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过来我们一起拍张照。”寸头招呼他们过去，“林然帮我们拍一张吧。”
“小林然要把我们拍帅点哦。”李寒吊儿郎当，笑嘻嘻地说。
林然似乎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对李寒的调戏没什么表示，他接过寸头递过来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
大狗在泓子的拉扯下靠近了队友身边，配合地笑出牙齿。
顾霖被李寒和寸头撺掇在两人中间，一笑起来就没了刚才的剑眉星目和冷酷，显得特柔和。
拍完后递还给寸头，顾霖此时捞过他的肩膀，“我们也拍一张。”
林然仔细地看着他，没不乐意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哎？”顾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就当你夸我了哈哈……”
林然悄悄摸耳朵，示意他快点。
最后李寒拿着顾霖的手机给他俩拍了一张合照，拍完后林然凑过去看，照片中顾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肩膀贴着他，显得很亲昵。
林然：“给我也发一张吧。”
顾霖很满意这张照片，给林然发了过去之后，本来很少更新动态的他，此时点进朋友圈编辑了信息，文案只配了一个小喇叭的表情。
林然看到了，问：“小喇叭是什么意思？”
顾霖摇摇头，一副不会告诉你的模样，但脸上的表情显示主人心情不错。林然也就没问了。
活动进行到高潮，乐队的几个人已经在台阶处准备，工作人员把乐器搬上台，趁主持人在说话的时候弄好设备，保证万无一失。
林然也走进观众中，他站的位置靠后，前边乌泱泱的一群人头，幸好身高够高，可以看清舞台上的人。
音乐一响，被活动氛围感染的观众又欢呼起来，顾霖乐队首先表演的是《加州旅馆》，除了台上的音乐，林然还听到了不少观众在跟着合唱，唱错词也无所谓，重在参与经典。
舞台很暗，像是为了致敬老鹰乐队，连舞台灯光都尽量配合77年的演唱会。顾霖在后边打鼓，随着节奏律动，他在台上时就已经看到林然站在哪个方位了，因此他毫不费力地望向林然。
本来着重听主唱声音的林然心有灵犀地看向鼓手，一下子就被顾霖的眼神带进了一个世界，让他不禁产生一种“他只为我演奏”的错觉。
演唱接近尾声，舞台调整了几秒，地鼓和敲击踩镲的声音配合着吉他声响起，这是一首乐队原创歌曲。
歌曲渐入佳境，顾霖转槌耍了一套加花，激烈的鼓声爆炸在耳畔，林然隔着人群和顾霖对视，顾霖手上挥舞着鼓槌，耍帅似地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即又低头跟着节奏加重手中的敲击。
鼓声节奏忽快忽慢，慢慢安静，只剩吉他声和键盘悠悠地和鸣。突然贝斯退后加重低音频输出，带动整首歌曲节奏，顾霖闭上眼，感受着旋律，耀眼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脖颈和手臂覆盖着一层薄汗，任由身体跟着节奏摆动。
到了某个节点，忽地，他睁开眼，犀利的眼神看向林然，手上开始动作，又一阵节奏炸裂的鼓声爆破在整个广场，大狗微微嘶哑的高音将所有人感染，底下的观众纷纷尖叫回应，高音结束，激烈的鼓声还没有结束，顾霖再次击打出强音，泓子的吉他跟进节拍速度，将本来就高亢的氛围更掀上一层。
林然已经身临其境，血液也跟着沸腾，隔着人山人海的广场与顾霖相对视，右手悄悄伸起，手掌按住跟着鼓声递进不断加速跳动的心脏位置，他的脑中噼里啪啦像放着烟花，倏地，他朝着顾霖咧开嘴角微笑，一时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舞台上的旋律回归了缓慢的节奏，顾霖像开头那样踩镲和击鼓，他像是得到了回应般自然地露出笑容，回收手的动作，轻轻的镲音结束，他的部分完成。
表演在吉他的泛音声中结束，现场爆出观众雷鸣的掌声，林然也跟着鼓掌，迈开腿退出人群往舞台下方走去。
刚挤出人群，一只手就把他拉过来，顾霖早就下了舞台，穿过人群准确地找到他，观众认出他是刚才的鼓手，纷纷让出一条通道。
绚丽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空气微热。顾霖拉着林然往后台方向走，酣畅淋漓的表演让他整个人比平时轻松，亲和力蹭蹭地往上升。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但舞台上下相视的那一幕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提起，一路上微妙的气氛萦绕在空气周围，顾霖按捺住心头的微痒，不动声色。林然一时也没搞懂顾霖想的什么，怕一问双方都尴尬。
站在一堆乐器旁，顾霖看着他说：“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好啊，去哪里？”林然问。
“在附近的烧烤摊，也基本只剩烧烤摊了。”顾霖笑着，拿过干净的毛巾擦拭镲片。
“渴不渴？”顾霖问他。
“你渴吗？我可以去附近买，你先收拾东西。”林然看了他一眼，又朝广场周围看。
顾霖给他指了个方向，“那边有个便利店，帮我买罐汽水，味道你看着来，我不挑。”
“行。”林然点头离开。
顾霖先整理好了架子鼓，然后才把耳饰挂坠之类的摘下来放包里，坐在一旁等林然过来。
李寒看着他笑了，“怎么？什么时候……”
顾霖淡淡地瞥他一眼，看着远处往回走的身影，“没你的事。”
“这不是关心你嘛，”李寒看了眼大狗，压低声音转移话题，“大狗走了，看来是不想一起聚。”
顾霖“啧”了一声，“没空管他，随他。”
话音刚落，林然就给他递了一罐柠檬汽水，再从袋子里拿一瓶柠檬汽水后把袋子里的水都给了李寒，“给你们买的。”
“谢了啊小林然！”李寒接过，从他们身边离开去分水。
把乐器都搬回练习室后，连着林然一起五个人去了附近小巷里的烧烤摊。
连着好几家烧烤摊生意火红，寸头带着泓子找了熟人的店，迅速在里面占了块桌子。
点满了一桌子的烤串，又叫来一箱罐装的本地啤酒，几人热络地聊着天。
“来来来，庆祝一下今晚的演出。”寸头吆喝，开了几罐冰啤酒递给其他人儿。
“他们每次都这么喝。”顾霖转过头和林然咬耳朵，“你要是不想喝也没关系。”
林然笑了，“我能喝。”
“就是明天还要上课呢，”顾霖搓了一下手，递给他一罐冰啤，“别喝太多。”
“顾霖，”林然喊了他一声，也凑过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放心吧，我大脑精确计算着呢，不会喝过的……”
顾霖看着前面的烤串笑着。
“笑什么啊……”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快，走一个儿~”寸头扬起手中的酒。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