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亚斯丁被气得脸色涨红，争辩道，“我不听！我也不信！等天使大人苏醒了，我会亲口问他的！”
厄洛斯轻嗤一声，冷下脸道：“你想多了，我和哥哥做的事，我要一个人慢慢回味，是一个字都不可能告诉你的。”
亚斯丁从小在教堂长大，面对的都是友好温和的神父修女，还没有和像厄洛斯这种乖张无赖的恶魔争辩过，被气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房间外，一个修女见伯伦神父正坐在长椅上沉思，又是担心又是不解地走前问道：“神父，你怎么放心亚斯丁和那个恶魔待在一起呢？万一厄洛斯出手伤害亚斯丁怎么办？”
伯伦神父云淡风轻道：“放心，亚斯丁前路一片光明，是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有些人，要靠他自己抢回来。”
修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头祈祷道：“愿主和亚斯丁同在，阿门。”
伯伦神父目光坚定：“未来是无法改变的。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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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斯，我奉劝你快点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天使大人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房间里，亚斯丁还在执着地试图说服厄洛斯。
“不接受现实的人是你，不是我。”厄洛斯笑得轻蔑，长指抚过安九幽的下颌线，划过薄被，最后伸入被子下面，和安九幽十指相扣，缓缓道，“哥哥和我夜夜缠绵到天亮，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厄洛斯！住口！”亚斯丁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天使怎么可能和恶魔在一起！就像光明与黑暗，根本无法交融！你现在已经害得天使大人昏迷不醒了，再这样下去，天使大人会被黑暗吞噬的！”
厄洛斯被吼得一怔，不由得细细思索起亚斯丁的话来。
安九幽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厄洛斯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结果安九幽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到他和安九幽现在的身份差距。
以前的安九幽，是一个来历神秘的东方神明，和身为魅魔的厄洛斯虽说在身份上毫无关联，但起码没有相互抵触排斥的地方。
可现在安九幽不一样了。
他是天堂里高高在上的首席天使，神圣无比，纯洁无瑕，这一切的形容词，都恰好和厄洛斯相反。
厄洛斯是恶魔，更是魅魔，是一切黑暗和罪恶的代名词。
天使和恶魔，犹如水火，无法相容。如若共处，不是火焰被浇灭，就是水被烤干，被吞噬。
就像现在，安九幽在厄洛斯的宫殿迟迟得不到能量补充，才会陷入昏迷状态。而厄洛斯在教堂，同样备受着煎熬和折磨。
亚斯丁见厄洛斯神色有所迟疑动摇，赶紧继续劝告道：“厄洛斯，天使大人是博爱的，即便你是恶魔，他也会一视同仁的对待你。天使大人之前就是还对你心存希望，才会甘心留在宫殿想拯救你。”
“博爱？”厄洛斯双目失焦，可眸中的血色却变得越发猩红。
猛然间，厄洛斯凝眸锁定着亚斯丁，眼底浸染着难掩的疯狂，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显狰狞的笑来。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告诉我，我对哥哥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和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一样，都是上帝的孩子，是吗？你是想说，哥哥留在我身边，对我那么好，都只是所谓的一视同仁，对吗？”
亚斯丁点了点头： “你如果不想辜负天使大人对你的好，就该珍惜这次救赎你自己的机会。”
“呵呵……”厄洛斯忍不住发笑道， “真是天真。恶魔本就是万恶之源，根本无法被救赎，也不需要被救赎。而且……我告诉你。”
厄洛斯骤然敛笑，一脸阴鸷地凝视着亚斯丁，道：“你都说错了，哥哥只爱我一个人，也只会对我一个人好。”
即便哥哥来历不明，当初也没有任何缘由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即便哥哥身份神秘，甚至可以超乎他理解范围地转变身份样貌，
即便哥哥向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即便真的可能就像亚斯丁说的那般，这一切都是所谓天使救赎恶魔，光明驱散黑暗的俗套把戏。
但他已经松不开哥哥的手了。
他可以不想，不问，不猜。
真相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只要……
只要可以陪在哥哥身边就好……
可哥哥不能留在宫殿……
没关系，没关系的。
那就让他陪着哥哥留在教堂就好。
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和哥哥分开。
上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