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顺着傅云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一只羽毛鲜艳的野鸡正在草丛中觅食,心中怪叫起来。

  【woc,红腹角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

  傅云起一脸懵。

  这不就野鸡吗?

  怎么还有名字?

  还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是什么?

  不就一只野鸡吗?

  有什么好保护的?

  【啊呸,我都穿了,管那么多作甚?】

  ???

  傅云起持续懵逼中……

  什么叫穿了?

  江清辞哪里知道傅云起的困惑,他稳了稳心神,卯足了劲拉开弓,箭头瞄准红腹角雉。

  “咻”

  他猛地放开弓弦,箭瞬间飞射出去,直到飞出……五、六米远的距离,然后箭无力的掉落在地,仿佛在嘲笑江清辞的无能。

  【呃?我怎么这么菜?】

  他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傅云起望着射出去的两丈远的箭头,嘴角抽了抽。

  他也没想到江清辞这么弱,连弓箭都没完全拉开,就把箭射出去了。

  他拿起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再次握住江清辞的手,边解说边示范,“左肩推右肩的拉力将弓拉开,然后拉到右手虎口靠近下巴的位置。在拉弓的同时,眼睛、准星和猎物的目标点连成一条线。等拉好弓,瞄准之后,再加力推动右肩,同时右手的三个指头快速松开,箭就射了出去。”

  他话音一落,箭瞬间飞射出去,射中毫无防备的红腹角雉。

  江清辞瞳孔颤了颤。

  好厉害!

  这么轻松地将猎物射中。

  这准头,难怪年年打猎都是第一名。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那些贵族们不敢抢傅云起的风头,所以故意让傅云起赢。

  现在才知道,不是贵族们礼让傅云起,而是傅云起有这个实力。

  “王爷,你真厉害!”

  他真心夸赞。

  “还行吧!”

  傅云起嘴上回得谦虚,内心还是有些小高兴的。

  至少他的王妃,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明面夸他。

  看了一眼被箭射中后发出惨叫的红腹角雉,他没有管,驱赶着马儿继续朝前面行去。

  景山等一众护卫紧随其后,他们不仅要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安全,还要捡傅云起所打的猎物以及射空的箭矢。

  有傅云起手把手教,江清辞渐渐领会了射箭技术,他照着傅云起所说的去做,用力拉开弓,箭头瞄准前方的大树。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右手猛地放开弓弦,箭瞬间飞射出去。

  虽然最终结果不甚如意,但比第一次好了许多,至少箭矢飞出差不多十多米远的距离。

  “很好,有长进,继续努力。”

  傅云起给予鼓励。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江清辞也很满意自己第二次射出去的箭。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但至少离目标又近了一点。

  “……”

  傅云起微微摇头。

  他的王妃什么都好,就是不太自谦。

  江清辞从箭筒里拿出一支箭,全神贯注搭弓瞄准前方大树。

  “咻”

  又一箭飞射而出,从大树旁边飞过,深深扎进草丛里。

  【可惜了,差一点儿就射中大树了。】

  江清辞摇头。

  你这可不是差了一点儿。

  傅云起颇为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差不多两个人的距离,这可不是差了一点儿。

  但他也没有继续教江清辞怎么射箭,而是满眼笑意地看着性格逐渐放开的江清辞。

  他感觉现在的江清辞缓缓地脱下伪装,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喜欢这样毫不做作的江清辞。

  此刻的江清辞玩心大起,哪还记得自己辛苦立起来的人设,一支又一支箭飞射而出,势必要射中他看中的目标。

  他都是挑选的静止目标射,但马儿随意走动,所以他每次挑中的目标,箭矢都十分完美的避了开去。

  “woc!”

  江清辞忽然惊叫出声,令傅云起差点儿以为这是江清辞的心声。

  他急忙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忽然从草丛中冒出来,而少年脚边,斜斜地插着一根箭矢。

  后面的景山注意到前面的情况,眸色沉了沉,迅速骑着马儿上前,眼神警惕地盯着忽然出现的少年。

  江清辞望着差点儿被他射中的少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好险,我差点儿杀人了。】

  傅云起搂着因为惊吓而浑身发软的江清辞,眼神冷厉地盯着忽然冒出来的少年,沉声询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本王的望海山上?”

  因为他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本镇居民,他要来狩猎,所以一般情况下,望海山上是没有其他人出现。

  而现在有人忽然出现在望海山,他不得不怀疑眼前少年是一名职业杀手,想要夺取自己性命。

  少年听到“本王”二字,吓得不轻,慌忙跪在地上,把头埋进草丛里,颤抖着声线喊道:“草民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完了,完了,是王爷,看来我这次死定了。】

  江清辞看着少年穿着朴素,又背着一个背篓,暗暗猜测对方是上山来采药的。

  他想开口询问,但顾及傅云起在,只得压下想要说的话。

  “本王问你,你是谁?”

  傅云起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

  他紧紧握住江清辞手中的弓,只要对方敢有半分不轨举动,他立马搭弓射箭,将对方射杀。

  少年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回…回王爷,草民…草民名叫张水生,因家母受了风寒,急需草药救命,所以……所以草民就…就斗胆来到望海山采…药…”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蚊蝇,若不是傅云起凝神细听,都快要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大一座山,怎么好死不死遇到王爷?】

  【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

  【可我不能死啊,我若是死了,阿娘和阿妹怎么活?】

  听着张水生几近痛哭的心声,傅云起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丢男儿的脸。

  虽然……

  张水生不过十三、四岁,但也不应该动不动就哭鼻子。

  景山上前,对着傅云起拱手道:“王爷,是属下失职,把贱民放了进来,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