都会让他的心熨帖温暖。
在这里，他学了很多手艺，师傅给的工资也很高，每天才工作几个小时就有那么高的工钱，每天还包午餐，真的他前所未见过的最高待遇了。
剩余时间，回到家，他还有时间帮忙干家里的活，亲人们都说他走了狗屎运了，让他好好干。
如今，师傅居然告诉他们要教他们做菜！简直不敢相信!
刘方紧紧抓住陈木的手，嘴唇颤抖，“陈……陈木，我是不是听错了。”
陈木被刘方抓疼，清醒了过来，“啊”了一声，神情恍惚，“啊，好像是的吧，我应该也听错了……”
凌墨将打印出来的三道菜——西红柿炒蛋、辣白菜、土豆丝的做法交给他们，将食材发给他们。
从处理食材开始，清洗、削皮、切菜，凌墨特意放慢了速度，修长的十指翻飞，在冰冷的刀光映衬下，骨节更显苍白。
陈木等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桌板上，切好的白菜、土豆丝、西红柿摆放的整整齐齐，泾渭分明。
将刀擦拭干净，刀刃锋利，凌墨将刀挂起。
在凌墨的示意下，机器人将十把菜刀递给他们，“这些食材，分成十份，你们将它们都处理了，像我这样的。虽然以后会有机器人帮忙处理食材，但你们也要学会自己处理。半个小时后我来检查。”
“是！师傅！”陈木等人应道。
凌墨点头，擦干净手，去了仓库。
在机器人的帮忙下，凌墨积了十大缸的酸菜。缸是他前两天定制的，一米五高一米宽的玻璃钢，瓷缸还在定做中。
十缸酸菜里有两大缸是萝卜，两大缸是白菜，两大缸是李子、两大缸是黄瓜，剩下的萝卜缨，每一缸里都放了五颗剁辣椒。
青红白的，很是好看。
在这个世界，植物本根没有季节的差异。
联邦一年有12个月，分三个季节，温季、热季、雨季。
温季，3-6月，气候温和，万物复苏，蓬勃旺盛。
热季，7-10月，气候灼热，缺水。
雨季，11-2月，气候寒冷，几乎全季不是下雨，就是下冰雹、下雪，十分艰苦。
除了雨季，温季和热季适合植物和动物生长繁殖，其中属温季最为合适，热季则艰难许多，缺水。雨季，动物凭借热季储存的粮食躲在山洞度过雨季。植物则是逐渐枯萎，凋枯，落叶，或冻死或来年继续生长。
如今，是8月中旬刚过，还有一个半月的收获期，看来，他的动作要快点了。希望林峰和父亲的动作要加快啊。
凌墨在陈木等人忐忑的目光下检查了他们的成果，冷漠的脸稍稍缓解了些许，点评了陈木和刘方两人的处理得比较好，其他人也不错，继续努力。
陈木和刘方激动地点了点头，其他人默默握紧拳头给自己鼓鼓气。
接下来，凌墨将三道菜的要点和注意点和他们仔细说了一下，并将三道菜都做了一遍。接下来，便让他们自己上手了。
这十人，刘方的潜力最好，陈木次之，其他人也不错。凌墨看了一圈，逐一纠正了他们的错误。等他们都做好后，凌墨让他们将自己做的菜都带回去，又给了他们一些食材让他们回去练，他便回去了。
刘方拿过筷子尝了一下凌墨做的菜，再尝了一下自己做，不说话了。其他人见刘方的动作，也学他一样，尝过之后，也不说话了。
师傅做的辣白菜，脆甜、辣度合适，他们的呢，要么太淡，要么太咸，辣椒也放得太多了，辣死个人！土豆丝一点不像师傅做的又脆却不生，不是没熟就是熟塌了，咸度要么太淡要么太咸。西红柿炒蛋，稍微好一点。
陈木将厨房收拾干净，也尝了尝，叹了口气，“收拾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把碗筷也清洗了。那是我们的师傅，怎么能和师傅比呢？我们才第一次做，师傅说我们不错，继续加油。别丧气，师傅愿意教我们，是我们的幸运，一定要好好把握好这个机会，不能辜负师傅对我们的期望！这些食材，我们都分了，我家有一口锅，谁家里没有锅的可以来找我，赶紧回家吧。”
刘方笑了，他们都想岔了，怎么能妄自菲薄呢，怎么能大言不惭和师傅比呢？“没错，还是你小子看得透。对，我们不能辜负师傅对我们的期望！”
“就是，陈哥，我家没有锅，我今晚去你家，我会备油盐的……”
“陈哥，我家也没有……”
……
陈木俊秀的眉宇舒展，大手一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