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不知道为啥写着写着变成这样了。

  这章其实是我借桂的视角阐述了对看了火影后其世界观的一些看法。对其悲剧形成原因的一些思考。当然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如果拍,请轻拍,玻璃心易碎难补…

  关于桂,银魂里他只是一个配角,出场基本负责搞笑,脑洞越开越大…空知设定了他是一个攘夷志士,但却没有对其进行深入描写。总的来说空知猩猩是个狡猾的家伙,对一切严肃的地方都进行春秋笔法,反倒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

  但我写文的时候,最初的目的还是想要对火影的世界进行某种实验和论述,所以在桂这个角色的处理上就参考了历史上的原型桂小五郎同志,该同志被称为“明治维新三杰”,素一个维新派的革命家,很多事迹就不赘述了。

  另外,关于高杉的问题,这货在银魂里的描写更少,基本上可以算得上一个破坏狂,但我翻了历史原型角色后,觉得他革命手段虽激进,但在我大天朝,说不定还可以赞一句具有最彻底的革命性神马的…orz反而是桂,历史教科书上软弱妥协派资产阶级什么的你们懂的。

  关于法系的讨论,一切来自百度,专业人士不要考据,当成一篇爽文轻轻放过吧…

  江户的法系设定来自近代日本,但有较大改动,也表深究。

  我要说,虽然这文披着同人暧昧搞笑外皮,但它本质上有着某点历史爽文特色,无逻辑幼稚架构世界观壮哉我大民主神马的,请带着一种娱乐激爽发泄压力的心情去看待它吧…

  交代了这么多,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更愉快的阅读体验~就素这样~

  虽然银时很想就这样牵着大蛇丸去木叶溜一圈,但显然真这样干的话君麻吕绝对会跟他拼命。为了照顾一下重病少年的心情,银时解开了那破廉耻的项圈带着大蛇丸一行人低调返回了木叶。

  不过虽然说是低调,但出于某种目的,一行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迹,所以木叶相关方面还是很快发现并作出了反应。

  于是就造成了如今在木叶最大的会议室里三方对峙的局面。不过对于这种局面银时和桂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这正是他们刻意造成的结果。

  巨大的圆桌旁,木叶的人坐在12点的方向,而甜忍和砂忍村的人则分别位于四点和八点钟方向。被俘虏的音忍众在甜忍的人后面事不关己地站着。

  桂和银时分别坐在自己村子的忍者们身前,看着主位方向的木叶暂时的主事者——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

  由于三代火影刚刚去世,木叶的局势尚不明朗,所以木叶里基本说得上话的人都参与了这次谈判。

  在水户和转寝身后分别站着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久和带着面具身份不明的木叶暗部部长。

  连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也被特别邀请在场压阵。

  桂抢先在木叶之前发表了他的观点,“甜忍村与木叶的外交协议是我与三代火影大人在他生前谈下来的,分别盖有两村的官方印鉴,我认为这份协定上的条款都应当被严格执行。”

  水户立刻反驳,“可你们要庇护的是杀死三代火影的凶手,木叶决不放弃追究责任。”

  桂平静地回击,“他也是杀死我砂忍四代风影的凶手,四代风影甚至是我的父亲,但我还是决定将他交给甜忍村处理。因为现在由于田之国和糖之国的合并,音忍村已经并入了甜忍村,那么严格意义上来说,大蛇丸等人已经算是甜忍村的人,即使犯罪,也应该接受糖之国的律法制裁。”

  “世俗的律法如何能制裁忍者?”转寝如被冒犯般皱眉说道。

  “那忍者应该被什么制约?模棱两可的私心和定义暧昧的道义么?”桂皱眉反驳,第一次展现出他作为革命领袖的辩才和思想,“作为世俗的一员,享受着世俗的供奉,却拥有超脱于世俗的力量,不遵守世俗的规则和法度,这才是忍者世界众多无意义杀戮与悲哀的根源所在。”

  仿佛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众人都有些被触动,卡卡西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立马敏锐的意识到这种不存在于忍者世界的思潮的变革性,出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偷窃、抢劫、杀人、纵火、叛变、煽动战争等等不同程度的罪行要怎么量刑?难道要一律斩杀?谁有权利定罪?又该怎样定罪?国际间的犯罪又该执行哪国的律法,由哪国追究犯罪者的责任?是否接受引渡?战争期间的法度又该怎么制定?战后的审判和反思该怎样进行?主犯、从犯应该怎样界定?粗暴的家族式私刑是否该废弃?未犯罪者被连坐的野蛮政策难道还要继续?妇女和儿童是否应该得到保护?”

  提出一大堆发人深省的问题后,桂顿了顿,总结道,“所以说,还作为一群‘人’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忍者,却粗暴地执行着最原始的宗族式法度,以个人爱恨情仇和简单正义支配行动,形成了最大的法制真空,让足以毁灭世界的超自然力量反而得不到严格的约束。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毁灭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桂的话说完后,会议室里一度没有任何声音。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砂忍村和甜忍村的人因为已经多多少少接触过这样的思想还好,木叶和音忍的稍有想法的人都在认真思考着这番话的意义。

  只有银时一个人睁着双死鱼眼一副晕晕欲睡的表情。对于他来说,或许他无法如桂这样系统地理论性地阐述这些观点,但这些理念早已在上个世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如吃饭喝水般自然而然。如要深究,他的一切行动都并非凭空而来无根可循,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朴素的价值观与处世哲学。

  过了许久,之前一直沉默的自来也突然出声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大蛇丸?”

  桂想了想,然后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银时,银时毫不犹豫地甩了一个眼神给小二。

  小二在文字、律法方面极有天分,不仅负责修缮宇智波的家族史,同时也参与了糖之国律法的草创,虽然只是助手主要负责记录,但对本国目前已经形成的律法体系早已烂熟于心。

  只见他在沉吟了一会儿后,谨慎地出言到,“糖之国的律法现在也还有一些不完备的地方需要完善。不过大蛇丸杀死了两个村子的头领,又无故挑起战争,按律说该处以极刑。但他是目前极稀缺的科研人才,所以也有可能在严格限制下执行死缓,以观后效。不过此类案例还没有过先例,具体情况要等到时候详细审问后才能作出判决。”

  桂闻言后有些意外地看向小二,从对方的发言中他已经听出了糖之国最后竟选择了判例法。

  在江户被天人入侵以前,幕府一直实行的都是成文法,即是民法法系,简单来说就是颁布法典,尝试列出各种法律分支的规范,判案时用法律条款进行适用。

  而在天人入侵之后,普通法法系的思潮拥入,以判例法为主要形式,简单来说就是以前怎么判,现在还是怎么判,注重法典的延续性。

  当年在松下私塾的时候,松阳老师曾简单为他们介绍过这种新兴的法系,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但也说过这种法系需要更多的案例累积,如没有基础,推广起来更为不易。

  甜忍村建村之初,桂曾觐见糖之国的大名。虽然银时一直说糖之国的大名糖分摄入过多,但对方其实是个相当和善开明的人。

  大概由于糖之国是个以经商为主的国家,其大名也带有点商人的特质,主张和气生财,且脑筋灵活,对新事物接受很快。

  其实对于忍者这一族群,大名们的感想都很复杂。这些人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们甚至强大到翻手覆灭一个国家以至毁灭世界,但却又遵循着一种简单的道义受雇于大名,被国家供养,听命于国家。

  这宛如一群狼收敛了爪牙匍匐在你面前,你得给他投食,他们也仿佛完全磨灭了野性一副忠心为主模样,但你总会担心他们暴起咬断你的喉咙,而你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方法。

  可以说,你和整个国家的子民,在他们面前如同毫不设防的羔羊,他不咬死你是道义,一时不慎咬死了你也不会受制裁,最多受点良心的谴责。如果干脆发了狂,咬死了全部,你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申诉,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厌恶着、排斥着、恐惧着忍者及其拥有的超凡力量,却又不得不依赖甚至带着恶意地利用着这种力量。

  而忍者,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大部分人却只有一颗普通的感性的甘于平凡的心。他们费尽全力地想要靠近普通人的世界,甚至带一点小心翼翼地讨好,为此不惜用一种自毁般的精神约束和戕害自身,形成了一种极为极端的自我牺牲精神,但即使狼收敛了自己的爪牙,也不能改变自己是狼的事实。

  当一个族群有着轻易伤害另一个族群而不受约束的力量时,公平的对话就从不存在。防备和隔阂就永不会消失。

  忍者永远会在被排斥中被当做战争工具利用。而拥有着力量的忍者在被伤害后又会反过来破坏这个世界,牵连众多无力反抗的平民。

  这是两个族群的悲哀。

  桂想要建立一个完善的律法体系,其实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在某种程度上缓和这种矛盾。

  他之所以萌生这种想法,还是因为最初在砂忍村的遭遇。

  很难想象一个刚满7岁的孩子会被其父亲追杀。而原因竟是这个孩子在婴儿时期被强迫封入体内的尾兽。

  没有人问这个刚刚学会啼哭的婴儿是否愿意承受这样大的苦楚,他们用大义的名义宛如道具般利用了这个纯真的婴儿,最后反而责怪这个婴儿无法控制这种力量,又要用大义的名义将这个还懵懂天真的幼童抹杀。

  对生命和人性的漠视竟至于斯。

  他曾在很长一段时间观察了解这个世界,试图弄清楚这种悲剧形成的原因,最后竟发现悲哀的根源就在于忍者这种超脱于世俗的力量。

  因为这种天生的力量,他们虽然能轻易跨越生死,甚至改天辟地。但却无法选择如普通人一般平凡的生活。

  不管拥有怎样的性情,忍者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是战争的工具。

  本来他们有的人适合当诗人、有的人适合当歌手、有的人适合当商人、有的人适合当演员……

  但最终他们都不得不背负起战斗这一天职,没有任何选择权地生于战斗死于战斗,一人如此,全家如此。

  为了适应于越来越残酷的战争,忍者对力量的追求已经超越了人伦,无休无止。为了保护自己而追求力量,最后却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牺牲越来越多的生命。

  人柱力就是这一畸形追逐中的可悲产物。

  可以说,当有查克拉的那一天起,忍者的悲哀就已经开始。

  忍者的存在,就是对世界的最大不公。

  不公造成了歧视、防备、排斥与隔阂。

  要消除这一隔阂,最彻底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都能修炼出查克拉或者干脆所有人都失去查克拉。

  但已经尝过力量滋味的忍者不可能放弃这种力量,而普通人要修炼出查克拉这一命题至今无人研究出成果,这是硬性的障碍。

  而忍者既然已经存在,杀光所有忍者也是不现实的。

  最终桂只能选择一种妥协和中庸的方案——用最严谨的律法制衡和约束,给力量套上枷锁。

  这种方法必须要有忍者愿意配合,并且人人愿意相信律法的公正性,相信力量会被制约,让罪恶即被制裁的观念深入人心。

  当桂将自己的观点阐述给糖之国的大名听后,糖之国的大名表现出了相当大的兴趣,当即给他征集全国最顶尖的学者研究这一课题并试图建立起一个完备的律法体系。

  当时桂仅仅提出了理论思想并详细阐述了民法和普通法两种法系,并没有直接干涉法律的创立。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风俗和民生他的了解并不如这些学者深,而他深信唯有民众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全国范围内的大讨论后,最终确立起来的却是判例法。

  如果这革命的微小火种最终在历史的长河中得以保留,那么他也许真的可以依稀看到这个国家的黎明。

  这是一种无言的感动。

  不同于江户,在那个政权已经成熟,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桂打着攘夷的旗号,企图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却总是举步维艰。

  银时的蛰伏他其实能理解,那与其说是专注于身边和当下,不如说是一种无言的失望。在无尽的失去中已经不再渴望改变,只能压抑最深的痛苦守护住眼前仅剩的一点美好。

  如同在焦土的战场固执地守护着眼前的一朵小花。

  桂其实很佩服银时,明明是最憎恨这个世界的人,却忍耐了下来。在经历那样的痛苦之后,依然能看到这个世界每一个微小的感动与美好。

  这种坚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而这疮痍满目的世界需要这种坚强。

  而且桂虽然不认同,但其实也是在某种意义上理解着高杉的。

  在革命最艰难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那些顽固的利益既得团体,还有那些远胜于他们的天人武装,靠温和的改革真的行得通么?

  如高杉那般暴力地摧毁,毫不留情地毁灭一切,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彻底有效的革命方法。

  虽然没人知道他只是在单纯地报复这个世界发泄自己的怨恨,还是希望破而后立,让一切势力重新洗牌,使新生的国家在废墟上以一种全新的告别过去的方式建立起来。

  如今,在这个桂依然分不清是现实和梦境的地方,国家还如同孩童般稚嫩,未开化的民风淳朴得让人感动,宛如世界还处于萌芽阶段,让一切思想和主张都能轻易地扎根。如同崭新的画布可以让人任意涂抹。

  于是桂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如圆梦般落下了他的画笔。

  *

  在桂起伏的思绪中,与木叶的谈判结果最终敲定。

  因为之前在与三代火影谈妥的外交文件里,对司法主权和引渡条款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木叶最终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当然也不排除木叶不愿意在刚刚丧失火影的敏感时期受到来自甜忍、砂忍甚至于云隐村三方面的压力。

  最后三方签署了会议备忘录。

  桂在与木叶派出的致意代表卡卡西握手的一刻,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木叶建立起了能被我们认可的法律体系,也许糖之国能同意设立国际法庭共同审判战争罪犯,到那个时候,再把你们此刻的悲伤和不甘发泄出来吧。”

  卡卡西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笃定地说了一句,“会有这一天的。”